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历史小说 - 史书三国传在线阅读 - 第6章,初露锋芒

第6章,初露锋芒

    时间到了公元176年春,距大将军窦武被害已过去了整整八年,曹cao由当年的十二三岁的玩童转眼之间已长成魁伟的青年,曹嵩通过向乡邻疏散钱财而使曹cao得到乡邻的共同举荐成为孝廉,并得到朝庭的认可,这是汉朝选拔官员的第一步,若一个人被乡邻举为孝廉,那这个人也就正式踏上了仕途之路,同年被举为孝廉的还有袁绍、袁术、山东东平寿张人张邈、青州琅琊人刘勋、山东微山人刘表及河北公孙瓒。

    因为同期被举为孝廉的人都要进京到吏部的考功司去记名报到,曹cao这才有幸认识了公孙瓒、张邈等人,特别是张邈,曹cao早听说过张邈的大名,少时便以侠义闻名,接济贫因、助人为乐,被乡人举为孝廉,是响誉四方的“八厨”之一,曹cao与张邈相见那可真是相见恨晚啊,曹cao将张邈请到府中,一住就是半个来月,两人谈天说地、情趣相投、同吃同睡,才几天的交往便亲如兄弟,张邈被朝庭授以骑都尉,安排去陈留去任太守之职,而曹cao凭着曹嵩贿赂中官,被朝庭拜为郎出任洛阳北部尉,洛阳北部尉虽然官职不如太守大,但曹嵩有他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将曹cao留在洛阳,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曹cao的洛阳北部尉做好了,凭曹嵩在朝中的人脉将曹cao升为司隶校尉或者是虎贲中郎将这都不是问题,可是有一点曹嵩没想到,那就是洛阳是汉朝的都城啊,洛阳城内有的是达官贵人、富豪士族,治安十分混乱,稍有不慎便会得罪豪强,因此,以前的洛阳北部尉在管理治安上从来都是敷衍了事。

    张邈在曹府住了一段日子将要回家一趟,然后再去赴任,曹cao真有些不舍,在离别的当天,曹cao和袁绍骑马一直将张邈送至十里长亭外,直到看不到张邈的身影了,曹cao和袁绍这才打马而回。

    袁绍和曹cao同样被朝庭拜为郎,出任濮阳县令,不久也去上任,曹cao身边没了伴友,倍感孤零,好歹新有官职在身,往案几后面的大椅上一坐,抬手一招,就有十来个差役躬身上前,齐声道,“主子好!”曹cao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做官这个舒服,将双手放到案几上,想了想,道,“从今天起,我要颁布一个新的戒令,最近不是听说半夜里常有贼人行窃么?早前那个北部尉也太没尿性了,每天晚上都安排上几百号人都没拿住一个贼人!你们都给我听好了,从明天起,你们给我造出五色大棒十余根,悬挂于门庭左右,有犯禁者,皆棒杀之!还有,从今天起,你们大街小巷地都给我张贴出告示去,就说,深更子时,任何人不得出入大街,否则,就算违禁,听明白了么?”

    众衙役一听,感觉曹cao在闹着玩呢,相互看了一眼,没有作声,曹cao可不乐意了,双手一拍桌子,吼道,“听明白了吗!”声似响雷,众衙役吓了一跳,齐声道,“听明白了,听明白了。”“下去,马上执行。”

    就这样,曹cao造了五色大棒十余条,悬于门庭左右,你还别说,这告示还真管用,每到深夜,大街上一个人影也没有,那小偷也不敢出来了,因为街上没人,出来便被发现,因此,洛阳北部这一片区域晚上再没有小偷出没了,民俗风情也变得比以前好多了,市民们都夸赞曹cao有能耐,好样的!可每天平平安安地没事做,时间长了,曹cao便感觉没劲,无聊,如果是在家中,他早约上袁绍或者曹洪、许攸骑马到城外撒欢去了,可现在不同了,他做了官,有职责在身,就不那么随便了,无聊中他就研读起兵书来,晚上一直熬到深夜,这一晚上,他正读着兵书,忽听堂外有嘈杂声,一会儿,只见一个身着华丽的绅士一边和衙役吵着一边走进了大堂,曹cao把书放下,看了眼那人,认得,此人就是洛阳城的一霸中常侍蹇砾的叔叔蹇图。

