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暗斗
控制监狱的过程乏善可陈，大概就是两支小队A进去了，两支小队把狱警揍翻了，犯人暴动了，他们把犯人也揍翻了，监狱长打电话求救了，信号被安吉拉掐断了… 仅仅十分钟，整个马塞洛监狱中就只剩下了哀嚎，以及少数老老实实，以七八个人为一个单位蹲在牢房里的囚犯。他们惊恐地看着外面吹着泡泡糖的士兵，丝毫不敢乱动。 之前有个黑人大高个仗着自己身强力壮，看对方拿的也只是一個套在手上的玩具布娃娃，狞笑着冲了上去。 然后在屁滚尿流中打出了GG，真的是屁滚尿流，员工就把布娃娃对准了大高个晃了一下，他就躺在地上，屎尿齐飞。 同时响起的，还有诡异的婴孩哭泣声…到现在，他们仿佛还能从耳边听到，那回荡的嚎哭。 “啧啧，泣婴就是好用啊，这HE级别的E.G.O装备就是不一样。” 套着布娃娃的员工满意的挥舞了一下手上的拳套——那是HE级危险程度的异想体，无名怪婴的E.G.O装备，泣婴，攻击时会在对方耳边出现婴儿的哭泣声对敌人的精神造成小量伤害，优点是攻击速度极快。 HE级是脑叶公司划分异想体的等级之一，高于teth级，小于WAV级，算是五个等级中的中间等级。比最安全的zayin级要厉害的多，又远逊于最危险的aleph。 其实武器厉不厉害，对于这名员工来说不重要：最让他满意的，是不需要任何锻炼与肌rou记忆，拿起来就能用的装备特性。E.G.O装备就这点好，从心灵和幻想中诞生，只需要握住他就会自动学会使用方式。 “九号，汇报状况。” 耳麦中传来了低沉磁性的男声，九号员工表情一肃：“附近两个走廊的囚室已经完全控制，部分囚犯正在自发清理污物，安全，over。” 他当然知道这是谁在说话，是本次两支小队暂时联合的十人队长，一号：雷昂。 其实他们小队白色欲望比起横行猛兽来说要强一些，但谁让人家运气好，在新老大那边露过脸呢？这次的领队新老大点名让雷昂当，安吉拉也没表现出反对意见。 他们这些大头员工要不想被穿小鞋，只能乖乖听命呗… “很好，监狱完全纳入掌控。”雷昂的声音带上一丝喜色：“我们应该很快能从这鬼地方回到公司了，我发誓，我这辈子都没那么想过那些恶心丑陋的异想体…” 耳麦中传来了间断的咆哮和雷昂的怒吼：“艹，你们在干什么，把裤子穿上！老子…呕，你们是男的，都给我滚进…呕！” 九号员工忍住狂笑的欲望，用冷漠的眼神扫向附近的囚室，凭空挥出泣婴。 “哇！” 哇…哇…哇… 婴儿的哭泣声回荡在走廊中，阴森诡异 所有听到哭声的囚犯立刻蜷缩起了身体——诡异的呕吐感从胃中翻涌，大脑就像是一天一夜没合眼那样晕眩，仿佛下一秒就会昏死过去。 他们惊恐地捂住耳朵，被吓得浑身发抖。除了那个被拖走昏迷的黑人大高个，他... 又漏了。 “所有人，老实待在囚室中。”九号员工声音冷漠，如同剔骨的钢刀，让人闻之生畏：“任何人有小动作…那就去死吧。” 看着缩在角落里的囚犯们，九号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这样就没人会跑到自己面前脱裤子了吧…那场面…呕！ 想了想雷昂遇到的场景，九号的胃里不仅翻江倒海。 换谁，谁都吐。 马塞洛监狱，唯一豪华点的监狱长办公室内，体型肥硕的狱长谄笑着迎着赵明三人坐在了椅子上。 空气中有着茉莉花味儿的空气清新剂，让安吉拉的表情好看了一些。 “现在放置公司吗？” “晚上吧，白天可能会弄出大动静，虽然这里离城市比较远，但还是保守点好。” 赵明打了个哈欠，看向站在一旁跟一堵墙一样的狱长：“你懂自己要干什么吗？” “懂！”狱长咧开大嘴，露出黑漆漆的牙齿：“马塞洛监狱一切正常，什么都没发生。” “很好，我不讨厌聪明人。”赵明满意的点了点头：“跟我干，有rou吃。今天晚上，你的账户会进一百万美元。” 狱长身体一颤，笑容瞬间真诚了起来。 一百万美元啊，就是他这个狱长都不见得要搜刮多长时间！而且一出手就是这么大的数字…以后得发多少啊！ 换靠山的欲望瞬间强烈了起来，虽然不知道这是哪个国家的特种部队，但从对方的装备和素质就能看出来，绝对不是一般人物。 联系前几天纽约发生的事情，这说不定就是什么隐世组织准备浮出水面，才选中了自己这里当一个基地…这是机缘，得好好把握！ 从维基上看的中国网文内容映入脑海，监狱长恨不得纳头便拜，口称老板天命昭昭，一定统一世界。 “狱警每人发一万，补偿今天的损失。” “啊！” 门口传来了抑制不住的惊呼声，拿着电击棍的狱警眼睛都在发光。 “犯人们…跟他们说，我会改善福利政策，争取到双人间、三人间，伙食也会改革。” 这就和他们没什么关系了，但监狱长还是一脸敬佩的点头：“老板善良！” 他还用不知道从哪学来的蹩脚中文说道：“泥式一哥号人！” “噗。”赵明忍不住笑出声，他伸出手想拍拍对方的肩膀，但还是忍住了。 