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各种选择

    当第一缕晨曦从云层投下的时候，妹红就知道，这一晚结束了。

    咲夜斩掉的胳膊已经布满了地面，密密麻麻的，即使每一条都美好如玉，但是那密集的数量，再加上每一条上都染红的颜色，这一切顿时就变得极为可怕起来。

    鲜血还在横流，咲夜望着已经开始明亮的天空，嘴角弯出一抹轻松的微笑。

    一夜又过去了啊……

    哈哈，这狗日的死亡果然也要屈服在本小姐的脚下！！

    抬手果断将一把匕插入自己的心脏，仅仅只是一个眨眼的时间，起身的身体连摇晃都不见一丝，就已经完成了一次从活到死，再从死到活的生死轮回。

    同样的事情他已经干了一周，早已驾轻就熟，只不过这次凝炼的鲜血和骨rou变成了他自己的而已。

    这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吸血鬼的骨rou他不敢保证，但吸血鬼的血液绝对要比妹红的要珍贵的多。

    这种答案连想都不用想。

    而且以前只有他去汲取白的鲜血，现在换白来吞噬他的血rou，他感觉很公平，并且为这种公平的“合体”而感到由衷的喜悦。

    这样的心情从昨晚第一次生死轮回的时候他就感受到了。

    他也觉得这样的心情似乎有些常……然而他觉得，现在这情况，就需要这样的一个自己。

    在妹红呆呆和惊喜的目光下，咲夜凝炼完“糖果”后，并没有直接离去，而是帮助她一起又盖了一间屋子。

    依然是原先那样简陋，摇摇欲坠，然而妹红却非常开心，甚至对他露出了感激的神色。

    咲夜笑笑，并没有指出她现在这种状态也很不正常，转身离去。

    间隙一开，一合。

    咲夜便已经来到了竹林外，前方是一片平坦的空地，人间之里，那个他和妹红曾初次见面的地方早已消失。

    既然要对妹红出手，这样的隐患他当然早就在第一时间解决掉了。

    谈不上屠灭或者杀戮，只是放逐而已。

    在咲夜的逼迫下，那只半兽，上白泽慧音，最终选择了以吞噬历史的能力将整个人间之里吞到肚子里，然后乖乖踏入他随意打开，自己也不知通往哪个世界的间隙离开。

    她的软肋实在是太多，整整一个村子的人呢，比他以辉夜相逼，然后让永远亭一家搬家简单多了。

    从她走之前望向竹林时担忧的目光便知道她很担心妹红，但是抛弃就是抛弃，最终选择了为人间之里安全离开的她眼底飘着根本掩饰不掉的悲伤。

    一团黑暗的球体摇摇晃晃的飘来，然后咲夜就感觉到一团小小的，香香的，软软的身体挂在了他的身上。

    可爱的金色短上扎着一条红色的丝带，食人的妖怪，黑暗的妖怪，露米娅张着一双清澈见底的干净眸子，渴望的看着他。

    咲夜也不曾让她失望，翻手间一条染血的玉臂就从间隙中落到手上，笑意盈盈的递给露米娅。

    露米娅的双眼立刻就开始放光，这就是一个等了老半天，终于拿到自己心爱糖果的小姑娘，浑身上下都流露出可喜的气息。

    看着捧着手臂吃的娇憨的小露米娅，咲夜就忍不住笑的更是可亲，抬手抚摸着小姑娘的头顶，看着小露米娅眯着眼睛出呜呜的可爱声音，嘴角的微笑就不禁更加柔和。

    遍观整个幻想乡，能够让他一眼便好感度爆表的只此一例。

    天真，可爱……

    小露米娅的身上充满了让他欢喜的一切。

    白曾经给他讲过那个大露米娅和博丽巫女的故事，哭的一塌糊涂，将之命名为感动。

    咲夜却唯独觉得那就是当时人世间最愚蠢的两个大傻蛋！

    现在的小露米娅才是他喜爱的，甚至咲夜认为，如果这个世间真的存在他的族人的话，小露米娅绝对是最选的那一批。

    白不一样，那是他老婆！