    曹cao早知道蹇图依仗着蹇砾的势力在洛阳城内作威作福,欺凌百姓,曹cao早就想惩罚他,只是还没有抓住把柄,不想今天蹇图倒找上门来了,曹cao心中暗喜,“怎么了这是?”曹cao故意问道。“此人持刀违禁夜游,被我们逮住,不但不服,还打了我们。”一个衙役道。

    蹇图冲那衙役大叫道,“大胆奴才!你不认识我吗?竟敢抓我,你是活腻味了!”

    这帮衙役谁不认识蹇图啊,平时蹇图猖狂惯了,衙役上前劝说,非但不听,还动手打人,只因他侄子蹇砾在宫中为中常侍,没人敢惹他,但今天不同了,主子换了曹cao,这帮衙役还硬把蹇图扯拉到衙门来了,想让曹cao棒打他几下出出气,曹cao见蹇图如此嚣张,怒道,“大胆狂徒,难道你不知道我下的禁令吗?”“什么狗屁禁令,与我何干。”“你他娘的放肆!”

    蹇图不干了,长这么大还没人敢骂他,今天被曹cao骂了,指着曹cao吼道,“好你个曹阿瞒,难道你不认识我了么!”“你不就是那阉竖蹇砾的叔叔么?哪个不认识你!”听曹cao这么一说,蹇图倒笑了,指着曹cao的鼻子道,”哈哈哈哈,曹阿瞒,你还说我是阉竖的叔叔,你是什么?你不就是曹腾这阉竖的孙子吗?我们一样,哈哈哈哈!”

    曹cao一听不由大怒,喝令左右,“取五色棒,给我打,给我往死里打!”曹cao一生最讨厌的就是宦官,更容不得听别人说他是阉竖之后,这下曹cao真火了,大瞪着双眼下命令。众衙役一听,拿着五色棒却不敢动了。“怎么了,没听见么?给我打,打死我顶着!”听完这话,众衙役便将蹇图摁倒,用力地打起来,积累多年的恨今晚上就都使出来了,直打的蹇图嗷嗷直叫,直喊叫饶,衙役们哪肯松手啊,一阵乱棒便将蹇图打死了。

    衙役们见蹇图不动了,用脚一踢发现死了,都害怕了,曹cao却很平静,命令他们将蹇图的尸体拖至衙门口,明天一早张贴告示,这一下,整个洛阳城都轰动了。

    首先听到消息的是蹇砾,他哭叫着跑到汉灵帝的面前,跪地哭诉道,“皇上,皇上,您要为臣做主啊,我,我不想活了!”“怎么了蹇爱卿?”“曹cao,曹cao昨夜里把我叔叔打死了!”“啊!真有此事?”“千真万确!请皇上给微臣做主啊!”“好,蹇爱卿,你起来吧。”

    曹嵩听到消息后急得在院子里团团转,他已打发人去叫曹cao,这还了得,打死了蹇砾的叔叔,蹇砾岂肯罢休。一会儿,曹cao来了。“你这孽畜!你怎么敢把蹇图给打死了?你闯下大祸了!你、你、你你还不赶快逃走!”

    曹cao平静的倒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爹,不就是打死一个下三烂嘛,大不了,大不了我替他偿命便是。”“孽子!孽子啊!你的命是金命,他的命是粪土,你怎么能和他交换呢!”“您老这不很明白嘛,您看着办吧。”“你、你你你可把我气糊涂了,这可怎么办哟!”曹嵩直跺脚。曹cao道,“爹,这时您可千万不能糊涂啊,您现在最要紧的是先去找桥玄,让桥玄多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随后您再去找曹节,让曹节去劝说蹇砾,这不就解决了。”

    曹嵩点点头,“你说的也是,哎哟,你老爹我又要大破血了!”

