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扬剑立威

    罗靖无语，心里不以为然。

    青素和青荷两个小丫头，则被曹髦说服了。

    她们俩仅仅是小丫头，文化素养也不高，只是服侍曹髦时候长了，学了些文化，偷听东海王曹霖及其友人的评足论道多了，积聚了些文化素养。

    曹髦随即打开卫生间的房门，又打开卫生间的窗门。房门一开，众人赶紧出去，虽然仍然在曹髦的寝室内，但是，都深呼吸起来。

    曹髦一笑，又去打开寝室的大门，招手叫来成刚，吩咐备驾，出宫拜会司马孚。

    成刚这个小人，哥哥是太监成坤，哪有什么文化素养？听此一言，战战兢兢地说：“皇上出宫此事，这得禀报司马大将军呀！”

    曹髦大怒。

    他最讨厌的就是听到这句话，若是换作其他朝廷大员说这话，曹髦可能不敢怎么样。

    但是，对于成刚这样的小人，曹髦火气上来，就不管那么多了。他抬脚踹去，“砰”的一声，将成刚踹出数步远，疼得成刚连声惨叫。

    这就是跆拳道，脚脚致命。

    这个时候，曹髦得杀一儆百。

    不然，他以后连皇宫大门都出不了，还何谈收回皇权？那不真成了囚徒了吗？

    成刚不仅肚子疼，而且后背重重着地，腰椎也疼。可能腰椎也摔裂了。

    曹髦想要收回皇权，收回皇宫的大权是第一步。

    所以，他这次出手，不仅仅是教训成刚那么简单，而且是要成刚的命。

    古代皇权更迭，是很血腥的，得由无数人付出生命代价。

    曹髦没有胡乱杀人，算是很仁慈的了。

    不过，这次对付成刚，则是曹髦在盛怒之下抬脚踢去，幸好成刚也算是习武之人，身体素质好，不然已经死了。

    刹那间，无数侍卫握刀提剑，疾扑而来。

    曹髦愤恨地说：“成刚欲图弑君！砍了他的狗头。”

    “这？”

    绝大多数侍卫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宫中侍卫都是司马师的人，岂敢随便听皇帝的话？

    说白了，他们既是保护皇帝，也是监视皇帝，就是不能听皇帝的话的人。

    成刚好像也并没对曹髦做些什么。

    只是，刚才成刚战战兢兢的低声回答曹髦的话，那些侍卫都没听清楚。

    不过，当时成刚背对着侍卫们，面对着开髦。也许成刚对曹髦做了些什么，才会惹怒曹髦的。也有些侍卫是这么想的。

    但是，曹髦竟然敢现在就下令诛杀成刚？

    这？怎么可能？

    这个不是司马师股掌上的玩偶皇帝吗？

    不过，也有人反应快，感觉这个小皇帝与众不同。

    其中，一个叫乌崇远的，一个叫邵召峰的，两名侍卫握刀转身，分开其他侍卫，挥刀对着刚艰难爬起身来的成刚就是一顿狠砍。

    咔嚓！咚！

    成刚人头落地，腰身也被刀削两半，各倒一边。

    血水溅得乌崇远和邵召峰各一身。

    有人作了示范，便会有人跟风。

    一些侍卫见状，纷纷握刀转身，对着成刚各半截尸体就乱砍起来，将成刚彻底分尸了。

    成刚可能做梦也没想过，他会死得那么惨，而且，他会成为皇权之争牺牲的第一人。

    罗靖、青素、青荷出来，欲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成坤闻讯跑过来，吓得急急伸手捂嘴，又伸手扶墙，哆嗦着走开，然后找个角落，失声痛哭起来。

    他也学过武功，但是，已经净身，没有做人的尊严，况且已经有侍卫在呼应曹髦了。他还算聪明，不敢太靠近过去，否则，他也会被刀削两半的。

    也有人悄然握刀跑出后宫，向贾允报讯。

    贾允是真正的“大内总管”。

    他接到报讯之后，吓得急忙吩咐家仆备辆马车，跑向司马大将军府，向司马师报讯。

    换作平时，他可能会跑去质问曹髦。

    但是，曹髦现在有背剑卫士令了，青釭宝剑还代表皇帝，砍谁都可以的。如果司马师在，那还好点，可以出手阻拦。但是，司马师不在场的情况，谁若给罗靖用青釭宝剑砍了，可真的没仇报，没冤申！

    今晨，曹髦还廷杖了贾允。

    所以，贾允怕了。

    皇宫里。

    曹髦出了口恶气，便大声说：“你们几个，随朕去拜访高马孚大人。走！”

    乌崇远、邵召峰便带队跟着，有些侍卫赶紧去备皇驾。

    曹髦又招手让乌崇远、邵召峰过来，低声问清他们的姓名、籍贯、师承、门派、入宫时间之后，便说：“乌爱卿、邵爱卿忠勇可嘉，今天护驾有功，朕喜欢，你们俩把刚才砍杀刺客成刚的那些兄弟叫过来，朕一并封赏。”

