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神灵代言人

    欧西里斯站直身体，抽出细剑，看见它的剑刃有一抹暗红的血液缓缓下坠，而地板之上，血液凝固成了一个“杀”字。

    砰！砰！砰！

    欧西里斯的身周连续出现枪击的声音，被冰封的墙壁一瞬间出现许多裂缝，许多无形灵力从这些裂缝处蔓延溢出，随后殷红渗出！

    砰！

    又是一声枪响，在欧西里斯最左边的守夜人开枪了，银白的子弹表面似乎铭刻着绯红圣徽。

    随着子弹的击发，黑暗中仿佛又有一个阴影的身形倒了下去，抽搐着失去了气息。

    一个女人，穿着暴露的短裙，丝绒黑色披肩，以及蕾丝面纱。

    “是欲望母神教会的人。”欧西里斯皱了皱眉头，转向同伴的低沉开口道，“这片区域一定还有未发现的老鼠，他们来自三个不同的隐秘组织，所对应的超凡力量也有所不同，你们要小心。”

    她话音未落，就听到了哒哒哒的脚步声从远处的黑暗中传来，回荡于周围人的耳边。

    旋即，她看见了一位头戴尖帽、身穿黑色兜帽衣袍的男人，他脸上涂抹着三色交汇的油彩，眼眸深黑，只不过腿不太利索，拄着一根拐杖沿着昏暗破碎的楼梯走了下来，表情淡漠而平静，没有一丁点恐惧。

    “圣者？这里果然藏着大老鼠。”欧西里斯看着来人，平淡得随口说了一句。

    “请不要老鼠老鼠地喊，我叫辛德勒·莫托，来自八号疯人院，当然也可以称呼我为占卜师！”辛德勒·莫托露出标志性的嘲讽笑容。

    “我知道你，能够将神灵代言人坎迪斯绑到疯人院的古怪家伙。”

    “那是等价交换，我们给予了他足够的好处。”

    “不过他现在被收容在了绯红之门后，囚禁至少三百年才能抵消昨日所犯的错误。”

    头戴尖帽、脸涂油彩的辛德勒·莫托顿时摇了摇头：“不需要那么久，很快我们就会接他回家。”

    欧西里斯嗤笑一声道：“，你应该看不见这一幕了，毕竟你可是上了霍纳维奇教会必杀名单的圣者。”

    “杀我？你办不到，因为我不再是纯粹的辛德勒·莫托。”

    他顿了顿，目光突然变得冷酷起来：

    “机缘巧合之下，我获得了一只媒介之虫，更幸运的是我受到了神的召唤，现在是货真价实的，‘神之代言人’！”

    他霍地拉开了自己的黑袍，露出胸膛间没有皮肤的部分深红色血rou。

    这些血rou连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模糊不清的符号，像是一只展翅的巨蟒！

    轰然之间，四周的冰封如玻璃般破碎了，所有的场景崩溃式瓦解了。

    这是古老神灵的气息......

    .........

    开拓之城，格雷塞姆！

    海鸥街，帽子戏法旅店二楼。

    薇娅图躺在木质床板上，此刻她身上的复古哥特式长裙早已破烂不堪，精致的锁骨处，被一种奇异力量铭刻出现了一个符号，那是一个由类似梧桐花纹的眼睛，以及三条扭曲的触手所组成的符号。

    梧桐之眼，扭曲触手，是神之标记！

    漂浮在一旁的血色眸子紧紧盯着那个标记，不由得大受震撼。

    这时薇娅图突然痛哼了一声，胸口膨胀鼓起，又迅速恢复正常，来来回回起落了四次，仿佛喘了一口极大的粗气一般，然后慢慢睁开双眼，抬起纤细的双手捏住额头，发丝打乱在脸上，显得异常虚弱。

    她扭头看向漂浮在一旁的血色眼眸，“尊者，我是不是成功了？”

    “你现在告诉我，你在梦中都看见了什么？或者说都做了什么？”

    “梦中？”

    “没错，就是梦中，之前你的精神被污染了，我在你的心灵海洋上空开辟一处战场，引导你和污染角斗，你可以跟我说一下过程！”

    “我有点记不清了，不过好像并没有发生战斗的事情，我隐约记得有一个穿着黑色兜帽衣袍，戴着面具的人一直在我旁边给我讲故事，他很风趣，说的故事很吸引人，只是......只是我好像有点忘记他说的是什么故事了……”薇娅图如同梦中呓语般回忆着说道。

    “哼，那根本不是什么戴面具的人，而是一位古老存在。”

    古老存在？古老存在......薇娅图不断咀嚼这四个词根，突然她瞳孔微缩针孔般大小，“尊者，您是指那是一位......一位神灵？”

    “哎，不出意外，在你梦中的那位存在，就是我们在斯堪的纳维亚白沙漠进入的陵寝的主人。”血色眸子盘旋着做出摇头拟态动作，接着道：“一位神灵的本尊来到你的梦境，这预示着祂对你感兴趣，所以免去了那些污染，但同时，也在你身上下了标识。”

    “尊者，我有点听不懂了，标识是什么？”薇娅图从床上背靠着坐起来，稍微感知了一下自身，并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一下你的脖子，那枚符号就是标识，这类似于一种标签，从历代纪元来看，或多或少都有一小部分人会被神灵种上标签，成为神之代言人，只不过这种来路不明的神灵看上你，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灾难。”

    “神灵代言人，就是和那几个从神话中走出来的天使一样吗？”

    “没错，你现在成为神灵代言人是既定事实，从此刻起你的信仰将转移成这位新的神灵，作为祂在人间的代言人，你的一切，包括心与灵，rou体与精神，都将属于祂，海神将不再是你所信奉的神，海神之光也无法在庇佑你，而我的灵魂，也无法在附着在你身上。”

    漂浮在半空中的眼眸闪烁起红光，从红色的光芒中，走出了一个老态龙钟的黑影，薇娅图从未如此清晰地看到尊者。

    黑影叹了一口气，目光透过二楼隔窗，遥望挂在天边的猩红皓月，喃喃道：

    “虽然“神灵”这个尊讳足够虚无缥缈，给人的感觉偏于一种信仰的存在，但神灵始终是神灵，不可窥视的神灵，高高在上超越现实一切的神灵，没有任何一位神灵愿意看见自己的信徒背叛自己，今天晚上过后，或许会更快，你就会被海神教会驱逐出名，你在海神教会中的薇娅图之名也将无法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