    ……

    博丽神社。

    面对咲夜拿出来的糖果，她已经不像一开始那样懵懂。

    白本身就是一个非常聪明的女子，散性思维相当的强。

    简单来说，就是脑洞大，但是又开得相当有逻辑性，敢想别人不敢想的，无论多么不合理的结论她都不会选择逃避。

    她自己的情况自己才是最清楚的。

    结界一直在吸收她的寿命生机，然后返回它的力量让她接受。

    那是一种无敌的概念式力量，只要在这片结界下，无论在哪儿都是行的通的。

    并且因为是概念性的力量加身，所以并不存在那种力量把人撑爆的结果，来多少都没关系。

    但关键她就只是一个人类而已，哪儿来的那么多的寿命生机让结界吸收？

    寿命生机这种本源的东西在减少是咲夜检查出的，一旦被结界吸收完毕她就会彻底成为幻想乡类似aI的傀儡，工期结束立刻投入垃圾箱。

    她感知不到生命力的流逝，但是力量的增强却是可以实际感受到的。

    不要以为“无敌”就没有力量的强弱了。

    战胜是一种无敌，完虐也是一种无敌，而现在，她就逐渐在向完虐幻想乡内其他各种人、妖、鬼前进的道路。

    可偏偏她拥有了这份力量还不能用，因为一用就会加深与结界之间的因果关系，咲夜甚至说他有预感，一旦她动用这股结界的力量去战斗，哪怕一次，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所以她根本不敢动。

    明明有了无敌的力量，实际却比以前更加弱小了，这简直就是这世间最大的讽刺。

    什么幻想乡啊……

    初时的好感现在只剩下了想要即刻逃离的厌恶。

    白将自己整个人都塞进咲夜的怀里，螓埋的紧紧的，总是有香甜的馨香盈满鼻腔。

    每当此时，她的眼中就忍不住有泪珠打转，一股股nongnong的酸涩与简直化不开的悲伤痛惜。

    吸血鬼的血是与众不同的……

    咲夜曾经跟她开玩笑的提过。

    白听过后就不曾忘记，那种香甜的馨香根本就不是体香，那是咲夜自己鲜血的味道啊！

    这让她如何不心痛怜惜？

    人总是会是会忽视掉一些跟自己最紧密的东西，正如大白天的走在路上，谁老想着如果自己身周的空气突然没了会怎么样？

    她这傻傻的夫君啊，总认为自己就该是香喷喷的，洗去了别人的臭血，却忘了自己身上的血香才是最难处理的。

    她现在根本不敢抬起头来，她怕自己真的会嚎啕大哭出来。

    她必须趁这点儿依存的时间最大限度的调整好自己的心绪，让自己坚强起来。

    其实神社外边的那些结界禁制们早就没有了效果，但她依旧紧守咲夜的禁令，绝不踏出神社半步。

    就为了能够让咲夜在外边行事的时候能够稍微安点儿心。

    作为穿越者，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有无数憾事都是因为被保护的人自作聪明不听话造成的。

    举个简单的例子，如果当初唐僧不走出孙悟空画的那个圈，哪儿还有后来的一系列破事？

    听话，乖乖听话。

    以她现在的状态，不作为才是最大的作为。

    她才不管咲夜现在在外边到底干了什么事，到底杀掉了多少生命，她不在乎，因为这所有的一切本来就是为了她，所以如果最后一定要永堕地狱的话，她可以理直气壮的陪在咲夜的身边。

    那是她最爱的人啊……

    “愿我们能够平安离开，神明大人。”

    白丝的带在风中轻轻飘荡，似是呢喃轻语……

    咲夜轻抚白柔顺的长，抬头看着天空微笑出声。

    “我们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