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军王教官之贪财女相师在线阅读 - 第七十一章 大叔反常必有妖

第七十一章 大叔反常必有妖

    大叔来干吗?

    曲七月的内心是崩溃的,恨不得晕过去算了,鬼月的第一天大叔来敲门,这个七月果然流年不利!

    逃避是没有用的,无论如何也得面对现实,心惊胆颤的抹了抹面上被吓出的冷汗,赶紧爬起来整理头发。【】樂文小说|

    金童玉童在最初的一阵慌惶之后镇定下来,立即跳下墙帮jiejie递梳子拿橡皮筋,心里特郁闷,哎,jiejie醒着呢,他们跑什么跑?出息!

    扎好头发,曲七月麻利的收拾床铺,特意拿起枕头看了一下,宝贝珠子还在,和几张毛爷爷躺在一起,内心又悲催了,要把它藏哪好?。

    施华榕站在门外,听到从窗口传出来悉悉索索、零零碎碎的声音,依那些声音的急缓程度完全可猜测出主人的行动有多紧张。

    他耐心的等着,在怀疑是不是被遗忘的时刻,一阵哒哒的脚步声走向门口,再之,红色木门被从内拉开,磨蹭十几分钟的小丫头终于现身,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居家衣服,小脸紧绷,表情显示着不怎么开心。

    打开门,曲七月向外一瞧,有刹那的闪神,哎,大叔要闹哪样?

    煞星大叔还是橄榄绿的长袖军装,伟岸威武,神秀飘逸,神威凛凛,煞气如刀,冷意逼人,站在门口堪比门神,威杀四方,鬼神难近。

    而此刻,威武不凡,高大贵气的男人偏一手提着一只很古老的紫檀色的三层圆食盒,一手提着一只小巧可爱的多功能饭盒。

    你能想像出那样子有多劲爆吗?

    曲七月被意外的一幕给震惊得两眼圆瞪,小嘴张成了一个o,傻傻呆呆的都不知该说什么,哎妈,这个人真是大叔?

    她表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或者是开门的方式不对。

    呆了一秒,下意识的伸手揉眼睛,揉了揉,移开爪子,发现高大男人的形像还是没变,傻傻的唤了一声:“大…叔?”

    小丫头什么表情?

    低眸,瞅着小丫头懵懵发怔的样子,施华榕轻轻的蹙眉,小家伙该不会被吓傻了吧?他又不是夜叉,真有那么可怕?

    瞧小家伙没邀请自己的意思,干脆长腿一伸,越过主人先走,完全是自来熟的作风,行步端正,光明磊落,坦荡大度。

    冷风掠过,半傻半痴的曲七月,自动让了让,转而霍然醒悟,眸子睁得大大的,我去,她没请大叔哪,他竟然自个登堂入室,太太……太没礼貌了!

    利落转身,便见煞神附身的大叔,身如萧萧之松竹,步若游云之天龙,竟径自行至东边窗下巍然入座,真是形如自家般的随意自如。

    饶是她心性沉稳,也被大叔的行为给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大叔至今没说什么废话,看起来神容似乎比曾经所见的清淡冷硬要温和平静一些。

    谁来告诉她,大叔唱的是哪一出?

    不明白,曲七月脑子里一刹转过了无数猜想,偏偏猜不出他的用意,难不成要用怀柔政策先稳住她,然后乘她放松之际再挖陷井坑她?

    对,一定是这样子的!

    她觉得肯定是的。

    不能怪曲小巫女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过,实在是大叔劣迹太多,不说馨竹难书,如若伸出一只巴掌曲指一数的话五根手指也是不够数的。

    把食盒放在桌几上,没听见小丫头发出任何声音,施华榕侧身回眸,望见小女孩还站在门口,纠眉苦脸,表情变幻莫测,他的心情无由的愉悦,忍不住眨眼,凤目水波漾动,如春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

    呵,小家伙又在胡思乱想了!

    笑意一闪而逝,过了数秒,见小姑娘还没挪动,两道黝黑的如波长的凤眉斜斜一挑,张扬出几分邪肆:“丫头,过来!”

