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前尘过往
“解决了五日后的祸端你对藏机阁接着来有什么打算？把藏机阁交到洛尘手中，你真的放心吗？”蛇相公料定藏机阁会度过五日后的灾祸，相对于灾祸他更不放心的是藏机阁交到洛尘的手中。 各老嘲笑一声，道：“蛇相公不觉得你问得这个问题太可笑了吗？暂且不提其他，当初是谁不惜用手段也要让洛尘坐上阁主之位的？现在开始担心他能不能胜任了？” “你别误会，我只是多嘴问一句而已，毕竟藏机阁现在在洛尘手中，我问一句也是理所应当的。” “你想听实话吗？” “那是自然。” 各老沉默片刻，吐露道：“他有领导才能。” “当真？”蛇相公不太相信，开口求证道。 “当真。” 蛇相公对这块的担忧暂且放下，接着把注意力放在了各老的身上：“我这里有太后的一封书信，是给你的，老阁主要不要看看？” 在各老怀疑的眼神中，蛇相公把太后的书信掏了出来，看到信封上的旧人亲启四个字，各老一眼便认出了那是太后的笔迹。 各老神情闪烁，不敢直视那封书信，蛇相公看着各老把脸转了过去，他遗憾的看着书信，道：“老阁主真的不打算看吗？” “不看，你还是把书信送回去吧。”各老强忍着心中的渴望，把蛇相公手中的书信推了回去。 蛇相公没有强迫各老，他的执拗被太后早就做过提醒，蛇相公叹了一口气，道：“老阁主，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不久......” “就你眼下这个伤势，撑上个五日都不容易。你倒好两眼一闭，世上的一切都跟你没有了任何瓜葛，你这看似是放下，实则就是自私自利，是对世上关心你的人的一种极不负责。”蛇相公推心置腹训斥过后，把信封递了上去：“莫要给已经不得相见的人心上，再添一道伤口了。” 各老看着蛇相公手中的书信，呆望了好久，四个熟悉的大字把各老的思绪拉到了过去。 隐约中他似乎看到了初见到太后时的情景，那时候她还是将军府中意气风发的大小姐。 各老缓缓伸出手，接过了信封，他抚摸着信封，感受着信封上太后的温度。 打开了信封，各老的思绪瞬间被带到了过去，信的内容字里行间饱含了太后数十年对各老的思念之情，其隐晦的表达方式也只有各老看得懂，因为用的正是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特有语言。 信里面的内容，太后虽然对自己的情况报喜不报忧，又是一笔带过，剩下的内容全是对各老的关心，不过太后过的好不好各老是深有体会，因为这些年各老时不时命信使搜集太后的最新情况。 “她......太后在宫中这些年受委屈了......”各老不敢袒露，只能浅显问道。 “实不相瞒，太后这些年一直与陛下分庭抗礼，为了夺回北国大权，太后更是没有睡好一个安稳觉。我也不是自夸，若不是我蛇山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了陛下，恐怕太后早就被陛下给......”蛇相公面露难色，虽然是太后的下属，不过一想到太后这些年过的日子几乎可以用如履薄冰来形容，蛇相公神情动容巴不得亲手杀了陛下。 北国王室的恩怨错乱纠葛，自己虽然与北国太后有着不同于常的过往，但局外人始终是局外人，各老也不知该如何规劝：“当年温陛下设计害死本应顺位继承北国大统的兄长，自此太后与他便有了这辈子都不可能化解的仇怨。我身为外人没有资格插手这件事，但是我还是想......她能过的快乐些......” “恕我直言，我们太后深爱的人其实是你对吧？”蛇相公实在压不住心中多年以来的疑问，准备从各老这里问出个所以然。 “我与她......终究是两条道路上的人......” 各老虽然没有承认，不过他的回答其实是间接默认了蛇相公的猜测。 “如果当初不是父命难违，那我们太后的一生恐怕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境地。”锦衣玉食在蛇相公眼里只不过是过眼云烟，他认为能寻得一生挚爱，这才应是一个人一生所要做的追求更是太后所愿。 “说这些有什么用，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各老敞开了心扉，回想这一生走过的种种，各老万千感慨：“造化弄人，自此以后我们把一生都贡献给了所谓的使命，终其一生，不止不休......” 想起自己的使命，各老恨自己时日不多，含恨之余自己只留下万般无奈。 “使命......”各老的这番话触动到了蛇相公，他站起身一时间他突然陷入了迷茫：“我的使命......” 提到了自己的伤心处，蛇相公默叹一声，他旋即将自己的情绪隐藏了嬉笑之中。 与蛇相公说了这么多，各老恢复清醒，开始为洛尘扫清障碍：“蛇相公会不会有一天伤害洛尘？” 各老突然一问，令蛇相公眉头紧锁：“老阁主这是什么话，我为什么要伤害那小子？” “毕竟你可是与巫山有过合作，而且出动隐人毁过皇铃树。” 又是要解释这个问题，蛇相公百感交集：“与巫山合作是为了我们王室利益，我派隐人毁了皇铃树，我是有错，不过城主夫人不是被降落者医好了吗？所以我也没有酿成大错，至于伤害洛尘？老阁主，这你就是多虑了，我是断然不会伤害他的。而且我们太后也需要藏机阁的协助，所以相反我还要保护他的安全。” 寥寥数语便让各老无话可说，最后只能低下姿态请求蛇相公：“以后还请蛇相公替我保护好洛尘的安危。” 虽是嘱托不过蛇相公听起来更像是临终遗言，气氛压抑的可怕，蛇相公当即玩笑道：“堂堂藏机阁心比天高的老阁主，今日为了洛尘竟然求我？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你为何这般担心洛尘？你和他该不会是一家人吧......” 蛇相公的玩笑话意外戳中真相，各老和洛尘的这层关系他暂时不想让蛇相公知道，于是撒谎道：“保护了他，就是保护了藏机阁，这个道理蛇相公难道看不出来？” “我怎能看不出来，开个玩笑嘛......”蛇相公忍下笑意，澄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