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 此一时彼一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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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台中间。 梁周早习惯了，明显没有会出事故的担忧。 他拨弄着吉他分解，对着话筒刚念诵了几句歌词，看到十几道身影气势汹汹的冲过来，立马主动让位，还顺脚把效果器往边上踢了踢，当起了摸鱼的吉他伴奏。 倒是举着摄像机的大叔马洋，被一帮光膀子青年，唬得躲到了角落。 有位脸红耳赤的灰发小伙没放过他，提着啤酒瓶，直往他嘴里灌。 摄像机，摇摇欲坠。 赵阳看得直乐，和身旁的异姓兄弟们蹦成了一排，震得舞台“哐哐”响。 田基嘿嘿笑着把两只鼓棒舞成了圈，威风凌凌的，没有2B敢靠近。 鼓是乐队的根，鼓点一乱，节奏全TM会崩溃。 上午那名染着黄毛的老哥，抢过了话筒，扯破了喉咙沉痛输出。 “…你笑的…很欢畅， 哭的…那么忧伤， 永远找不到…对象…” 刚嚎了几嗓子。 话筒被大花臂青年接了过去，一脸便秘样的悲痛输出。 “…循环的太阳， 伴我一天…天肥胖， 也像枯…萎的菊花， 把我刺痒…” 嚎唱的工作人员往前冲了冲，舞台周围被挥着手臂高声合唱的乐迷们围得严严实实，根本挤不过去。 他们知道：今晚的专场演出，又得办成乐迷联欢会。 当然也可以闭麦、断电。 前些天真干过一回。 一帮2B们借着酒劲耍酒疯，乱甩啤酒瓶，差点把场子给砸了。 来看演出的乐迷，90%是二十岁左右的血性青年，今晚6点进场，闹哄哄的喝了两小时的酒… 谢添靠在后台的门框，板着一张黑脸，暗想：“蹦吧、蹦吧，这帮SB，也TM蹦不了几天了。” 左边几步远处。 刘颖的眼眸里都是火，愤愤不平的说道：“筱雨，梁周是C位！他们怎么能抢主唱的C位！太过分了！” 周筱雨望着舞台上的混乱场景，捂嘴笑道：“地下摇滚真有意思呢。” 随之，看到有位爆炸头女青年被十几双手臂送上了舞台，直直向没在C位的主唱冲去，被机灵的主唱躲过，一脚踹到了屁股上。 爆炸头女青年被踹得冲出了舞台，给无数双手臂接住，在头顶传来传去。 场子里的合唱顿时被打断了，欢呼、嬉骂、口哨响成了一片。 后怕卡座。 有语声嘻嘻笑道：“小雪，你们家的艺人好好玩呀。” 孙倩雪没听到乐队的原声现场，微有遗憾，起身道：“走吧，现场乱了，后面也听不了。” “别急呀，再看看…” 不到十点。 另一支暖场乐队“旧帽子”都没等来暖场的机会，铁板烤鱼乐队的乐迷联欢会专场，圆满结束。 老乐迷们都知道，他们仨就7首作品，没再堵过道。 梁周下台时，又被神出鬼没的揩油小手薅了无数把，神色很正常，心里微微发虚。 宋皓的心情却非常不错。 招呼星碟和嚎唱的一大帮工作人员，还有两只暖场乐队，到了酒吧外的巷子，搞了六桌路边摊。 谢添揪着的心平安落地了，抹了把冷汗，举杯和他碰了碰，“宋总，您把我们益州最有前途的主唱…和乐队领走了，这可是益州地下摇滚圈的一大损失啊。” 