    咻-

    乍然一惊,苦纠中的曲七月神经一拉拉成根根直弦,瞄瞄那反客为主的煞星,头皮不禁发炸,想了想,小步小步的挪步子。

    人在屋檐下不能不低头啊,大叔是顶头上司,为了不被冠上叛逆无礼,不敬教官的罪名,还是从了吧!

    若是换作昨天以前,不消说,曲小巫女直接梗脖子瞪眼,肯定坚决不干,大叔算老几,他说让过去就过去,那岂不是太没面子了?

    现在则不同,现在要为自个的珠子着想,为保护自个的财产不至于被坑走,一定要隐忍,以不变应万变,随时化解大叔的暗招。

    憋屈啊,曲七月憋屈的想撞墙,这种时刻提防别人阴谋诡计的人生太累了,求高人支招,求牛人保驾护航!

    今天这么乖?

    施华榕讶然,他还以为小丫头会吹胡子瞪眼的卯一阵,然后要他过去亲自拎人才肯就范,谁知竟如此温顺乖巧,乖得出乎常理。

    挪啊挪,曲七月挪到窗下,嘟着唇,垂眉敛眼,一副乖宝宝相。

    “丫头,有没刷牙洗脸?”小丫头换魂了不成?

    “刷了。”大叔,人家很乖的,求放过,好么?

    “丫头,坐。”

    望一眼乖得不像话的小女生,冷面神镇定自若的伸出手,修长的竹骨美指揭开食盒取餐点。

    曲七月机械的坐下,瞪着黑珍珠似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大叔看,想从他的言行举止里窥出点蛛丝马迹。

    可惜,她失望了。

    煞星什么表情也没有,一脸的云淡风轻,缓慢而轻重有度的将食盒一层一层的移开,取出早点,两钵粥,一钵以rou为主的大米粥,一钵有红枣和红豆的小米粥,四小碟开胃小菜,两只鸡蛋,一碟小笼包,外加一大二小的三副碗筷,汤匙。

    一句话,样样具备。

    大叔送早餐来了?

    我擦,这绝对不是真的!

    曲七月惊呆了,她觉得大概可能是地球在昨晚转运时不小心掉进时空隧道,落进了玄幻时空,所以一切变得如此不真实。

    煞星什么意思?

    金童玉童也愣住了,饶是他们聪明伶俐,头脑清明,饶是他们曾见过n多的场面,也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震得有些晕乎。

    这情形,能不晕吗?

    曾经恶迹斑斑,尽欺负他们jiejie的臭男人一夜之间变成新好男人,温柔体贴,不甩冷眼,不恶语相向,这跟看到太阳打西边出一样的意外。

    两小童也被煞星的忽然转变弄迷糊了。

    认真拿取餐点的男人,安静美好,他细心的将食盒放一边,再拿多功能饭盒,开盖后是小钵汤,香气溢出,清淡如兰。

    颜值足以倾倒一切雌性生物的男人,小心翼翼的将汤倒在小碗里,装上大半碗放在小姑娘面前:“军医说你体虚,需要温补,这是兰姨按军医所开食疗方子煲的鸡汤,尝尝味道如何,合不合胃口。”顿了顿,见小家伙两眼呆滞,又加上一句:“兰姨是朝海的mama,朝海就是我的警卫和特别助手,姓狄,反犭加火字的狄。”

    这这……

    曲小巫女彻底晕乎了。

    这,是梦吧?

    感觉是做梦,要不,哪会出现这么神奇的事?大叔给她送早餐,还有军医特意开的方子配的食疗汤?这样子的好事太诡异,跟天方夜谭差不多。

    为证实真假,伸手,狠狠的掐大腿,那一下拧得极狠,痛意袭来,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气,一阵呲牙裂嘴,光洁的额头也渗出几滴细汗。

    “丫头,趁汤温热赶紧喝,先完汤再吃早点。”

    施华榕将小丫头掐大腿的动作收于眼底,未动声色的勾了勾唇,放轻语调催促,兰姨说对小姑娘一定要态度温和,看来还是人老成精,兰姨支的高招对小丫头有效,应该能很快捋顺小丫头的毛。