衣服太脏了，下不去手。 “用金钱笼络人是在初期不错的选择，虽然不能长时间维持他们的忠诚，但可以短时间杜绝他们的反叛。”安吉拉毫无顾忌，当着监狱长和门口守卫的说着：“但…钱从哪儿来呢？” 她闭着眼睛，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在说‘你求我啊’。 信息社会中，高级人工智能安吉拉无疑是一个BUG。复仇者联盟2中，奥创可以轻易的通过冗余账户获得数百亿美元，而她安吉拉能比奥创做的更多、更好。 她甚至能一瞬间让全球的网络陷入短时间的崩溃，追着各国的防火墙让它们溃不成军。网络世界里，就算是贾维斯也只能依托斯塔克集团庞大的计算机算力勉强维持不败，而这还仅限斯塔克大厦，出了这个楼他就不好使了。 所以，虽然脑叶公司目前账本上的资金是0，但只要安吉拉一出手，这个数字想变多少都可以，来源完全合法。 就是赵明得受点累，他可能会成为几万位死者的远方继承人。 一旁，监狱长的笑容不变，心里却泛起了嘀咕。 没钱…没钱刚刚说的是什么，打空头支票？ 还没等他心头活泛起来，他就看到占据主导地位的亚裔就站起身，顺便敲了一下旁边打瞌睡的亚裔女孩脑袋。 “哎呀！” 魔法少女气呼呼的站起身：“你干嘛！又不让我打坏蛋，又不让我睡觉！” “打打打，不就是打坏蛋吗！”赵明用哄小孩的语气拍了拍她的头发：“跟我出趟远门，回来就打，昂！” 与此同时，监狱的土地轻微晃动了一下。如果有人能从万米高空向下观看，那么就会发现马塞洛监狱的位置陡然升高了一点点。 安吉拉嘴角的微笑收起：“老板，你不是准备晚上再放置公司，防止被监控到吗？” “男人心，海底针，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啊？”赵明笑容满面的扭过头：“魔法少女…老这么叫你好像也不太好，有想过给自己取个名字吗？” “名字…”魔法少女的瞳孔略微涣散，失去焦点：“我…我忘记了，我应该是有名字的才对…” “过去的事情，忘掉就忘掉啦。”赵明拍了拍她的脑袋，把她从失神中拉了回来：“我给你取一个吧，叫焰，焰火的焰，如何？” “好，那今天起，我就叫焰啦！”魔法少女焰元气满满的抬起胳膊：“你记得提醒我哦，我经常会忘记东西…” “放心吧。”赵明微笑着点了点头：“有我在，你永远不会忘记自己的名字，焰。现在，开一个去纽约的传送门，就是伱上次去的那个地方。” “我们去找大户…化点缘份！” 粉色漩涡亮起，赵明拉着焰头也不回的垮了进去。 安吉拉坐在椅子上，面色微沉的看着这一切。 她挥挥手，示意监狱长先出去。一头冷汗的监狱长连忙点头，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临走时还把两个守卫一起拽走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两个看似和谐的老板有着不可调和的矛盾…他才不想被卷进什么斗争里，死的连渣都不剩。家里还有老婆、情人和六个孩子等着他养呢！ 至于守卫？现在大家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能帮就帮啊，谁知道小小的人情日后会不会救自己的命。 狼狈在风中奔跑的监狱长摸了摸自己所剩无几的头发，得意窃喜。 这，就是为官之道啊！ 办公室中，安吉拉走到窗户前，居高临下的看着肮脏的后院。 她的意识化作了一道信息流，缓慢又坚定的探知到了地底发生的一切。 泥土被排开，地形在重塑，坚硬的特种合金逐渐成型，收容室率先出现，随后是看守异想体的员工和最后被投入其中的异想体，最后是茫然无措的文职… 他们在短时间的迷茫后快速投入工作，一边协助公司挤进世界中，一边利用互联网探知这个世界的一切。 中央本部，保安部，培训部，构筑部，惩戒部，信息部…一个又一个部门虚影浮现，从夹缝之中挤出来，发出畅快的呻吟。 仔细看去，整个公司就像是一颗栽种的树木，上层的枝干、中层的躯壳和下层的根须就是一个个部门，他们扎根在泥土之中，吸收着土壤中的养分，壮大、成型。 更似一台开动的机器，在轰鸣声不断前进。势不可挡，无可匹敌！ 预计在十二小时内，整个脑叶公司将会从虚空中彻底降临新世界。届时，这里就会是他们的基本盘。 “呵。”安吉拉突然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笑声，她把头转向右边，似乎看到了无尽的海洋，以及大海对面的国度——合众国。 “行为在模拟的七十二种模型之内，不足为虑。但…纽约？” “那里，究竟有什么在吸引着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