    “诺！”

    两人齐齐转身，去召集刚才那些挥刀砍成刚尸体的人。

    然后，他们一起来到曹髦身前收刀入鞘，又一起下跪在曹髦面前。

    曹髦朗声说：“成刚受人指使，欲图谋害皇帝，乌崇远、邵召峰等十七人救驾有功，诛杀刺客成刚有功，朕封乌崇远、邵召峰等十七人为步兵都尉，今着背剑卫士令罗靖拟旨，诏告天下。现在，尔等随朕到司马孚大人家里拜会司马孚大人。”

    “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乌崇远和邵召峰等人磕头谢恩，然后起身，护卫曹髦出宫。

    这些侍卫，也没多想，也不会多想，更不会想到他们刚才帮曹髦砍了成刚，会得罪司马师的。

    在司马师一方看来，乌崇远、邵召峰等十七人听了曹髦的话，便是背叛了司马师，站位大错特错了。

    但是，他们没多想的最重要原因，是他们瞬间得到了封赏。

    这也是曹髦忽然要晋封他们的原因，不能让这些侍卫反应过来。

    否则，自己想分化宫中侍卫的意图，就很难实现了。

    曹髦安抚了乌崇远和邵召峰等人，便命罗靖即刻拟旨，然后由他亲自盖上玉玺大印，再命一侍卫出宫宣旨，张贴宫门，造成已成事实。

    这也算是保护乌崇远和邵召峰等十七人的第一步。

    如果曹髦不能保护他们，往后宫中侍卫还有谁敢帮曹髦？

    还能有谁能成为曹髦的心腹侍卫？

    人心向背，在此一举。

    速度决定了这一招的效果。

    接着，曹髦率领乌崇远、邵召峰等十七名侍卫出宫，前去拜会司马孚。

    待曹髦坐上宽大的皇驾，罗靖示意青素和青荷放下垂帘，低声说：“皇上，你这样做，会害死乌崇远和邵召峰他们十七人的。司马师听说你加封了他们，肯定会认为他们被你贿赂，一定会找借口诛杀他们的。主人不可能让他们的狗改投别的主人。”

    青素和青荷吓得双双伸手捂嘴。

    十七条人命呀！

    青素和青荷仿佛看到了乌崇远和邵召峰等十七名侍卫人头落地的情景。

    曹髦淡定地说：“不会的。

    现在，咱们不是去拜会司马孚吗？

    待会，司马孚会保举他们的。有司马孚出面，对于这种不痛不痒的事情，司马师也就不好说什么了。

    再者，朕不是颁诏了吗？

    乌崇远、邵召峰等十七名侍卫，已经是护驾的功臣，司马师想杀他们得三思而行。

    不然，成刚就变成了司马师派来的刺客了。

    司马师可没那么笨，现在也不敢篡立，毕竟淮南那边毌丘俭、文钦扬刀对着司马师的背心。

    朕杀成刚，并非乱来，而是谋定而后动，只不过成刚恰好撞到朕的刀尖上来。

    他今天不死，明天也得死。皇宫的大权，是朕收回皇权的第一步。你懂的。”

    罗靖一怔，呆呆地侧望着曹髦。

    他和青素、青荷在皇驾里是站着的。

    他们现在感觉曹髦太高深莫测了。

    原来，这个小皇帝真不简单，无论做什么事情，都会事先想到后果，都能预测到结果。

    ……

    曹髦掀起车帘，往外观察街上的情况，发现治安倒也不差，其他小巷熙熙嚷嚷，车水马龙，就是他的皇驾经过大街的时候，人们都在街边两侧下跪。

    不一会，皇驾车队来到了司马孚府上。

    已经接报皇帝要来的消息的司马孚早早率领家人家仆，跪在大门前相迎，个个趴在地上，口称：“恭迎皇上！”

    车队停下，罗靖、青素和青荷收起车帘，先从皇驾上跳下来，观察四周，然后朝曹髦招招手。

    曹髦从皇驾上走下来，来到司马孚跟前，扶起司马孚，说道：“老爱卿辛苦了。平身！”

    曹髦现在虽然是傀儡皇帝，但是，当着众人，他该摆的架子还是要摆的，该说的场面话还是要说的。

    司马孚激动地说：“皇上驾临寒舍，老臣实乃三生有幸，谢主隆恩！皇上，请入宅。”

    他说罢，随即起身。

    其家人也异口同声地说：“谢主隆恩！”然后起身，分列两边。

    很显然，司马孚接报消息之后，提醒过家人家仆该说什么话，怎么下跪相迎的礼节。

    曹髦牵着司马孚的手，一起跨步入府。

    府院浩大，假山流水，但是，府内陈设简朴，树木参天，倒没什么奇花异木。

    看得出，司马孚生活还是相对朴素和简单的。

    这或许，也是他心态好的原因，长寿的原因。

    罗靖、青素、青荷等人紧紧相随，生怕里面有什么刺客。而按照惯例，乌崇远、邵召峰等人已经拔刀在手，抢先入内，布控安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