    “哦。”还懵懵呆呆的小女生应了一声,视线从酷呆了的煞星身上移到早餐上,大眼睛扑闪扑闪的闪着,眉毛微拧。

    “丫头,在想什么?”兰姨,哄小丫头太累了,还是换你来吧。

    施教官微生无力感,招式有效是不错,可让他这么个大老粗这么温言软语,这么刻意温柔,还不能大声说话,也太难为人了,哄小姑娘这种事真不是男人干的活啊,尤其不是他这样的军人干的活。

    闻声抬眼,曲七月望着一脸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男人,心跳又漏了一拍,大叔真是美呆了!

    只是,大叔,你有啥目的能不能开门见山,坦诚相待,光明正大的说明?让人猜来猜去好累的!

    小巫女已累觉不爱。

    “大叔?”

    “嗯,有问题?”

    有,当然有!曲七月点点头,眨巴眨巴眼睛,以万分纯真的眼神仰望坐着也像小山似的帅呆了的煞星大叔,又摇摇头,捧起碗,喝汤!

    有问题能问吗?

    无端示好,非jian即盗。

    心里明白,可不能当着面问啊,小巫女也是惜命的,怕被拍死,所以还是闭嘴吧,静候大叔的行动,然后水来土掩,兵来将挡。

    对于早餐,吃,还是不吃?

    经历几秒钟的天人交战,曲七月英明的决定吃!

    大叔想用一顿饭扭转形像?作梦。妄想转变战术,以吃为进攻陷人心,作梦。甭说一顿,就是再来十顿八顿也改变不了他那恶劣的本质,她才不会上当。

    曲小巫女已深刻的看清大叔的本性,才不会轻易受骗,再说,不吃白不吃,不吃肯定又得被大叔挑不是,先吃了再说,何况不吃饱的话哪来力气应付大叔?

    汤温度不热不烫,不油不腻,一口气干掉碗里的,自个老实的将小饭盒里余下的也倒出来,又凑成大半碗,再次似牛饮水咕嘟咕嘟三下两下吃了个一干二净。

    静然无声,顶着张俊容的施华榕,看小丫头爽快的豪饮,滟滟冷眸闪了闪,划过一抹隐晦不明的微光,而对于小家伙识趣配合的表现还算满意,十分好心的再次帮盛小半碗小米粥,还把小笼包也递过去,那动作娴熟自如,表情轻松淡然,好像曾经做过几百一回一样的自然。

    反常,太反常了。

    看着煞大叔那么威猛的男人那么细心的举止,曲七月一颗心颤颤的跳,越来越惶惶不安,事出反常必有妖,大叔一改常态变得如此平静温柔,这么体贴,说明肯定有惊天阴谋。

    黑白讲,她还是宁愿面对大叔板着万年僵尸脸的冷酷样子,现在这样子平静的可怕,也越发高深莫测,诡异危险。

    暴风雨来临前总是格外的平静,大叔现在的举止大有粉饰太平的嫌疑,她觉得如果风暴来临的话一定非常恐怖。

    忧伤,曲小巫女深深的忧伤了,以她的小身板那是扛不住任何风暴的,她怕死无葬身之地,那实在太憋屈了。

    唉唉,大叔,咱们能不玩高深么?有什么事摆到明面上来说,咱们再以军人的光明磊落来剖析谈判,冷静的作出令双方满意的协商结果,如果不满意,咱们还可继续商榷,直到双方满意为止。

    瞅一眼教官大叔,曲七月纠结了几秒,有话不敢说,默默的开吃,那啥,有句话叫“船到桥头自然直”,甭管大叔有啥目的,还是等吃饱再说,反正该来的总会来,怕也是没用的。

    说真心话,她还是喜欢和小顾先生一起用餐,小顾先生笑脸如花,温暖亲切,跟他在一起身心轻松;大叔除了冷气就是煞气,跟他坐一起吃饭跟大冬天坐在冬雪里露天吹西北风的,需要强大的意志力才能顶得住冷气压。

    曲小巫女有轻度的强迫症,同时又是个乐天派,只要不钻进牛角尖那是很好说话的,一旦想清楚了,那是什么都可抛脑后的。

    虽说身边坐着块万年冰,冷气袭人,好在菜很好吃,粥也好喝,于是,不消二分钟,所有心思转移到早餐上,放开手脚迅度出击,动作那叫个凶猛,跟饿死鬼投胎似的,风卷残云,大剁快剁。

    小姑娘扫荡餐点行如蝗虫过镜,施教官眼角微微的轻跳了一下又泰定自若,眼底划过一抹淡笑,小丫头雄风不减,吃饭还是这么彪悍迅度!

