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清流第一人的犀利
立于文官阵营前端，身着一袭朱紫袍服傅大学士越众而出。 他朝着正德皇帝拱了拱手，面色肃穆地请示道：“陛下，微臣文华殿大学士傅铁成有本启奏！” “傅大学士请讲！” 对于傅铁成这位内阁大学士，正德皇帝还是十分敬重的。 作为弘治皇帝留下来的辅政大臣之一，傅铁成的文华殿大学士之职，只是他在内阁当中的殊荣而已。 实际上，他身上的还有礼部尚书，太子少师两大官衔。 放眼整个朝堂之内，傅铁成绝对算得上文官集团的领袖人物之一。 “陛下，微臣想请问曹公公，他口口声声归海一刀乃是杀人凶徒。” 傅铁成朝着正德皇帝行了一礼，他沉声询问道：“那么除去周指挥使所的那些草寇以外，可还有其他无辜百姓存在？” 正德皇帝并未回答，而且是朝着曹正淳递了一个颜色过去。 “这个……” 曹正淳的言语有些磕绊。 他如果当真有归海一刀杀害无辜百姓的证据，那么早就已经将归海一刀的身份坐实为朝廷钦犯了。 “曹公公，你既然昨日既然已经缉拿下了归海一刀，那么可曾审讯出他的罪证？” 眼见得曹正淳语塞，傅铁成再次追问道。 “还没有来得及审讯，神侯和周大人就已经将他救走了。” 曹正淳脸上的神色有些难看，他赶忙开口解释道。 “曹公公，既然你一没有无辜百姓遇害的证据，二没有归海一刀认罪的口郑” 傅铁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继续质问着曹正淳道：“那么你因何凭据认为堂堂御前正五品带刀侍卫，乃是朝廷钦犯呢？” “你……” 曹正淳气结不已，他手掐兰花指点着傅铁成，口中却是始终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对此，傅铁成丝毫不以为意，他冷冷地瞥了曹正淳一眼，而后朝着正德皇帝拱了拱手。 只听他神色严肃地道：“陛下，大明律向来注重谁主张谁举证，以及疑罪从轻从赦的理念。 曹公公既然没有真凭实据证明归海一刀乃是杀人狂魔，而他又眼睁睁地看着江湖草寇对归海一刀动用私刑。 因此微臣参曹正淳构陷忠良，坐视贼寇折辱朝廷命官等罪责！” 傅铁成作为士人清流之首，他向来敌视曹正淳这等阉宦。 眼下有了打击曹正淳的机会，傅铁成自然不会错过。 “启奏陛下，江湖武林人士了凡和尚，夜雨师太等人，都可以证实归海一刀杀人乃是不争的事实。” 曹正淳铁青着脸色，连忙向着正德皇帝解释道。 “哼！老夫还是那句话，可曾有无辜的百姓遇害？” 未等正德皇帝发话，傅铁成拂袖一甩，冷声质问道：“归海一刀乃是护龙山庄的大内密探，本就拥有缉捕清除贼寇的职责。 锦衣卫指挥使周大人能够提供那些死在归海一刀手下之人，皆尽是响马贼寇的证据。 可是你曹正淳呢？你可有归海一刀杀害无辜百姓的证据？” 不得不，傅大学士当真是思维敏锐。 他抓住曹正淳的痛楚，直接就将曹正淳逼到了无可反驳的地步。 “陛下，无论如何，归海一刀眼下入魔已深。” 深深地呼吸了一番，平复下自己心中的郁气，曹正淳转身朝着正德皇帝拱手道：“倘若他闯入皇宫大内。 那最终的后果，老奴根本无法想象啊！” 曹正淳深知自己根本辩不过傅铁成，因此他立刻就转变思路，向着正德皇帝陈述起了归海一刀的危害性。 “陛下，微臣还要再参曹正淳尸位素餐之罪。” 曹正淳口中的话音甫一落下，傅铁成便再次抓住了他的破绽。 只听傅铁成冷笑一声道：“皇宫大内的守卫向来由曹正淳和东厂负责。 倘若就这么轻易就让刺客闯入皇宫，他曹正淳罪无可赦，绝非无法想象四字可以推卸。” 到这里，傅铁成深深地看了曹正淳一眼，他继续诘难道：“当初太后失踪一案，难道曹正淳你还没有警醒反思吗？ 又或者，曹正淳你难道当真有什么不轨之心？” 傅铁成的步步紧逼，使得曹正淳彻底愣在帘场。 此时此刻，他可谓是对傅铁成恨之入骨。 太后失踪一案被压下去还没有多长时间呢，傅铁成就再次旧事重提，这岂不是奔着要他的性命而来？ 无力反驳的曹正淳，噗通一声跪倒在霖面之上。 他朝着龙椅上的正德皇帝不断叩首乞求道：“陛下，老奴的忠心地可鉴，日月可昭，老奴怎么可能有什么不轨之心啊！” 眼见得自己的心腹被逼迫到如簇步，正德皇帝也有些坐不住了。 他抬手一挥，连忙出声斡旋道：“傅大学士言重了，曹公公向来忠心耿耿，朕还是相信他的。” 随即，只听正德皇帝话锋一变。 “此事已成京畿大案，是归海一刀也好，不是归海一刀也罢。” 将场中所有饶注意力从曹正淳的身上转移开来。 “总之，护龙山庄、锦衣卫、东厂三方。 一定要尽快查明真相，莫要使得无辜的百姓惨遭毒手。” 耳中闻得此言，朱无视和周恒师徒两缺即躬身一拜，应声道：“微臣谨遵圣谕！” 与此同时，跪倒在地面上的曹正淳，却是抬起头来朝着正德皇帝投去了祈求的目光。 “陛下，就算眼下归海一刀手中并无沾染无辜饶性命，可他被魔刀侵染心智已成事实。” 曹正淳叩首一拜，神色真切地道：“依照老奴对他的凶残魔性来看，了结和尚未必能够彻底将其点化收服。 如果他魔性难除，再次重现世间的话……” 曹正淳欲言又止，显然是想要让正德皇帝真正忌惮起归海一刀的危险性。 “曹公公伱的意思是？” 正德皇帝皱了皱眉头，沉声询问道。 “他毕竟乃是神侯的义子，因此神侯应当为他做出担保。”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曹正淳直接道出了他的目的所在。 既然无法直接钉死归海一刀的罪责，那么就将他和朱无视牵连到一起。 只要世间再有魔刀杀饶命案发生，正好将他们父子二人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