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发酵
远行集团，在于馨、茉儿、郭荃和卫文竹的帮助下，有条不紊地筹备着。苗寨和萨满教更是在茉儿和郭荃的协调下全力配合着集团的各个业务。虽然远行集团还没有正式启动，但它的业务已经先行在高层和特种部队中延伸，且得到了一致好评。李甘部长为此事疏通上层关系，且苗寨和萨满教特殊的医疗方式和药物，确实在一些领域让病人得到意想不到的疗效。尤其是，苗寨的医术在特种部队中的应用，让战士保持持续的战斗力，减少了近百分之二十的伤亡，这已经是一个相当可观的数字，让东北虎和闪电特战队的队长，激动地把树远行的肩膀都拍肿了…… 但，对此，也有反对的声音，来源于一些知名的专家、学者和医生。苗寨和萨满教的一些治疗方式方法、甚至药物，根本不符合现代医学的基本理论，甚至连中医都挨不上边，致使很多人心中存有疑问，这是不是伪科学？这些人中，以一个医学世家为首，而这个医学世家的家主姓贾，他不单是京都一所大型医院的院长，也是京都医科大学的博士生导师，人们都尊称他为贾博。他曾在高层会议上痛心地表示：没想到伪科学离我们如此之近，就如邪教般强行侵入了我们美好的生活，我们不能继续纵容这种事情的发生，这是对国家、对人民的不负责任，严重点儿说，是对人类的不负责任！ 这个腔调，很是得到一部分人的支持。当然，这些人，包括贾博在内，如此激烈的反对，是因为苗寨和萨满教的医疗，侵占了他们在高层的利益，并且，有可能在未来侵占他们在民间的医疗市场。 也有一部分人对苗寨和萨满教的医术持支持的态度，他们的观点有理有据：医疗世家你才在世传承多少年？苗寨和萨满教据不完全记载，起码存世了几千年了，甚至有中医的时候就有了他们。不能因为不理解不懂就说别人是伪科学，中医里还讲究阴阳调和呢，你看得见、摸得着阴阳？这个观点支持者的领头人，正是和树远行一起去疆西工作过的陈博士。 当然，还有一些人持观望态度，老成持重，观点就一个：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说白了，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 这三波人各持己见，只要在一些会议上碰见了，就各种针锋相对，各种对撕。 贾博为代表的反对派：“苗寨和萨满教的所有医疗手段，目前没有任何科学依据和理论支撑。没有这些，我们不知道如何复制、模拟、验证它的药理和治疗过程，这些都做不了，谈什么科学而言。” 陈博士为代表的支持派立刻反驳：“科学本就是多维多途径的，你可以通过一种方式达到一种效果，别人也可以通过另一种途径，达到比你还要好的效果，于是你就说别人是没有科学根据的？科不科学不是你说了算的！” 持中立态度，隔岸观火的人则慢声细语、不紧不慢地说：“冷静、冷静，科学面前要保持冷静……” 贾博为代表的反对派面红耳赤，腾地站了起来，似有要蹿上会议桌的冲动，大声反驳：“但最起码，他们的医疗和医药要有存在的道理，且能被大众所认知，能够接受大众的检验。像他们这样，一直把自己的东西隐藏保护起来，怎么让人信服，又怎么让大众放心？只能说明他们心虚，他们的医疗就是个骗局，所以他们不敢公开！” 陈博士为代表的支持派阴阳怪气地说：“苗寨和萨满教存在已经几千年了，你认为是骗局，骗了几千年？你骗一个我看看。很多东西是要保持它的非公开性和神秘感的，为了保护自己，也是为了保护他人，就像信仰和宗教一样，而苗寨和萨满教就是他们的信仰。另外……有你们这些龌龊的人在，任何真理被提出恐怕都会被你们判别为邪教吧！就像曾经的教廷和布鲁诺一样！” 持中立态度、隔岸观火的人继续慢声细语、不紧不慢地说：“冷静、冷静，我们都是文明人，大家一定要冷静。” 反对派：“谁是教廷，谁是布鲁诺？我们是用科学的、发展的眼光看待这个问题。反而是你们，小肚鸡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们是反人类、反科学！” 支持派：“好大的帽子，就凭你们这扣帽子的手段，没少拿着科学、真理的大棒干坏事吧！自己鼠目寸光、阴暗不堪就罢了，耽误别人享受新科学和新成果就是你们的不对了，早晚会被历史的车轮碾压得渣都不剩！你们可要小心。” 中立者：“冷静、冷静……” 反对派：“我们是人民的卫士，为了守护国家粉身碎骨又算什么！倒是你们，一直宣扬伪科学、宣扬反人类，你们想干什么？其心可诛！” 支持派：“苗寨和萨满教随着华夏文明一直保存至今，你们竟然说这是伪科学、这是反人类，是不是所有触动你们利益的人，你们都要扣上这顶大帽子？你们哪来的自信？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以为自己天下无敌是吧？