    当初在沪城已领教过小丫头那副秋风扫落叶似的吃相,那时他面不改色,现在更加能有视无睹,自个拿大碗也盛装大米粥,自个举筷用餐,动作优雅,吃相斯文。

    美食再好,肚量有限,曲七月吃了一个鸡蛋两小笼包,两小半碗粥,犹觉意犹未尽,奈何小肚皮撑得滚圆滚圆的,再也装不下了,只能望餐兴叹,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小心眼,她是想把所有的一切一个人全干掉,然后让大叔饿肚子,可惜,胃不争气,连三分之一份的量都没吃完。

    不自量力。

    喝饱喝足,曲小巫女默默的撇嘴,为自己那种异想天开般的幼稚想法点上一支腊烛,幼稚,一路走好,不见!

    “饱了?”施华榕咽下口里的食物,轻侧玉面,温吞吞的询问,小丫头的食量还是这么小,难怪那么单薄,瘦得全身没二两rou,一二个月真能养回来?

    他严重的怀疑赫多嘴的建议,他觉得以小丫头的胃口和食量,能维持住体能消耗就不错了,长rou增肥大约是没指望的,可能养个半年也未必能达到正常人的健康水平。

    “嗯。”吃得饱饱,心情好好,曲七月眉眼染上一抹悦色。

    冷面神“哦”了一声,也没劝再多吃点,自个低头继续吃早点,在他的努力下,余下的粥啊小笼包,开胃菜,全部落进了他那似无底洞的胃里,一点都没浪费,而他,抹抹嘴,收拾碗筷进洗涮间洗刷。

    熟,完全是自来熟,犹如宿舍是他家一样的熟,甚至,他利索的从小桌几的下层拿了放着的小不锈盆装碗一起端进洗涮间,那行为举止真是干脆利落,说一不二。

    曲七月又被震住了,眼睁睁的看着大叔去洗碗,以巫女的人格为证,她十分诚实的承认自己压根没想过要洗碗的意思,可当大叔亲自动手的当儿,她还是被震撼到了。

    会做家务的男人是好男人,大叔是好男人,这是勿需质疑的。

    听着哗哗水响,曲小巫女心思也不知飞去了哪,表情呆呆的。

    施华榕乃军人,军中生涯练就了事事亲力亲为的行事作风,并不认为一个大男人洗碗有什么不妥,端着清洗干净的盆碗回到桌边,见小丫头那呆萌的样子,忍不住伸出手摸上小丫头的脑袋轻轻的揉抚:“小丫头,昨晚为什么没去上课?”

    吓!

    心思飘往九宵云外的人,被那突如其来的一招给吓得打了颤,心绪瞬间拉回,整个人僵化,算帐的时间到了!

    呜,能不能别在饭后提这么扫兴的事儿?

    恍然想到昨晚旷课的事,曲七月“咕咙”的咽了口口水,头顶着一只足以威胁到生命的大手,弱弱的仰仰脖子:“大叔,人家不是故意的,人家不小心睡…睡过头了。”

    睡过头是很丢脸的事,可谁叫她真的一不小心真的睡过头了呢,昨天傍晚小顾先生又送爱心餐来,吃得太饱,心情太好,结果一眯眼儿就睡过去了,等醒来发现已是八点,错过了第一节课,便干脆没去。

    她承认,旷课是不对的,可是,她也不是故意的,再说,大叔批假一天休息,应该……不算是旷课吧?

    曲小巫女拿出从自家小包子弟弟那学来的卖乖抢可怜的招数,以无比清纯无辜的小眼神望着大叔,表情也是诚实的不带一丝做假。

    “睡过头?”

