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七章 哭陵

    五月初九夜。

    礼部尚书卓敬与左侍郎王景、、《朝廷各部寺不鸣钟鼓、不行赏罚、不行刑、朝野禁止音乐演奏、也就是八月初十的孝慈高皇后忌辰礼亦如这般规矩。

    所以倒也不用满城缟素。

    七庙指四亲也就是高祖、曾祖、祖、这是对祖先们最基础的礼节。

    礼部的三位大佬便各自回家稍歇。

    总觉得心头不安稳。

    更是因为另一件事。

    实在是让他觉得有些突如其来。

    “眉宇间隐隐闪动着担忧之色。

    当即掀被穿着中衣爬了起来。

    “老爷。”

    自然看得出王景的不自然。

    入手的是松弛干瘪的皮。

    地剧烈跳了起来。

    “老了、还得怎么过。”

    即便是这个时候饭菜依旧难凉。

    “更驱散不掉这世上最深的恶意与丑陋。

    必有争心。

    女色、也是他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唯一意义。

    这种感觉让他窒息。

    浑身颤抖不已。

    可是心跳依旧未平复半分。

    这是人紧张到了极点的表现。

    “沾满了灰。

    强迫自己镇静下来。

    “我没事。”脸色苍白如纸。

    “我帮你把热水提过来。”老妻点了点头。

    终于开口问出了她憋了很久的疑惑。

    “总该一起分担的。”

    这才转过身对着老妻说道。

    “然后被锦衣卫带走调查了。”

    夫妻两人陷入了沉默。

    好半晌才抬起头看向他。

    “她也知道。

    带走进行审讯了。

    她恐怕有些难以相信。

    “没人能带走我。”

    也没有说没关系。

    而这就已经是答案了。

    但依旧没有流泪。

    到时候交由王承嗣一并卖了。”

    “于公于私、胜败尚未可知。”

    “老妻忍不住哭了起来。

    王景转过身去给她拭去了泪水。

    “莫哭。”

    ——————

    王景必须先去部里。

    而且已经开始了工作。

    “风轻云淡地问道。

    咱们礼部可不能出差错。”

    “遂提议道。

    就先处理一下。”

    “好。”

    拿着手中的两份文书走向公案。

    散发出温馨的光线。

    “倒也让人好办了许多。”

    两人此时倒是放下了矛盾。

    这在王景、更像是旧时代的落幕。

    耿炳文应该明年就要在家里自尽了。

    唯一一个可能是寿终正寝的人。

    经常给蓝玉、靖难的时候他也给耿炳文、打了真定、所以朱棣并没有把他当敌人对待。

    又该以什么规格进行追赠。

    “问道。

    按追赠国公来拟吧。”

    公爵死后追赠王爵。

    “如果差不过就这么着了。

    字。”

    字。

    “今日他似乎特别尊重王景这个左侍郎的意见。

    “武定侯曾随大将军徐达下山东、平中原、克大都、甲胄有劳曰襄。”

    “威襄。”

    那便依着你的意思。”

    它日自己又该是什么谥号。”

    且留后人来评吧。”

    第二份文书是交给云南的。

    来给云南的各土司同样下达行文。

    “克尽其道。朝廷无西南之忧。斯志孝两全矣。”

    也就不需要卓敬交给王景看了。

    “嗯。”

    大明的战争机器就将隆隆启动。

    “清代名镇南关、灭亡胡氏父子。”

    近可制占城、暹罗、及半岛附近的苏门答刺、旧港、瓜哇、可就远非今日可比了。”

    “别走错啊。”

    得其民不足以使令。则彼为不祥。亦不祥也。切记不可。”

    只是摇了摇头。

    ——————

    紫金山孝陵。

    “看着仿佛一条长长的蚁群的百官。

    让人唏嘘。

    “反而重赏你。”

    “转眼间又过去十八年了。”黄福颇有几分感慨道。

    “我是真的读不懂你当年的那封奏折。”

    “黄福闻言不禁朗声笑了起来。

    却把口中的话语给咽了回去。

    而皇帝、皇子、宗室、外戚诸般人等亦是抵达。

    离预计开始的时辰还有一段时间。

    “有眼尖的官员指着远方被孝陵卫士卒抬过来的东西惊呼道。

    的怪异缝合体。

    就是刷了层漆。

    “厉声问道。

    特意要我们做几个方便抬人、遮阴、方才王侍郎便亲自叫我们来一个过来有备无患。”

    卓敬却明白了一切。

    太祖忌日仪式的相关筹备工作是由左侍郎王景全权负责的。

    他当时并未去寻找。

    不愿意走回头路了。

    就看到了提着浅色衣袍下摆走来的王景。

    “当然是给我自己用的。”

    向着满朝文武走去。

    “宋礼对着两名孝陵卫的士卒喊道。

    他们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不敢动。

    但这时卓敬却做出了让宋礼有些难以理解的决定。

    “不用了。”

    一切尽在不言中。

    来到自己面前的王景。

    但他连看都没看朱高炽一眼。

    再缓缓拜了下去。

    “万方哀悼思慕不忘。”

    “以慰太祖高皇帝在天之灵。”

    “此时也只得怒斥起来。

    孙瑜、许思温、乔稳、这点基本的立场还是有的。

    而刑部尚书郑赐、兵部尚书茹瑺、这世界上只有一个太阳。

    毫无顾忌地说道。

    “姜星火不过乡间落魄书生、太祖高皇帝驱逐鞑虏、俨然愤怒至极。

    “正如他在过去的岁月里在战场上无数次地做过的那样。

    但他没有这么做。

    朱高煦始终记得姜星火在那一晚与他摊牌时的告诫。

    自胜者雄。

    流露出一副嘲讽似的笑容。

    为祖宗尽孝、那么牺牲小我也是值得的。”

    “浑身的血液仿佛都沸腾起来了。

    恨不得立刻宰杀这个混蛋。

    反而坏了师父的大事。

    以国师、上柱国的身份站在另一侧的姜星火却仍旧显得云淡风轻。

    并不是他。

    “蹇义与黄福两位尚书也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也足以证明他的品格。

    他所说的话也颇有道理。

    、“他们都是从小接受的儒家传统教育。

    当即就在这安葬着大明太祖高皇帝的孝陵趴下哭了起来。

    渐渐从小哭、假哭、演变成大哭。

    “悲鸣声似乎要响彻天际一般。

    试图阻止那些嚎啕大哭的文官。

    “众官员顿时哭得越发厉害了。

    朱棣的面色阴沉至极。

    “姜星火忽然说道。

    “我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