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明天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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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梨没想过秦宇会骗她。 在唐梨面前,只有男人会想拼命表现自己,绝对不会有人藏拙刻意表现得平庸。 这是她对自己的自信! 秦宇看见唐梨因为惊愕而微微张着小嘴,瞪大了眼睛,一副可爱的模样,不由一笑,说道:“不会就是不会,难道这很让唐梨姑娘难以理解吗?” 围棋就像数学一样,不会就是不会,做不了假。 唐梨眼中闪过一抹好奇,如果是寻常男子,肯定会局促、手足无措,没想到这位秦公子,不仅坦然说明自己不会围棋,而且还能从容地面对自己,这副胸襟,就已经远远超出了外面的诸位书生才子们。 唐梨觉得,这位秦公子应该不是儒门书生,虽然他才思敏捷,但儒门书生,琴棋书画必定精通,围棋是最基本的技艺,只有高低之分,而没有会不会之说。 唐梨顿了顿,浅笑道:“这倒也无妨,唐梨觉得闷的时候,便自己与自己下棋,公子不妨做唐梨的另一只手,与唐梨手谈一局,如何?” 自己逗自己玩啊? 古代人如果不造小孩的话,还真是无聊…… 秦宇点头说道:“可以。” …… 唐梨自己逗自己玩,棋下得很快,不过半刻钟,棋盘就占满了小半的棋子。 下到这个时候,唐梨也开始慢了下来,开始一边思考,一边下棋。 秦宇看不懂,于是就观察起了美人。 唐梨属于很瘦的女孩,比一般的人要瘦,如果正常一米六的女孩,一百斤左右正常,九十斤微瘦,那么唐梨估计是八十斤左右,瘦的有些不太健康。 按理说唐梨每个月都有大笔的银子进账,卖艺不卖身也不会有什么烦恼,只需要每个月应酬一会儿,就能得到大量的钱,这种无忧无虑的日子,为什么会胖不起来呢? 秦宇手托着腮,一边按照唐梨的指导随手下着棋,一边看着唐梨绝美的脸蛋。 唐梨全神贯注地在思考棋盘的局势,没有注意到秦宇的目光,面对着棋盘上胶着的局势,她秀眉轻轻蹙起。 思考许久,唐梨才展颜一笑,似乎是想通了某个关键,捻起黑子,落在棋盘上。 抬起头,她正要指导秦宇下的位置,忽然见到秦宇正盯着她在看。 唐梨俏脸一红,说道:“我看秦公子好没有精神,是不是唐梨只顾着自己下棋了,怠慢了公子?” 秦宇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没关系,下棋确实让人提不起精神,但看美人我还是有精神的。” 唐梨笑了笑,没有搭理秦宇的调戏。 唐梨继续自顾自下棋。 过了一会儿,唐梨让秦宇下在了一处角落里,秦宇忽然问道:“这一手,如果不下在这里,下在别的地方呢?” 棋盘上此时已经被黑棋占据了半壁江山,他看得出来,白棋要输了。 也就是他要输了。 “下在别的地方?” 唐梨微微一愣,被秦宇打断了思路,她反问道,“秦公子想要下在什么地方?” 秦宇不知道下在什么地方。 但他知道,如果唐梨继续按照她自己的思路下下去,那么白棋绝对就没有翻盘的希望了。 “我是不是要输了?” 秦宇问道。 唐梨点了点头,说道:“差不多吧,还有三步棋……” 秦宇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没等唐梨继续说下去,就随便指了个和唐梨下的相反的方向,说道:“我就下在这里了。” 说着,他拿了枚白子,下在刚才指的位置。 这一手彻底打断了唐梨的思路,让她不得不重新思考,同时,她也在怀疑刚才秦宇下的这一手,是不是有什么深意。 