    施华榕揉小家伙头顶的大手略略加重了点力道,声音有点冷。

    那一刹那间,他想掐死小丫头的心都有了,小东西真够有种的,有力气跟花花公子共用餐,有力气去兜风,偏偏到该上课时睡着了?

    这理由,不是不成理由,实在是想让人拍死她。

    “嗯。”

    感受到大叔身上的冷气,曲七月背皮绷得紧紧的,脊背骨内滋生出一丝寒意,侵入骨髓的冷意从心冷到头顶,再凉到脚,全身冰凉。

    头顶着一只比刀剑还恐怖、硬如铁石,宽如蒲扇的大手,她不敢动弹,现在的情形太危险,大叔想掐死她易如反掌,如果他想掐人的话,大手下移到她的细脖子处轻轻一扳,萌哒哒的曲小巫女就可以跟世界说拜拜了。

    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曲小巫女不怕死,可不想死得这么毫无价值,想她堂堂巫女,要想也得死得光明正大,死时不期望山河同悲,天地失色,至少也要百鬼悲歌,千鬼迎送才不枉一生,就这么被拧断脖子实在是太屈辱,那样死了也是轻于鸿毛,太太太不合算。

    “下不为例。”

    手掌心下的小脑袋小而圆,发丝细腻,施华榕被触感拉回心思,终归没舍得拍死小丫头,算是勉强接受那个破烂理由,顿了一秒,又问出一句:“丫头,生理期来了为什么不说?”

    小丫头是想陷害他吧?生理期来了不说,身体受不住训练也不说,一个人闷不声响的顶着那么残碎的躯体竟支撑过几天直至病,然后赫多嘴昨儿回去找上兰姨一起对他说教,总之一句话就是他给小丫头背了一次黑锅。

    施华榕很头痛,他一个大男人哪知道小姑娘家的生理期?小丫头生病关他什么事,怎么最终赫多嘴将错归咎于他身上,连兰姨也听信馋言将错归他头上?这不公平!

    寒颤颤,冷汗泠泠的曲七月,全神贯注的感受着大叔那只大手,猛不丁听到他的那问题,惊得心脏一抽,整个人再次不好了,这么私密的问题,大叔肿么可以问得这么直白?

    一抹羞恼爬上心间,哪还顾得大叔的威胁,头一偏,似受惊的小鹿子一下子跳开去,一脸的诚惶诚恐:“大叔,我…我下次一定会报告。”

    你妹的,装什么装?

    别人或许可以理解为关心,对于大叔,那就免了,大叔会关心才怪,当初第一天负重跑她快晕了,大叔也没问她吃不吃得消,还冷着脸让她爬起来继续训练,现在装什么宽容大度,装什么关心?

    世界上有一种鸟人专爱放马后炮,大叔就是那一类,他好歹是堂堂军人,拥有超强的洞察力,难道看不出她的疲惫和不堪负荷?

    装,装,装,让你装!

    哼,大叔最好祈祷永远别犯她手上,要真有那么一天一定会毫不心软的把他打趴下,让背上百来公斤跑几十圈,她就掐着表计时间,教他也尝尝累成死狗的嗞味。

    曲小巫女气恼不已,恨得跳脚又不敢发作,大叔太恶劣,大叔今天完全不按牌理出牌,大叔今天吃错药了,嗷,谁来帮她拧走这只煞星?

    人跳开,手掌心的细腻触感消失,施华榕遗撼的垂下手,眉头又微不可察的皱了皱,小丫头太乖,他那准备好的一串词竟派不上用场,不由一肚子的抑闷。

    “下不为例。”算了,大男人跟小丫头计较什么?不就是背黑锅吗,背了就背了吧。

    “是。”

    曲七月哪敢说不?为了安全起见,老老实实的装乖,以至大叔说什么就什么,直至跟着大叔出宿舍下楼,到大门口大叔按大门开启钮,听到大门“哧哗”一声旋开,整个人才自恍恍惚惚状回神。

    大叔怎么进来的?

    晨光照眼,晨风掠进,曲小巫女霍然又惊了个目瞪口呆,她忽略了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大叔怎么进宿舍楼的?

