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师姐请赐教

    端木崖风景宜人，孤高于飞星牧场，站立崖顶整个牧场一览无遗。

    如果目力足够强，的确可以看到很远。

    陈撼顺着崖壁往下爬，山顶传来端木鹂不讲道理的命令。

    “你不回城也要打赢龙武拳院，不然爬一百遍端木崖。”

    山顶露出一个脑袋，彩色羽毛在阳光下微微颤动。

    “一百遍就一百遍。”陈撼嘟囔道。

    “嫌少，长本事了啊，你输了，背头牛爬一百遍端木崖。”

    两人最少隔着十丈远，轻声嘟囔都被端木鹂听的清清楚楚。

    陈撼悬在山崖外，一声声呼号响起在心头。

    这次，陈撼没有逃之夭夭，反而再次爬上山崖。

    范浪对端木鹂的怨恨可跟陈撼没有任何关系。

    端木鹂这么一个炼体高手，躲着不见，实在是一种损失。

    “怎么，改主意了？龙武拳院也没那么恐怖，有我罩着你，他们不敢加害你的。”

    端木鹂坐在一块高高的岩石上居高临下向陈撼说话。

    “没有。”

    陈撼摇摇头，“我可不想拿生命去试探龙武拳院的道德底线。”

    “哦，那你还有什么事吗？事先声明，我会女工，但不会给你缝衣服，免开尊口。给钱也不行。不过，我可以卖你一套新衣服，从内到外，包括牛皮短靴，只要十两银子。”

    陈撼看着那张吧啦吧啦的小嘴，端木鹂在范浪记忆中的冰冷御姐形象轰然倒塌。

    这分明是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女人呐。

    “后天要跟龙武拳院比斗，衣袍破烂可是有损繁星拳院形象啊，你需要一件崭新的衣袍。”

    “端木师姐说的是，稍后卖我一件衣袍，有我合身的吗？”

    “有。放心吧，各种尺寸都有存货。”

    陈撼心里发笑，加上孙乔李崚，这里总共三个顾客，你值得这么上心嘛。

    “我入门时日短暂，繁星拳多有不解之处，想向师姐请教一下，以免跟人对敌输阵丢了师姐的脸面。”

    “咯咯咯！你怎么开窍了？谁指点你的？自从来了飞星牧场，孙乔和李崚每次来见我都要请教拳法，只有你来见我像见鬼一样，看一眼就跑了。谁这么好心指点你来的？给我添多少麻烦，回头我好好谢谢他。”

    “师姐成就非凡，如同天上的太阳一样光芒万丈，我一直看在眼里，只是刚刚涉猎繁星拳，习练不够纯熟，不便开口相询。”

    “十两银子一拳，你要同意就接我一拳。”

    又是钱！

    陈撼还在想着怀里有多少银子，就见端木鹂不等他回答已从高高的岩石上纵跃而下，直接扑了过来。

    “繁星漫天！”

    一声娇喝，无数拳头在阳光下好似发着光，闪烁在陈撼眼前。

    无比熟悉的一招，他却根本寻不到哪一拳才是真实的，只有拳影，根本看不清端木鹂身影。

    没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他依照平日习练之时练熟的进击路线，不闪不避，狠狠回击了两拳上去。

    两败俱伤的打法，结果却击空了。

    砰！

    陈撼倒跌在地，力量并不太重，他还能承受，但有十几拳几乎同时击打在身体的各个部位，完全超出了繁星漫天的虚实变化。

    上午的太阳已经完全释放出他的光辉，赋予一切滚滚热浪。

    陈撼躺在热乎乎的岩石上，好半天才将晕眩过去。

    “速度太快了，龙武拳院的弟子没你这么夸张吧。”

    陈撼摸了摸脸，胳膊和胸腹，没有一处不疼。

    “龙武拳院也有我这样的弟子，你遇上就准备投降等死吗？”

    端木鹂一只手背在身后站在岩石上面，冷漠的俯视着陈撼。

    “真遇上，繁星拳打得再好也是输，想要反杀，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你知道的不少，本来是好事，可惜却压抑了你的雄心壮志。练好繁星拳不一定能杀了高阶武师，但在高阶武师手底下多活一招，就可能多一次生存机会。”

    这区别只是一招秒杀，还是两招杀。

    一招两招虽然相差无几，有时真就是生死差别。

    陈撼被说服了。

    于是，又接了九拳，他明白了。

    繁星拳以出拳快速闻名，不快不足以形成虚实变化，不快不足以抓住稍纵即逝的刹那进击的时机，不快不足以在变中有变，不快不足以一拳定乾坤。

    端木鹂的拳法快到极致，变化随心，防不胜防。

    “一百两。我可没有白拿你的银票啊。”

    端木鹂走到陈撼面前，拿了百两银票在他眼前晃了晃，确认他无事，才转身走开。

    “我怎么才能提升出拳速度？”

    花了一百两，挨了十拳，陈撼浑身疼痛站都站不起来，这要不问个明白，这拳就白挨了。

    端木鹂闻言返了回来，蹲在陈撼身侧，“你的脑袋没晕啊，第一次就想到这个问题，不错，不错。办法当然很多，但师姐这里呢，就只有一种笨办法：穿上我特制的铁甲衣，行走坐卧都不离身，可以有效提升出拳速度。对你进阶单臂掷牛境界也有好处。一套只要一百两，你要不要来一套。不分轻重，价格一样。”

    真是小瞧你了，三个人的生意，你做出三百人的买卖。

    炼体第二阶单臂掷牛就先不去想它，只说提升速度就很好了。

    “给我来一套。”

    都到这份上了，还能说什么呢。

    端木鹂笑着拍拍陈撼胸膛，“范师弟爽快，休息够了进洞来试试哪款铁甲衣适合你。”

    这个山洞比范浪的山洞稍微大了点，多点了几盏油灯，显得亮堂。

    陈设简单，最里面是一张石板床，床前摆放着几块表面平整的岩石，当作桌椅。

    洞顶也刻画着星图，比范浪山洞里更多更复杂。

    倚墙靠壁放着十几只大木箱，一只木箱里放着男人衣袍，都是繁星拳院低阶弟子经常穿的青布衣袍，还有内衣内裤腰带之类；另一只木箱里放着各种尺码的牛皮短靴；还有一只箱子里放着银光闪闪的铁甲衣。

    更多的木箱里放着收集的各种兽皮。

    端木鹂拿起衣袍在陈撼身前身后比划一番，确定了大小，然后用一块青布包了起来。

    “牛皮短靴你要不要来一双？”

    陈撼摇着头说，“不用，我还有新的。”

    端木鹂也不强求，放下靴子，哗啦啦！拿起一套细铁链条穿着铁片的铁甲衣说，“你穿上试试重量，不妨碍行动为要。”

    陈撼披上铁甲衣，端木鹂帮着将手臂和小腿绑好，显得干净利落。

    试了几件，选了最重的铁甲衣。

    “哎，你这人真小气啊，五百斤和一百斤虽然价钱一样，但要量力而行，不然遇到原兽可就遭了。出了事，我这里可没纸钱给你烧。”

    付了银票，五百斤铁甲衣背负身上，陈撼走路有些不稳，摇摇晃晃出了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