034 尹言的危机

    霍娉婷疑惑地转向古言。.79xs.

    他冷着脸不做声。

    霍娉婷不愿意怀疑古言，干笑两声：“学长会不会弄错了？跟他有什么关系？”

    难道蛇妖破坏建筑、吃人伤人是古言教唆的不成？

    周青修微微摇头：“你且问他。”

    他笃定的态度令霍娉婷十分忐忑，抱着古言的手紧了紧，试探地问：“你……没做什么事吧？”

    古言不想骗她，也不想告诉她事实，抿着唇不肯说话。

    周青修见状，看着突然间安分下来的蛇妖，问道：“不如你先告诉她，你主人是谁？”

    蛇妖此时已经看出周青修的态度，知道他其实是想救人，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说了实话：“是尹言。”

    “什么？！”霍娉婷惊叫出声。

    她惊得手上都没了轻重，掐了古言一把。古言眉峰一皱，小心地握住她的手，却没有拉开她。霍娉婷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她转头看着古言，再看周青修，两人都没有意外的神色，显然早有预料。

    冯墨有神位，如果大花蛇认他做主人，身上的妖气会发生改变，而不是隐匿起来，所以不会是他。另外霍娉婷的社交圈子也不丰富，知道她行程的人不多，一个个排查下来，可疑的只剩下尹言。

    先前因为巧合太多，古言早就怀疑过他，但是尹言的性格，不像是会挖心取灵、伤害多条性命的人，古言没有证据，迟迟没有下手。后来发现尹言有古怪时，柳似又看上了眼，古言顾忌着柳忌和霍娉婷的心情，仍然没有下手。

    结果害得霍娉婷再度受惊，族人差点丧命。

    古言救回族人后，只调息了半日工夫，直接闯进医院。尹言还未出院，蛇妖没在医院守着，古言轻易制服他，剥了他腰间的纹身那是妖契，他和蛇妖的牵绊。

    妖契深入肌肤，古言对他可没有怜悯之心，毫不客气地直接剥走整块皮肤，然后用法术凝住伤口。不出他所料，蛇妖察觉到尹言危险，却找不到他的下落，直接现了真身开始大闹。古言冷漠地看着，袖手旁观。

    他在等冯墨现身。这家伙的危害性远远超过蛇妖。

    尹言伤得不轻，疼痛让他一直处在半昏半醒的状态。凝住的伤口让他时刻濒危，却不会立刻死去。他是古言的饵，可惜冯墨太狡诈，任凭蛇妖闹出天大的动静都不曾出现，反而周青修过来坏了事。

    偏偏他还带来了霍娉婷，令古言发作不得，只能沉默。

    澜月和云舒跟在场所有人都不熟，闲闲地看热闹。澜月纯粹是因为舍不得周青修，一个劲地想往他身上扑，被云舒黑着脸按住，蠢蠢欲动。

    霍娉婷听到蛇妖的答案仍不敢相信，好半天才找回声音，颤悠悠地问古言：“你…把尹言藏起来了？”

    古言迟疑着，点头。

    蛇妖立刻吐出分岔的蛇信，扯着稚嫩的嗓门尖声大叫：“快放了我主人，你这个阴险狡诈的坏蛋！他要是死了，我绝对要你女人陪葬！”

    古言闻声一眼剜过来，蛇妖不顾浑身的伤痕，威胁地冲他呲牙。

    古言冷笑着想给它再添几道伤口，被霍娉婷拉住，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问得分外艰难：“他……是不是受伤了？”

    她问的是尹言。古言犹豫，模棱两可地回了句：“死不了。”

    算是承认了。

    霍娉婷听到这话，浑身的血都冷下去。蛇妖三番两次地袭击她是事实，她从未料到，主人居然是她朝夕相处的同事。她不知道自己在难过什么，同事间破裂的信任合作，还是古言冷漠的无动于衷。

    她靠着古言的胸膛，像是寻找支撑她的力量：“他在哪里？”

    古言不愿意交人，迟疑了很久。依他的打算，逼出蛇妖、捉到冯墨以后，也不会轻易放过尹言。折磨一个人的手段多得很，直接取人性命是最差劲的手段。

    “我有话问他。”霍娉婷说。

    不是借口，她是真的想知道，尹言选择伤害她的理由。从第一次见面，到公司里每一次合作，尹言都表现出极其友好的善意，体贴活泼，充满朝气，实在不像背地里阴搓搓算计别人的小人。

    至于那条大花蛇，她最大的怨念，倒也不是因为它冲着自己，而且是它伤了古言，还伤过柳似，今天又毁了大片城市，令无数人或轻或重地受伤。不过看着它现在伤痕累累的模样，她再大的怨气也发不出来，只能默默咬牙。

    然而尹言如今的模样，古言实在不想让她见到，生怕她惹出什么想法，指了指落魄的蛇妖：“你想知道的，它都清楚，可以问它。”

    霍娉婷正好不知如何面对尹言，没再跟他僵持，顺从地点头，把目光转向狼狈却不肯低头的蛇妖：“你们为什么要杀我？”

    她不敢提尹言的名字，好像念出来就是承认了什么、不念就可以假装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样。

    蛇妖并不笨，这一会儿的工夫，它已经看出来，主人的生死似乎着落在霍娉婷身上，对她的态度谈不上友好，至少比对古言强太多。它乖顺地答了话，直接推出冯墨，聪明地把尹言摘得干干净净：“主人没有要杀你，是那头狼说，吃了你，就能给主人换颗心，我才听他的吩咐。”

    换颗心？

    霍娉婷脑袋一晕，几乎站不稳：“所有的失心命案，都是你们干的？”

    蛇妖拼命摇头：“跟主人没有关系。我受了伤，”它再次恶狠狠瞪古言一眼全是拜这家伙所赐，“狼妖说，人心含有灵力，能给我补充灵力。”它没有直接伤人，只不过花大价钱买心而已。取心伤人的是冯墨的影偶，这笔帐应该算在冯默身上才对。

    霍娉婷仍自不敢相信：“那尹言受伤的事……”

    上次何东升在霍娉婷下班后找她，蛇妖趁机放出幻境，想掳走霍娉婷，没想到狐不悔和古言迅速赶到，直接收了冯墨，接下来景沫蓝跟着出现，尹言心知不是对手，这才聪明地假装受伤，藏起妖契，一直瞒到现在。

    他身上的伤，确实是大花造成的，也不是没有办法直接恢复。只是古言已经怀疑他们，尹言不想再招来更多的注意，这才拖拖拉拉的，还不允许它去医院，怕它一不小心露了形迹。没料到反成了古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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