宋皓是大公司高管，场面话张口就来：“老谢，大牌乐队对诞生地的摇滚事业，向来有极强的带动作用，我相信，益州往后少不了优秀乐队，哈哈，今晚的暖场乐队，小苹果和旧帽子，作品编排完整，可塑性也…” 一番话，说得隔壁桌的两支暖场乐队的乐手们眼睛放光，频频过来敬酒。 梁周、赵阳、田基是今晚的正主，他们仨少不得拿着杯、提起啤酒瓶，去和工作人员碰几圈。 一大帮人吃吃喝喝，气氛很热闹。 铁板烤鱼乐队明晚还有专场，大家没往死里整，到了11点半，一哄而散。 宋皓酒意微醺，拉着他们仨说了阵酒话，领着星碟的工作人员回了益州大酒店。 梁周和两名队友聊了几句，约好明天中午直接去潮乐酒吧。 他招了辆出租车，瞧刘颖和周筱雨喝得脸颊绯红，叹气道：“你俩是家属，随便吃点就行，和她们起什么劲？” 刘颖斜挤在他怀里，吃吃笑道：“灿灿、晓婷、芮希她们轮流过来，就要和人家喝，推不过呢。” 周筱雨坐在窗边，吹着夜风，打了个酒嗝：“我帮颖儿都挡了五六杯，她们是真能喝…呃…” 梁周怕聊出了事故，不敢多说了。 刚毕业的两名女大学生，就读书的时候会碰碰酒，和跑场子的妹纸们拼酒，能不输嘛。 等车到了嘉禾家园北门。 周筱雨提着挎包下车，走路摇摇晃晃的。 梁周只得搂着白送女友，把人家给扶回了家，照料稳当后，再出嘉禾家园大门时，已经过了凌晨12点。 刘颖缩在他怀里，软绵绵的，鼾声很轻微。 梁周笑了笑，在路边招了辆车，刚坐进去。 远在京都的梁总兴冲冲打来了电话，“小周，你看了数据没？” 梁周见怀里的女友睡得很迷糊，又是在出租车上，言简意赅道：“姐，我还没回家。” 梁总哈哈哈的笑道：“咱们的《两只蝴蝶》，点击量650万，升至新歌榜99名啦！” “进了前一百名。” 梁周有些意外，问道：“他们还没下架呀？” 他哄回白送女友后，告别了不规律的夜生活，每晚早早的躺下，白天又要忙乐队卖EP的事，还真没关注“梁龙”的情况， 梁总笑得更开心了，噼里啪啦说了一大通。 前些天，主管季鸿文化的谢总谢凯丽让偶像歌手蔡亦晨翻唱《两只蝴蝶》，发表到了网酷音乐，好几天过去了，蔡亦晨竟然还在网酷新歌榜180名左右徘徊。 远远不如梁龙的排名上升猛。 梁总今天在季鸿文化，见谢凯丽的脸色很不好，才打来电话通气… 梁周听了，心里一动，笑着说道：“姐，我在车上呢，回了家再聊。” 转让版权至今，七八天的时间，《两只蝴蝶》的点击量涨了不到200万，比刚进新歌榜那会的势头差远了。 季鸿文化显然不会主推“梁龙”的版本，而是把精力放到了蔡亦晨的版本。 没有大力度的推广，真走不快… 十来分钟后。 梁周抱起白送女友，回了益建小区，微有喘气的进了2栋。 客厅拉上了窗帘，月光微弱，昏黑静怡。 反正合租的那位已经休息了。 梁周搂着刘颖进了卫生间，飞快洗净了两人身上的酒气，把女友安顿好后，才拿着手机溜下了楼，走到僻静的花园里，给梁家大小姐拨去了电话。 “姐，你和谢凯丽闲聊的时候，可以提一嘴，各大音乐平台的新歌榜，只收录1个月内发表的新作品，过了10月9日，《两只蝴蝶》要是入不了热歌榜或者流行榜，不管原唱、翻唱，都得失去展现位…” 梁总靠在床头，扣着脚丫子听他说了半天，奇怪道：“梁二，你不是说咱们‘言多必失，行多必错’嘛？” 梁周嗅着淡淡的桂花香，轻笑道：“我的姐，情况不是发生变化了嘛，此一时彼一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