这种人就是欠打！”说着，一根笔就飞了出去。 中立者：“冷……” 反对派：“小子还敢动手，我代表国家、代表人民、代表真理……” 支持者：“你还代表月亮、代表地球、代表银河系呢！代表个屁啊！”说完，一个记录本又飞了出去。 中立者：“……” 于是，会议室里笔、本子、杯子、椅子、钥匙、腰带、衣服、乳罩……到处飞舞，夹杂着谩骂声。连进来倒水的服务人员都一脸的惊诧，心道：知识分子开会就是带劲！ “都住手！”一个嘶声裂肺的声音让会议室里的人慢慢停止了疯狂的互相攻击，有人整理着自己的头型，有人整理着自己的衣领，有人整理着自己的鞋面，有人整理着自己的胸部，有人整理着自己的裆部…… 喊话的是个保持中立的人，大声说：“让苗寨、萨满教或者远行集团的人出来演示，或说明解释一下，不就行了？！” 众人互相看看，觉得此人说得有理，就相互看着，等着有人能站出来说明一下，但等了一会儿，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就在很多人诧异的当口，一个微弱地声音传来：“貌似苗寨、萨满教和远行集团，没有人来参加会议啊！” 会议室里一片寂静，刚刚那个中立者嗤笑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就是说，真正的主角没来，咱这些配角在这儿自己玩了半天？”…… 而此时，他们口中的主角树远行，正在于馨、茉儿和郭荃三大美女的陪伴下，和卫文竹、李甘、严局和小李吃着火锅，聊着闲天，不时传来欢快地笑声。 于馨、茉儿、郭荃和卫文竹，一边吃着饭，喝着果汁，一边就把远行集团的筹备和策划工作说了出来，一切都已经就绪。李甘羡慕地看着树远行说：“你还真有人缘，这么复杂的事情，都不需要你做什么，就准备得差不多了。” 树远行一脸的尴尬：“其实，我发现，根本就无法比他们做得更好！” 卫文竹轻笑着说：“我们这些都是小事情，倒是上边的讨论，可越来越激烈了！” 李甘也很恶趣味地笑着说：“可不是，因为你公司的事情，上边已经打了好几场架。结果你这个始作俑者悠哉悠哉的跟没事人一样，这要是被他们知道，肯定气死！” 树远行摸了摸鼻子，老神在在地说：“不急，还不到火候，差不多了下一剂猛药就太平了！”三个女孩眼睛亮亮地看着树远行，知道树远行又要使坏了，哦，不是，是又有计划了！ 李甘摇摇头，轻叹道：“我还助纣为虐，安排人帮你挑事！我发现我这么大把年纪了，竟然轻易就被你带坏了！” 树远行立刻晃着果汁说：“李部长，这是您骨子里有着永不言败年轻的心，可不是我轻易就能撺掇的。”树远行喝了一口，继续说，“再说，我看您不也是乐此不疲嘛！” 李甘严局对视一眼哈哈大笑，李甘无奈道：“你把自己摘得到是挺干净。”接着李甘话锋一转，“不过，看他们天天掐得那么起劲，确实能满足人深藏心底的阴暗面。”说完，李甘还点点头，总结道：“爽！” 引得桌上的人又一阵哄笑，严局和小李更是对李甘的言谈举止侧目。自他们接触李甘李部长以来，李甘一直以黑面形象示人，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甚至做事古板，这些似刻在了李甘的骨头里。但，自从接触了树远行，其做事的风格也悄然发生着变化，似很多事情不再像以前一样直来直去，懂得变通了。 小李还是忍不住问道：“远行，接下来你们要怎么做？” 树远行笑了笑说：“苗寨和萨满教部分医术的入世，必然困难重重，不单是人对新事物的接纳习惯和接纳能力问题，还涉及到利益分配问题。我可以直接拿着成果和疗效强行打入高端市场，但，就算治疗成果再完美，反对者依然可以从不同的角度提出诸多质疑，而用户也容易被这些问题左右自己的看法。那我就不用干别的了，光解决疑问就够我们忙的了！” 树远行喝了口果汁继续说：“那我们就换个思路，让问题先发酵。其实一个新的东西出现，疑问必然众多，而很多疑问随着积累和讨论根本就不是问题，那我们何不等等，让这些问题统统暴露，再让他们自己争论出关键点，我们只需要通过惊艳的治疗过程和效果震慑他们就够了。虽然之后还会有疑问，但相比第一种做法，已经好很多了！” 众人一阵点头，严局沉默一会儿问道：“所以你上次的疆西之行，收服了陈博士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一个格局？” 树远行似很不好意思，腼腆地点点头，招来旁人的一致白眼，心道：就你的鬼点子多！同时李甘、严局、小李和卫文竹也暗自佩服树远行对人心、对事情节奏的把握如此炉火纯青。 于馨、茉儿和郭荃则早把树远行归于自家男人的范畴，心中很是自豪，茉儿脆生生地问：“那哥哥什么时候惊艳地震撼他们一把？” 树远行恬适地微笑道：“应该……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