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滔天怒意 暴如狂雷
奶奶面带微笑,这微笑如此的熟悉,如此的舒适,如沐春风,如临冬阳。 吴浮生忍不住微笑道:“奶奶,荔枝糖煮的好了么?” 奶奶不说话,欣喜地向他招招手,手中赫然拿着许多吴浮生从小到大都特别喜欢吃的荔枝糖! “咦,竟有这许多?太好喽!有糖吃喽!哦~哦~” 吴浮生大喜过望,想也不想,伸手就去拿荔枝糖! 就在吴浮生快要走到奶奶身前的时候,奶奶忽然一扬手,荔枝糖消失无踪,一把亮如沉渊的快刀,已离吴浮生的脖子不足三寸! 眼前情形竟变换的令人如此猝不及防! 白寒露的刀又快又利! 若是旁人,下场必然人头飞扬,尸体横地,身死当场! 吴浮生反应之快,速度之疾,已突破了人类的身体极限! 而且在这一生一死的刹那之间,吴浮生硬生生的突破了自己极限速度中的极限速度! 谁也不知道吴浮生是怎么躲开的! 连吴浮生自己也不知道! 此刻他已忘却了自己,他的一切动作和行为,全都是求生的本能在cao控着! 本能是动物的生命里最强大的能力! 只听‘哧啦’一声哑响,两个人影一触即分。 擂台之上,黑发四散飞舞! 吴浮生头顶的黑发,只余下不到半寸! 甚至他头皮略高的地方,上面红印殷然,血液慢慢的渗了出来! 吴浮生死里逃生,白寒露志在必得的一击再次落空,两人并未分出胜负! 吴浮生只觉得头顶阵阵发凉,他先是微微一惧,随后就是滔天愤怒! 他从记事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像刚刚那般死里逃生的惊悚! 而且自己两次险些丧命,全是因为白寒露玩弄诡计,暗使阴招! 他艺成以来,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般的憋屈之事! 滔天的怒意,让吴浮生暴如狂雷! 他双目赤红,全身噼啪响个不停,身体内外隐隐有电光在跃动! 白寒露无论如何也料想不到,自己志在必得的一刀,竟然还是没能将强敌毙于刀下?! 如此看来,自己不使出会让自己元气大伤的必杀技,是收拾不了这个吴浮生了?! “唉!这一刀原本是要留给陈玉秋的,可惜!实在是可惜!”白寒露极为惋惜的看了一眼彩棚下端坐着的陈玉秋。 陈玉秋面色古井无波,眼神冷漠,连看都不看白寒露一眼! 白寒露又望向擂台上这位肌rou如黄豆般‘啪啪啪’爆响,双目赤红,杀气汹涌如洪荒野兽般的吴浮生,脸上露出了一丝残忍又自信的一笑! ‘天衣无缝地裳无痕黄泉仙境’这门功夫最后有一招必杀技,叫做————鬼哭——神嚎! 顾名思义,这一招伤人亦伤己,此一招人一生中只能运用两次。 倒不是不能用第三次,而是一般人用完了第一次,基本上就已经活不了多久了,而这一招如果用第二次,往往是横死当场! 既然用第二次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自然没有人能用此招三次了。 山雨欲来,狂风满楼! 阵阵冷冽的黑雾,从白寒露身上缓缓溢散。 攸忽而来的黑色薄雾,陡然间笼罩了整个擂台! 台下众人谁也看不到擂台上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试图穿透眼前的黑雾,看看两人到底谁胜谁负? 黑雾涌现出来,遮住了两人的身形以后,擂台上铁器撞击之声登时大作! 一开始,撞击声只是‘叮叮当当’的零星响起! 但几个呼吸之后,叮叮当当的撞击声变得十分刺耳,十分连贯起来! 这撞击之声,如暴雨,似冰雹,乒乒凌凌,密集之至,几乎连成了一片! 仅仅过了十个呼吸不到的功夫,台上黑色薄雾忽然散开,擂台上的两个人影露了出来! 只见白寒露整个人如同xiele气的皮球一般,在这半盏茶的功夫里,不知怎地竟瘦成了一根竹竿,皮包着骨头,竟瘦的脱了相! 白寒露以刀拄地,身上血流如注,双腿变成了奇特的形状,脑袋上也少了一小块,白色的衣衫已被他流出的血液染成了鲜红之色! 要不是他的口鼻此刻如同破风箱一般,仍旧在疯狂的喘息,这副模样实在没办法把他当成一个活物! 反观吴浮生,仍旧笔直直地站在台上,虽然他全身血迹斑斑,伤口道道,但显然吴浮生并没有受到什么致命伤! 这场如野兽般厮杀的两人终于分出了高低,白寒露败北,吴浮生胜出! 