这位秦公子,是真的不懂围棋,还是在藏拙扮猪吃虎? 唐梨思考了足足有一刻钟的时间,才下了黑棋,下了黑棋之后,原本不多的白棋,瞬间又消失了一半,唐梨展颜一笑,说道:“秦公子,你输了。” 秦宇也没纠结,站起身,笑着说道:“今日与唐梨姑娘手谈一局很愉快,期待下次还能与唐梨姑娘畅谈。” 说完,转身欲走。 “公子请留步。” 唐梨叫住秦宇,犹豫地说道:“秦公子,可否再下一盘?” 哟呵,你下棋还上瘾了不成? 秦宇回过身,看向唐梨。 唐梨咬了下唇,说道:“刚才唐梨只顾着自己下棋,恐怠慢了秦公子,这一局棋,我们边说边下……” 说出这句话之后,唐梨也为自己的主动而吃惊。 往常时候,面对最终胜利的才子们,她都是手谈一局,或者弹奏一曲,便端茶送客,即便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也是如此。 也从未有人不满,敢对她造次,礼部侍郎和礼部尚书的前车之鉴,可还没过去多久。 但秦宇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 他很坦然。 无论是不会下围棋,还是坦然观察她,打量她的容颜,都很纯粹,没有藏着阴暗的心理,龌龊的思想。 这与其他的男子很不一样。 其他人,看她的目光,无一不是藏着阴暗的想法,将自己不堪的一面隐藏起来,只展现好的一面。 但秦宇不是这样,他是什么样的人,就会给人表现出什么样子,没有藏着掖着。 这样的人,与之打交道,不会心累,也不用担心被利用。 唐梨觉得在秦宇面前,很放松,很惬意,这是她从未有过的感觉。 所以她才略微放下矜持,邀请秦宇再下一盘棋。 同时,也可以让她了解一下,面前的俊美公子,究竟是个什么来头。 秦宇淡笑道:“美人相邀,敢不从命?” 说着,重新坐回了蒲团上。 唐梨也跪坐在自己的蒲团上,为秦宇和自己收好棋子。 这一次,她开始认真地教秦宇下棋,每一步的想法,都会告诉秦宇。 …… “我说郑屠狗,你不是说你们少主三刻钟就能出来吗?现在可是一个时辰都过去了!” 欧阳风说道。 他此行来的目的,一是见见这传说中的大周第一花魁的模样,二是为了来教坊司寻欢作乐,他可不想在“棠梨阁”的小院喝西北风! 萧月寒也不由看向郑屠狗,如果有准确的时间还好,等等也无妨。 但如果不确定秦宇什么时候会出来,那还在这干等着,岂不是太傻了? 按理说秦宇武学天赋极高,除了练功之外,根本没有时间学习其他的东西,应该是不会下棋的,即便会下棋,也只是略懂皮毛而已。 就算唐梨姑娘照顾秦宇的面子,不能一上来三两步就赢了他,但一个时辰,这个时间也太长了点吧? 唐梨姑娘可没这么照顾过别人! 之前棋艺不精的书生才子们,甚至都有半刻钟就被唐梨姑娘杀的溃不成军,端茶送出来的! 难道秦宇真的棋艺如此之好,连唐梨姑娘都能短时间拿不下他? 可秦宇进去之前那眨三下眼睛,又是什么意思? 郑屠狗原本在淡定地修炼,闻言睁开了眼睛,对欧阳风说道:“那可能会是我理解错了,少主三个时辰才会出来。” 萧月寒:“……” 欧阳风:“……” 尼玛…… 欧阳风当即站了起来,说道:“那我先去其他花魁那里看看,反正短时间也出不来……” 说完,立刻走出了“棠梨阁”。 此时过了一个时辰,“棠梨阁”除了他们四人之外,已经没有其他人了。 萧月寒也站起身,朝郑屠狗拱了拱手,说道:“我和宁无缺也先告辞了,若是有缘,日后江湖再见。” 说完,带着宁无缺走了。 郑屠狗看着三人离开,默默闭上了眼睛,耐心等待起来。 …… 秦宇和唐梨这位大美人在一起也不觉得时间过得快,不知过了多久,两人一个教一个学,下完了第二盘棋。 当然,还是秦宇输。 秦宇在这一盘棋里,被唐梨教导,他觉得学到了许多的围棋知识,棋艺噌噌上涨…… 个屁! 他都快睡着了! 如果不是教他的是唐梨,他早就掀棋盘走了! “我特么是不是有病?