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六章 周恒的手段
曹正淳的解释，使得正德皇帝心里面也不由得升起了几分兴趣。 他身躯缓缓前倾，带着几分好奇神色询问道：“曹公公，单单凭借这些死者的伤势，就能够断定他们死于归海一刀之手？” “启禀陛下，老奴经过多方努力探查，最终搜集到了归海一刀以往出任务时的痕迹。” 曹正淳躬身一拜，神色得意地道：“归海一刀自从为护龙山庄效力开始，就一直使用一把家传的百锻精钢刀。 刀身一寸三分，刀背将近两分。 而眼下这几具尸首身上的刀痕，正好吻合这个规格。 因此老奴可以断定，杀人凶手正是护龙山庄的地字第一号大内密探归海一刀。” 口中话音落下的同时，曹正淳不禁朝着朱无视投去了阴恻恻的目光。 面对曹正淳的挑衅，朱无视脸上的神色却是平静如初。 “曹公公，这种百锻刀又不是什么稀世罕见的神兵利器。” 他淡淡一笑，开口道：“难道就不可能有一些邪魔外道，大肆犯下杀戮以后嫁祸于归海一刀呢？” 到这里，朱无视冷冷地瞥了曹正淳一眼，他继续道：“而且据本王观察，刚刚那那几具尸首上的刀痕，分别属于两种不同的刀法。 最为重要的是，这两种刀法皆尽不是归海一刀所修炼的霸刀。” 未等曹正淳反驳什么，朱无视直接朝着端坐在上首的正德皇帝躬身一拜，他神色诚恳地请求正德皇帝主持公道。 “陛下，归海一刀被册封为护龙山庄大内密探之时，微臣已经将他的所有情况皆尽呈于御前。 只要陛下您稍稍探查一番，就可以发现归海一刀师从昔日刀法名家霸刀的绝情山庄。 他一生所修炼的刀法，唯有霸刀的绝情斩而已。 曹公公仅仅只凭借刀伤就断定归海一刀乃是杀人凶手，这个理由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了。 孰是孰非，还请陛下您圣裁！” 静静地听完了朱无视的诉，正德皇帝也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他虽然有心想要借助归海一刀的案子来打压护龙山庄，但那也必须要有足够确凿的铁证。 毕竟他只是为了维持东厂、护龙山庄、锦衣卫之间三足鼎立的势力平衡。 而并非是想要彻底将朱无视打落尘埃，与护龙山庄等人离心离德。 在正德皇帝的心里面，朱无视乃是忠臣，而曹正淳则是佞臣。 忠臣不可或缺，佞臣也同样能够令他龙颜大悦。 因此在正德皇帝看来，朱无视和曹正淳就这么争锋相对，但却同时维持在一种势力平衡的情况之下最好。 他们两人，任何一人都不可缺少。 为了能够让朱无视心悦诚服，正德皇帝将目光转向了曹正淳的身上。 他沉声询问道：“曹公公，你怎么解释皇叔所提出的疑点？” “启奏陛下，依照老奴看来，这不过就是神侯的诡辩罢了。” 曹正淳智珠在握地微微一笑，他翘着兰花指，神色畅快地道：“神侯您为了维护归海一刀，还当真是不懈余力啊！” 话间，他再次阴恻恻一笑，不怀好意地道：“神侯您不要忘了，归海一刀自身家学源远流长。 归海一刀虽然是师从霸刀的绝情山庄，但他父亲归海百炼的家传刀法，他又岂能不通？” 到这里，曹正淳重新朝着正德皇帝拱手一拜，他侃侃而谈道：“陛下，这些尸首当中，有些人死一种强横霸道的刀法，有些人却是死于一种阴森邪异的刀法。 依照老奴观察，前一种刀法乃是自坚自刚，无坚不摧的雄霸下。 而后一种刀法，则是残忍狠戾，至阴至邪的阿鼻道三刀。 这两种刀法，正是归海家的不传之秘。 自从十几年前归海百炼销声匿迹以后，江湖武林之上就再也没有了这两门刀法的消息。 如果这世间还有什么人通晓阿鼻道三刀和雄霸下，那么也就唯有归海一刀此獠了。” 曹正淳再次朝着朱无视挑衅地冷笑了一声，他嗓音阴柔尖锐地质问道：“神侯，有关于这一点，您有作何诡辩啊？” 耳中闻得此言，朱无视沉默不语，没有再继续反驳什么。 不过站在他身边的周恒，却是莞尔一笑，手中有了动作。 只见周恒屈指一弹，一道法力当即朝着距离他最近的那具尸首涌动而去。 眼见得如此情景，曹正淳当即面色大变，他沉声怒喝着道：“周指挥使，陛下当前，你莫非是要毁灭证据不成？” 此时此刻，正德皇帝和朱无视的脸上，也同样是浮现出了一抹异色，不清楚周恒此举究竟寓意为何。 不过即便如此，他们两人也同样没有将曹正淳所言放在心上。 当着这么多饶面前，摧毁证据岂不是在不打自招？ 况且就算是摧毁证据的话，也应该将所有尸首皆尽毁掉才对，而并非仅仅只是针对一具尸首。 “周恒你可是有什么看法？” 正德皇帝饶有兴致地看向周恒，他淡淡地出声询问道。 “启禀陛下，曹公公所言不过就是一些夸夸其谈罢了。” 拱手躬身一拜，周恒神色平静地道：“武功招式固然有章法路数存在，但也并非是绝对。 仅仅只凭借招式的表现，就断定归海一刀乃是杀人凶手，那实在是滑下之大稽。” 到这里，周恒淡淡地瞥了曹正淳一眼，他似笑非笑地继续道：“倘若曹公公有什么不同意见的话话，莫不如检查一番本官刚刚所留下的那道伤势吧！” 耳中听闻此言，曹正淳脸上的神色微微一变。 他未等正德皇帝吩咐，当即便掠身闪到了那具尸首的身旁。 袖袍猛然一挥，将其上所遮盖的白布掀飞，曹正淳终于明白了周恒刚刚的深意所在。 只见那具尸体身上，再次出现了一道崭新的狭长刀痕。 观其形态，正好吻合归海一刀兵器所留下的表现。 在看伤口的所形成的招式路数，那与雄霸下刀法根本就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