    于是,曹嵩拿了盒上百年的人参、又带上了一箱珠宝来到桥玄家。桥玄何许人也?桥玄那可不得了,桥玄也是孝廉出身,在桓帝时历任汉阳太守、司徒长吏、将作大匠,后又出任度辽将军,击败过鲜卑、南匈奴、高句丽,汉灵帝初年迁任河南尹、少府、大鸿胪,因他性格刚强、不畏权贵,后又升任司徒,现任光禄大夫。

    光禄大夫是皇上的顾问,属皇上近臣,掌管群臣朝议,在皇上面前可以说是一言九鼎,曹cao打死了蹇图其实在昨夜里他早就想好了应对之策,这招确实管用,桥玄在曹嵩的请求下很快便来到皇上那儿,对皇上道,“皇上,那蹇图平时就横行霸道、欺压百姓,还强抢过民女,洛阳城内的人们无不对他痛恨,现曹cao将蹇图打死,也是为洛阳城除了一害,百姓都在称颂皇上用人英明,都在称颂皇上啊,皇上非但不要处罚曹cao,还应该嘉奖他才是。”“可、可蹇砾这边不干啊。”“这也好办,皇上可让曹嵩出钱赔他两个钱便是。”“好吧,待我找蹇砾通融。”

    曹嵩用马车拉了两箱珠宝又来到王甫的府宅,正好王甫在家,曹嵩令下人将珠宝抬进王甫的家,道明原由,王甫欣然领受,来见蹇砾,对蹇砾道,“曹cao制定了条例,蹇图明知故犯,这责任也不能全怪曹cao,我看这事就让曹嵩赔你两个钱就是了,不要再追究不完,以免影响我们中官的声誉。”王甫是蹇砾的顶头上司,不敢反驳,只得点头应允。

    这边汉灵帝将蹇砾叫到身边,蹇砾哭拜道,“求皇上作主,要曹cao偿命。”汉灵帝道,“人都已经死了,要曹cao偿命又有何用?不如让曹嵩赔你两个钱算了。”蹇砾趴在殿上抬起食指说道,“要一千万钱。”“咦,多了,”汉灵帝伸出手掌,“五百万钱,朕替你做主,就这么定了,成交。”说罢缓缓起身打了个呵欠,搂住两位侍女的脖胫往后殿走去,“朕累了,要休息了,你退下吧。”“皇上……”

    就这样,曹嵩走动关系,用了五百万钱便摆平了此事。

    曹嵩在家中正训斥着曹cao,桥玄来了,还让人将曹嵩送去的礼物一件不少地给送了回来,曹嵩惊问道,“桥老,您这是何意?”桥玄笑了笑,道,“你我共事多年,情同手足,用不着客套,哎呀,我真为你有这么个儿子高兴啊!”说罢,桥玄目光落在曹cao身上,赞道,“贵公子目光敏锐、气宇轩昂,有盖天地之才,天下将乱,不具备有改变世道能力的人不能挽救局势啊!能使天下安定的人,大概只有贵公子了。”

    曹cao忙深施一礼,道,“多谢桥老夸奖,卑侄惭愧、惭愧呀。”

    曹嵩忙道,“桥老过誉了,这逆子不再给我惹事生非我已经万幸了,岂还敢有此妄想,桥老,请屋内叙话,今日我们好好喝一杯,不醉不休!”“好,我正有此意,请。”

    这场风波平息以后,曹嵩恐怕曹cao再惹出什么事来,便又走动关系将曹cao调离京城,让他去顿丘让县令之职,直到178年,直到堂妹夫被宦官诛杀受到牵连,被免去官职,在洛阳无事可做,便回到谯郡老家闲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