我的《破天戟》,《射日弓法》不学,学特么的围棋?我脑子有泡吗?” 秦宇觉得不能再颓废下去了,他要离开。 这一盘棋里,唐梨也知道了秦宇的身份,秦宇并没有透露太多,只说自己来自玄幽魔宗,不过两人言谈还算融洽,内容不重要,唐梨觉得很放松。 唐梨看出秦宇想走,时间也不早了,她也有些累了。 秦宇站起身,拱手道:“唐梨姑娘,今日的围棋很有意思,希望下次还能愉快地下围棋……不过唐梨姑娘实在难见,或许下次要一个月之后了……” “秦公子不用说违心之言,”唐梨抿嘴一笑,梨涡浅浅,她能看出来,秦宇学围棋学得很煎熬,如果不是和她在一起,她觉得秦宇很有可能直接拂袖而去,“若是下次公子还能夺得魁首,那唐梨便换个项目。” 秦宇有些惊讶。 唐梨往常的笑容,都带着几分疏远,像是营业性质的笑容,但这一笑不同,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这是有点认可我了?” 秦宇猜测道。 不过即便是唐梨认可他了,他也不能这么堕落,他还要修炼功法呢! 秦宇离开后,唐梨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身旁的婢女说道:“小姐,莫不是您看中了这位公子?” 唐梨淡淡道:“不该说的,别说,我此身早已不属于自己,又如何再有钟意之人?” 顿了顿,唐梨继续说道: “我忽然来了兴致,明日继续打茶围。” “是,小姐。” 婢女应道。 …… 秦宇离开屋子,只见到了郑屠狗。 秦宇奇怪地说道:“老郑,怎么只见你自己,欧阳风他们呢?” 郑屠狗说道:“他们等不及,离开了。” “好吧。”秦宇也能理解,欧阳风憋了好几天,就为了来盛京发泄一下,等一刻钟都是煎熬。 郑屠狗说道:“少主,我们今晚是夜宿教坊司,还是另寻客栈住宿?” 秦宇沉吟了一下,欧阳风肯定是夜不归宿,干到天亮了,剩下的秦宇和郑屠狗,如果要夜宿教坊司,那就要再去找一位姑娘或者花魁娘子…… 秦宇当即说道:“另寻客栈吧,给教坊司的门房留信,让欧阳风出来之后,去寻我们。” “好。” 两人离开了教坊司。 教坊司附近便有一家客栈,秦宇两人要了两间上房,便住在客栈。 …… 清晨。 练功一夜的秦宇,自然醒来。 走出房间,郑屠狗也正好走出自己的房间,两人走下楼。 此时门口走进来一位公子。 正是欧阳风。 此时的欧阳风,满面春光,老色批一眼就能看出来,欧阳风这是处于贤者时间。 欧阳风也正巧看见下楼吃早饭的秦宇和郑屠狗。 他和秦宇、郑屠狗坐到一张桌上,笑嘻嘻地说道:“秦少主,你可真牛逼!” 秦宇抬眼看了欧阳风一眼,他知道欧阳风这是在说昨天他凭借一段话,成为最终胜者的事情,“我昨天就牛逼了,今天才说,你这有点过时了。” 郑屠狗则说道:“少主,牛逼不会过时,昨天你的表现真的惊到我们了,连老郑我都要称赞一句麻雀啄小母牛的屁股——雀食牛逼!” 欧阳风摇头一笑,说道:“你昨天是很厉害,但我说的,不是你昨天的事情……” 欧阳风卖了个关子,见秦宇和郑屠狗都用好奇的目光看向他,他这才洋洋得意地说道:“今日教坊司传出消息,唐梨姑娘的‘棠梨阁’,晚上继续打茶围……” “你们可能不知道,唐梨姑娘开张的时间,从她十三岁开始,这六年多的时间,从未变过,一直是一个月一次,连续两天打茶围,这还是头一回!” 说完之后,欧阳风看着秦宇,眼中有不解,有羡慕,说道:“而昨天与之前相比,只是因为多了一个秦少主你!” “若说唐梨姑娘连续两天打茶围,不是为了你,我是第一个不信!” “真不知道你昨天对唐梨姑娘做了什么,竟然能够让唐梨姑娘做出这种改变……” “难不成,你睡了唐梨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