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灵石之道

    “喝！”“哈！”“呼！”“……”林间，宁煜舞动着双拳，灵气流转间，拳影逐渐变得让人有些眼花缭乱。伴随着熟练度的增加，宁煜惊奇地发现，自己竟然敏锐地捕捉到了自己施展的落石拳里，一些招式运转之间的瑕疵和缺陷。他自诩对落石拳足够熟悉，平常的时日里，也不认为自己的落石拳还能有什么提升。可看着那虽然快速增加却还未到顶的熟练度，宁煜终是意识到，自己对落石拳的领悟还差得很远。“修仙界的人有时候太过的自视甚高了，他们身具强大的术法，因此看不起凡间的那些武功招式。”“可实际上，那些招式却是一代代人不断迭代，鲜血与汗水的结晶。”“正是因为他们没有灵力的天赋，所以在这武学招数上，他们的付出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的。”如果宁煜没有记错的话，这落石拳便是凡间武术的集大成者。当时在杂役生涯的末尾，一位执事见他好奇，当做扔垃圾的将这《落石拳》的全套拳谱丢给了他，声称想看就拿去吧，不需要支付任何灵石。本着好奇与能学一点是一点的心态，宁煜视若珍宝的将之接过，也没有注意到当时那位执事眼中不屑与怜悯的眼神。在那位执事的眼里，对待落石拳都能如获珍宝的人，这辈子，也不会有多大的出息了。正是因为学习了落石拳，当时年幼而身躯弱小的宁煜，终于能够凭借自己的力量，击杀一只最低级的灵兽兔子，在之后的日子里彻底改善了自己的伙食。后来没过多久，一位练气境的弟子召集了几个杂役帮他干活，在那期间，由于该弟子没有防备，也不认为几个出身卑贱的杂役能识得多少字，所以就将他刚购买的书写着碧海潮生诀第一层功法的特殊玉简，大咧咧的丢到了桌面上。当时的宁煜不懂事，也特别好奇，见到桌面上似乎不值钱的那枚玉简，便拿起来一探究竟。里面竟然是碧海潮生诀第一层的心法！当时的宁煜就激动的差点跳了起来。要知道，这可是修仙的法门啊，放在世俗界的许多地方，那可是比亲生父母都重要的东西啊。一探之下，玉简中的信息便快速地跃入了宁煜的脑海。而后，玉简便突地碎裂成了星星点点，变成了细小的残渣，掉落在地上。见状，机灵的宁煜赶忙便拿过了笤帚，清理着痕迹……后来的宁煜才得知，瀚海宗对弟子出售的功法玉简都是一次性的，且每一枚都需要弟子们花费灵石去购买。同时为了保护弟子，在制作功法玉简时也加入了一些特别的东西，如果弟子们看不懂前面的内容，玉简得不到反馈，那么功法后面的内容都是隐形的，且会主动弹开弟子的精神力探查。这种情况下，玉简得以保留，不会被消耗。因为若是弟子看不懂还强行去看的话，很容易在之后的修炼中误入歧途，修炼出问题。而像宁煜这样不仅熟知功法中的每一个文字，且能在第一次看到便领悟它们的意思，玉简中的信息便会跃入到宁煜的脑海，玉简也就会被消耗。或许是那位练气境的弟子心比较大吧，也不在意仅仅是10块灵石一枚的玉简，事后，在找不到自己的功法玉简时，便重新购买了一枚。他不是为自己准备的，是为了自己的侄子。因为他的侄子也到了修炼的年龄了，即将要踏入练气境。这位练气境的弟子外形比较富态，对待杂役的态度也不算恶劣，所以宁煜对他的印象还是比较好的。后来，宁煜便顺理成章的踏入了修炼之途，摆脱了杂役的生涯，告别了曾经的那些伙伴。尽管他们羡慕着，殷切的盼望着，希望日后的宁煜能够伸出手来帮他们一把。在这样的时日里，宁煜意识到了赚取灵石的重要性，与必要性，也意识到了自己必须十分努力，才能过得稍微好一点。宗门赚取灵石的方式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宗门内的，安全性高，竞争性大。酬劳低但是没有难度的活计人满为患，甚至有的时候逼得练气境的弟子都要亲自下场，去与那些他们眼中卑贱的杂役去争。酬劳高的活竞争看起来不那么激烈，但每一个人员的变动，往往背后都有着仇恨在酝酿。酬劳高的活需要考虑两个问题，能力问题，以及能不能保得住的问题。另一种赚取灵石的方式便是去宗门外，执行各种各样的任务。高风险的往往高回报，但也不一定，有一种东西叫做意外。每一天都有人满载而归，每一天也有人黯然失魂。要是哪一天瀚海宗突然不死人了，那才是真的红日打西边出来了。真要有那一天，宗门中的所有大人物，老怪物，可都是会被惊动的，他们会怀疑是不是这个世界不对劲了：难道抢夺机缘不需要死人了？当时心灵脆弱的宁煜果断地排除了外出执行任务的这个选项。太危险了。他还只是未完全绽放的花骨朵，怎能经受得起外面的那些风吹雨打？思来想去，他将目光投到了《草木卷》之上。只要能将《草木卷》的第一篇，全部的3619种植株记牢，记住它们的图文信息，便可以赚取灵石！藏经阁需要这样的人才。需要这样的人不断的制作《草木卷》每一篇的玉简，因为市场有着固定的需求，是那些炼药师以及炼药师学徒，还有草木一道的爱好者。玉简制作好了，他们转手一卖，便能够收获大量的灵石。至于玉简的制作人，随便分发一点灵石就好了。反正他们也卖不出去。没有藏经阁的审查与承诺的质量保证，外门弟子还想通过售卖玉简来赚取灵石？做梦呢吧！将3619种植株的图文信息全部精准的烙印在一枚玉简上，审查无误之后，宁煜可以获得25枚的灵石。25枚灵石，相较于许多练气境弟子能够胜任的活来说，算是比较丰厚的酬劳了。可实际上，这项任务的难度远远没有那么简单。首先是记忆力的问题，对于外门弟子来说，大都是短板。让他们去熟记一些东西，还不如让他们不穿衣服绕着瀚海宗跑两圈呢。其次是容错率的问题。藏经阁对于这些玉简有着极为严苛的审查，查到一处错误便会将整枚玉简销毁，需要重新制作。错误的次数多了，制作人也将会被永远地拉入黑名单。一枚玉简虽然有着25灵石的丰厚酬劳，可是制作一枚，便需要耗费宁煜数个时辰的时间。且在制作完成之后，还会出现头昏脑涨，必须得到一定的休息才能继续工作。所以每一次制作完玉简之后，宁煜都会去宗门里赫赫有名的天香楼，点上一桌子的美食，在那些练气境四层、五层的弟子艳羡的目光中，极为奢侈的挥霍一把。以烤rou居多，相较于灵石的购买力不算特别贵，大多数弟子都能消费得起，无非是舍不舍得的问题。而宁煜两手并用的啃着鸡鸭鱼rou，虽然姿势不雅，但最起码，气场是有了。每当这个时候，宁煜都会由衷地感慨，自己的生活其实也还算不错的嘛。……“叮！”某一时刻，宁煜的脑海中突地出现了提示，他修炼施展的落石拳出现了一些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