    宿舍楼正在换装电线,白天在工作人员工作时间暂时开放,但也有值班人员全程盯梢,其他时段必须刷门卡才能进楼。

    大叔来时才六点多钟,值班人员学没上工,他怎么进的大门?除非,大叔有备用房卡!大叔若有房卡,岂不是可以随时来宿舍突袭?

    这是个多么惊悚的问题。

    在曲小巫女惊呆之际,走在前面的施教官,龙行虎步,悠然走向停在外面的龙旗牌轿车,晨光照耀下,男人背影高大,玉树临风,风姿神秀,濯濯风华令清雅的晨光也暗然失色。

    他把食盒和小饭盒放进后备箱,回身到驾驶室,看着机械式的移出宿舍楼,苦哈哈纠着小脸的小女生,神容缓和:“小丫头,是不是还想踹车子几脚出气?”

    啥?

    正低头一边数着蚂蚁一边回想跟大叔说了什么话的曲七月,愣愣神,张大了眼,一脸戒备的看向煞星,那啥,大叔让他踹车?

    若是昨天以前,曲小巫女二话不说,踹!踹他个稀巴烂,若让她赔维修费,当然是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现在呢,借个胆子给她也不敢下脚啊,要是真上去踹个两脚,甭管踹坏了玻璃还是没踹坏,万一大叔以破坏公物为理由要求她以珠子抵债,她岂不是不得不乖乖奉上宝贝?

    我靠,大叔好阴险!

    曲七月惊出一身冷汗,果然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大叔有阴谋,不小心防备指不定一不小心就掉进他的陷井里,被坑的死死的。

    “不想。”想骗她上当?没门儿。

    “上车。”

    施华榕看一眼又像刺猥一样竖起尖刺的小丫头,眸子微敛,催人上车,他不喜欢小丫头的眼神,那种眼神跟他们面对敌人的目光一样,全神戒备,严密注视对手突然发难攻击。

    小家伙分明一脸愤恨,看她表情可知她恨不得将车子踹成一团铁,偏偏又隐而不发,满眼戒备,她在防备什么?怕他打屁股,还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待小家伙轻手轻脚的爬上车,他悄悄的揉了揉额心,女人就是麻烦,小女生是小麻烦,太不让人省心力了,小丫头几时才能让人省心?

    鉴于大叔露出了那么一丝丝的狐狸尾巴,坐上车,曲七月更加不敢掉以轻心,神经紧绷,随时随地的准备分析大叔有没序曲陷井,她是小虾米,只能见招拆招,小心防备不上当。

    车子开进训练场,停在树荫底下,一大一小下车,一前一后走向cao训基地,一个高大英俊,一个娇小单薄,两人的影子被初升的太阳光斜投在地面上,拉得老长老长。

    清晨空气干净,绿草青怱,令人心旷神怡。

    男人昂首挺胸,步若游龙,几步便去了好几米;娇小的女生人矮腿短,一下子被落下一段距离。

    施华榕走几步发现小家伙跟不上步伐,不由放缓脚步,等着小姑娘气喘吁吁的跟上再缓行。

    一个轻松自如,一个气喘微微,又形成鲜明的极端。

    曲七月一路凝神戒备,跟着煞星到训练的体息大本营地,小心翼翼的等着大叔出招,她记得大叔说要教一套拳法,让她好好练习。

    搞不清大叔的目的,她只有服从,而且,大叔也没叫她换迷彩服,身上还是那套可当睡衣的家居休闲服,好在该带的都带了,姨妈巾和房卡等全装在小腰包里。

    这样子真能学豢击咩?

    低头看看自己,曲小巫女默抽,居家服是短装,露出大长腿,大叔让她这样子出来,会不会犯众怒?