破风箱似的喘息持续了良久,白寒露艰难地微微抬起了头,干枯的喉咙里吐出了十分苦涩的两个字:“……雷……雷……雷家?!!!” 谁也不明白白寒露在说什么,什么雷家?哪来的雷家? 但是吴浮生心中明镜一般,要不是在最后关头,用雷世庸传给他的雷法护身,他抵挡不了白寒露最后那一刀当中百鬼的疯狂撕咬! 雷家正法,专克妖魅鬼魑! 所以吴浮生并非胜在实力,是胜在了运气! 恰好鬼蜮无敌的刀法遇上了无邪不摧的雷家棍法! 若随便是什么别的功夫,死在台上的人必是吴浮生! 但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不是么? 吴浮生极为可惜的抚摸着风雷棍上那数之不清的缺口,幽幽叹气道:“棍子啊棍子,你也太不持久了!怎么这么快你软了?这么快你就萎靡不振了?你也太不爷们了!” 白寒露背上有丝丝黑气如蚕丝般渗出,一缕一缕地钻进了黑亮的鬼刀中! 随着黑气的蜿蜒,白寒露的身体愈发的干枯,形象愈发的萎靡! 白寒露细如枯枝的脖颈上那颗干枯的脑袋以一个诡异地角度抬了起来,泛成了血红的双瞳死死地盯着嘴露笑容的吴浮生,以一个尖锐刺耳而又阴冷的声调道:“吴浮生!嘿嘿嘿!我白寒露已修成不死之身,此仇老子早晚会报,你等着!” 吴浮生挑一挑眉毛,有些滑稽地看着行将就木的白寒露,讥讽道:“吹牛皮的人有很多,但能将牛皮吹的如此清新脱俗的人,阁下是古往今来的第一位!我吴浮生热烈的欢迎阁下来找我报仇!不过……”
吴浮生话锋一转,冷笑道:“不过……有仇当场就报,岂不是更好?何必要等呢?万一你不能再来,岂不是白白让我等你?你看……” 吴浮生一脸无所谓的耸耸肩,挑眉道:“我吴浮从来就不记仇,有仇……我当场就报了!给我走你!” 吴浮生将棍子抡圆了,照着白寒露的屁股就是狠狠地一棍! ‘嘭’的一声响,好似劈开了一根粗柴,风雷棍重重地揍在了白寒露屁股上! 白寒露本已脆弱的身躯被这一棍打成了十七八块,纷纷扬扬地落到了擂台下面去了! 谁也料想不到吴浮生胜的如此轻易,江湖上盛传本事通天的鬼门传人白寒露竟只能让吴浮生受点轻伤,吴浮生实力之强横,台下众人无不大为骇异! 很多一开始想跟鹰王山作对的势力,纷纷开始思量怎么巴结巴结吴浮生和鹰王山起来! 白寒露被吴浮生一棍给打成了十好几块,更是极具视觉冲击力! 所有人都齐齐地长吸了一口凉气,齐齐地发出了一声拉长音的——哦——声。 这让吴浮生瞬间产生了无数只猩猩在台下观战的错觉! 吴浮生已被层出不穷的小喽啰烦透了,扬声喝道:“陈玉秋!不需要派这些虾兵蟹将上来送死!你何不上台来跟我见个真章!莫非你怕了不成?” 陈玉秋站起身来,陡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癞蛤蟆坐水井——观天一张饼!你以为就凭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就已经天下无敌了?” 声音尖如鬼泣,妖气森森,在台上台下回荡不已! 陈玉秋这笑声怪异无匹,让人一听便觉得全身汗毛直竖,从里到外都极其的不舒服! 吴浮生是这怪声的主要攻击目标,最不好受,他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升起,直升到了后脑处,凉的他头晕目眩,精神昏沉! 吴浮生运起雷法,身体猛地抖了一抖! 只听他周身上下‘噼里啪啦’如炒黄豆般的一阵爆响,登时妖氛皆去,正气升腾,全身暖洋洋地如同泡在了温泉中一般! “好厉害的妖法!”吴浮生吃了一惊,心中升起了警惕之意,若不是他有雷法护体,就刚刚陈玉秋这一下,他已经着了陈玉秋的道! “陈玉秋,你这老小子癞蛤蟆打哈欠——口气不小,难道不记得老子当着你老小子的面把你弟弟陈玉冬给一棍打死了吗?当时你这老小子不替你弟弟报仇,反而扭头就跑,当时是匆匆如漏网之鱼,忙忙似丧家之犬,跑的比我们村口的黑驴还要快!嘿嘿!嘿嘿!现在又跑这里吹起牛皮来啦?好不要脸!” 台下众人听了这话,心中纷纷暗暗道:“江湖上有传言,说陈玉冬被人给打死,陈家竟然连尸体都不敢去收,原来打死陈玉冬那人就是吴浮生么?” 台下很多人都畏惧陈家声势,虽然跟陈家结仇,却不敢找陈家的麻烦。 原本这场比武,众人心中都认为陈家必胜,吴浮生必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