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1章

    商秋云哂笑道：“你们非人处的作风，下面的人不算，上面有权利的，有一个算一个，把人类那种官僚主义学的明明白白。奎狼呢？他怎么说？”

    说到奎狼，古词也正奇怪着：“书砚说完众人发表意见，处长一直一言不发，到后来书砚和反对的几人吵起来他也没有阻止的意思，直到反对者要求书砚立即军令状，书砚也接受了，处长才说安排人调查本市中渡劫大妖哪些属水，然后，没再说话。”

    “不对吧。”商秋云蹙眉道，“开口了，让人调查了，接下来不是应该安排妖警分别前往监护吗？他说一半，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古词觉得奎狼今天很反常，但问他原因，他并不清楚，“监护的事情是妖警部门的部长在安排调度，这人脾气很大，是支持监护行动的，非人处的妖警全部召回重新下达行动命令，一下子都回来了，还各个面色沉重，所以你们刚才在外面见到所有人那个样子，是被妖警传染了。对了，会上处长没有下达具体安排的命令，是这个熊部长着急拦权，先下命令再询问处长可不可行，见处长没有反对，这事就这么定了。”

    崇凛抱胸哼哼冷笑两下：“非人处继续这样下去，说不定最后破坏和平的就是非人处里某个自以为是贪恋权势的人。”

    古词没法反驳这话，他在非人处里这么长时间，高层管理者的态度转变他全看在眼里，虽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但下面的人不是傻子，明晃晃的心思他们不戳破不代表看不见。

    “我现在只担心书砚……”书砚是被刺激了才立下军令状，古词担心他得罪高层，即便这次猜对了，抓到凶手不用辞职，往后他在非人处里怕是也没好日子过了。

    商秋云发现自己不好劝，不能直接告诉他不用担心，他们会处理干净……想了想，先转移话题吧。

    “崇凛，你去找奎狼，这次行动你参加，挑一个目标去守着。”奎狼的反常需要留意，好像是答应了计划，仔细想想又好像没有答应，只是当时情况到了那种地步，他不能继续沉默，“安排监护人员是部长的负责，先和奎狼打声招呼，再去找部长。”

    崇凛颔首，起身去找奎狼。

    商秋云问古词：“漂亮小哥哥，从你的角度来看，奎狼这个处长，怎么样？”

    古词没有思考，直接回答：“他很好，工作认真态度端正，没有架子，有时间还会到二楼帮忙接待。”古词发现自己刚才说到奎狼反常时，商秋云神色有变，于是解释道，“商小姐，非人处不是处长一人说了算，妖警方面有熊部长，专员这边也有主任，往上的还有几个权力仅次于他的高管，名义上他权力最大，可几个高管联手反对，他也没办法。”

    商秋云莞尔：“你别误会，我对奎狼没有不满。杀妖案闹的这么凶，非人处里一点线索都没找到，反而是书砚发现了某种可行的规律，根据规律推算出下一次凶手的目标，即便没有实证，眼下这种情况也不应该用没有实证为理由反驳他提出的行动计划，书砚做过验证，推测的准确可信度很高了……漂亮小哥哥，老实跟你说，我现在怀疑非人处里有人在故意放过凶手，拖延时间，给凶手制造机会完成他的目的。”

    古词立马就说不可能，但说完，他就心虚了。

    商秋云说：“正常情况，一筹莫展，不应该听风就是雨吗？非人处不是很重视杀妖案吗？怎么把线索甩到他们眼前了，还会说出没有实证不予采信这样的话来。”

    “他们或许有别的考虑……”

    “你或许，太相信非人处了。”

    古词将脸埋到手上：“商小姐，这话别对任何人说，尤其是书砚。”他尚且接受不了非人处已经堕落到和杀妖凶手一伙的猜测，书砚就更接受不了了。

    商秋云不着急把事实戳破，答应古词不会对书砚说同样的话，但她又对古词说：“长痛不如短痛，真相总会大白。非人处经得住考验最好，如果不能，对书砚的伤害在此时已经注定了，瞒着……就没事了吗？”

    “给我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开解他……”

    “你有很多时间可以准备，到他要死的时候去替他死。”商秋云突然发狠说起狠话来，“古词，你照顾他的心情我能理解，但你没有那么大能力。生活起居你照顾他，工作安排你照顾他，生死大事你凭什么继续照顾他？你和他一样，某些地方你或许还不如他，多大的妖了，遇见事情还得等等，等你想到办法替他承受伤害再让他去面对？你要真打算永远挡在他前面，回头我就让崇凛把他修为打散，变回一块死物，你每天揣在兜里好了。”

    “崇凛会在你出事的时候冷漠旁观甚至弃你不顾吗？”

    “如果是我的事，是我要面对的事，与他无关的事，他可以冷眼旁观，可以弃我不顾。”商秋云的声音变的冷静，“他有自己要面对的事，我也有只有我需要去面对的难，没事的时候对他恃宠而骄无伤大雅，面对我的难，他替我承受苦痛也改变不了结果，解铃还须系铃人，与其两个都痛苦，我又何必把他拉过来替我受苦。如果书砚因为你的劝说就能冷静的接受现实，那么这个现实他而言本身就无足轻重，你又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古词苦笑一下：“我没你看的透，也做不到冷眼看着他痛苦还告诉自己不要掺和……你说的对，到头来是他要面对事实，我什么都做不了。”

    “有你这个哥哥在身边陪着他，就是对他最好的安慰。古词，你要记住，他慌乱的时候你不能乱，他迷茫的时候你要看的清路，你得把他带出迷雾，而不是顺着他，由着他，迷失自我。同样，你要是遇见了什么事情迷茫了，他也将是唯一能带你冲破迷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