    “丫头,看好,我先演示一遍,这叫崩拳,学着以后防身用,你先记住招式,没事就自己练。”

    待小丫头喘过气儿,施华榕往草地上一站,拉开架式,随手打出一拳,带起“嘣嘣”破空之音。

    也随着他的拳头晃空,四周空气流速加快,拳呼呼,风旋旋,人如龙,身似虎,杀气破空,拳崩裂空气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好凶的拳头。”

    “jiejie体力有限,学这个好,拳出必杀,省力。”

    趴在主人肩头的两小童,看得心惊胆颤,却也万分赞成jiejie学来护身。

    崩拳,内家功拳法,也是杀伤力最猛的一种防身功夫,当年他们也想寻来让jiejie学学,可惜,他们伟大的jiejie大人不屑一顾,说“比起动手动脚,本小巫女更喜欢甩符丢法宝”,逼得急了,她直接嚷嚷“我是巫师传人,不是古武传人,淑女该有淑女的样子,学些打打杀杀的玩意干吗?”。

    迫于jiejie大人的抵死不从,他们费劲九牛二虎之气,最终只说服jiejie学了几样适合女孩子练的拳法,他们jiejie对于不感兴趣的事也学得不堪认真,有其形无其神,对此,小式神也莫可奈何。

    望天,曲七月欲哭无泪,为毛都想把她这只鸭子赶上架?学武很累的好不好?她是巫女,只想低调的赚点银子,建栋房子,然后数着银子过日子。

    “记住几招?”

    行如流水演示一遍,冷面神收招,气势威如虎。

    “呃,”曲七月吓了一小跳,被口水呛了一下下,弱弱的缩脖子:“大叔,这个看起来好难的样子,我…我只记住了起手式。”

    她想说一点都没记住,怕被拍飞,只好承认记住了一丁点儿,这样应该不会惹得大叔恼羞成怒吧?她有认真看的说,至于认真学,呃,请恕她怕累死,可以不学咩?

    “再来,认真记,不认真罚俯卧撑一千个,先记帐。”

    施华榕的俊脸微黑,甭以为他没看出她是心不在蔫,小丫头身兼数门武术,不可能只记住一招,敢不学?欠罚!

    我了过去!

    大叔又欺负人。

    曲七月狠狠的深呼吸,睁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认真看,为不被俯卧撑累得半死,还是学吧,反正只说学,没说要领悟其精髓。

    冷面神演示三遍,曲小巫女也记住一半,施教官还算满意,放她自个练手。

    不一会儿训练的预备铃响,新生陆续入场。

    当九队男生们跑进训练场,远远的看到自个的教官和曲同学,兴奋的嗷嗷欢呼,本想涌上去跟小女生表达关心,更想问问电话号码和住几楼几室,碍于黑着脸的冰山教官站在小姑娘身边,谁也不敢跑去找虐,只能生生忍住满腔热情和激动,严肃的列队迎接教官。

    冷面神十分开明,批准小女生在旁旁观,于是,曲小巫女成为广大同学嫉妒加羡慕的对像,招来了无数惊讶的目光。

    曲七月的脸皮不说厚如墙,差不多也有豆腐那么厚,将所有目光照单全收,默默的呆在大本营,安静的做个美少女。

    军训如火如荼。

    大叔会怎样坑她?

    曲小巫女一边远观各队cao练,一边猜想着大叔会使出何招实行坑蒙拐骗,心底仍然没多少底儿,大叔的心思太难猜,小巫女表示猜来猜去好累心。

    待太阳升起一杆子高时,新生们才全部完成负重跑,呃,现在负重跑已增加至二十公里,绝对是累死人不偿命的杀招。

    唯一让人开心的是教官们终于有了人性化的一面,女生训练量酌情减轻,只跑十二圈,那一举措也让另两女生感激的泪奔。

    新生们气喘如牛,还处于调节休整状态时,两辆轿车驰进训练场,在龙旗牌那儿略略一停,一辆停止,一辆直冲球场,并一阵飞飙进入环形跑道,直冲九队的大本营。

    拉风的玛沙拉蒂,张扬的线条,炫丽的色彩,看呆了一群人。

    车子杀上草坪,在距一群人十来米远刹车,车上跳下两人,一个正是冷面神的警卫,他寒着一张脸,直接走向首长。

    另一人身着白衬衣,提着只医用箱,俊美阳光,老远就挥手儿:“嗨,亲亲小豆芽菜,好久不见哟,可还记得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