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艺术家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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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 梁大公主几乎被接连不断的业务电话，给轰懵了：十通电话，有九通是谈买断《两只蝴蝶》的版权，目前最高开到了15万！ 企讯新歌榜排名吊尾的一首歌，这么受欢迎？ 钱，好像很好赚？ 还上班？ 她心中激流涌动，不得不时时溜去卫生间，故作气定神闲的洽谈商务。 周围的同事，见她来来回回的进出办公室，暗自窃笑：“女神，也会拉肚子…” 更有些猥琐流，视线乱扫，想发现… 终于，新任女主管察觉了手下员工在偷懒，冷冷呵斥几句，丢了一堆任务过去。 梁大公主心都飞了，也没和无耻女人争执，凭着仅存的一丢丢冷静，在工作的间歇蹙眉思索：“《两只蝴蝶》，除了旋律好记点，再没其它的优点啊。” 等忙完可恶女人丢来的繁琐事务，已经过了6点半。 她走出金禧大厦，顺着一条过道闲逛，拿起手机很郑重的建议：“小周，有公司开价16.66万，卖了吧。” 此时，梁周正坐在出租车上。 身旁有两名精神小伙监视，他不动声色，平静说道：“姐，你就按着商议的办。” “小周，做推广太烧钱了，咱们没多少资金啦。” 梁大公主好言好语劝了几句，说不动手下小弟，气得挂了电话，“死梁二，真心黑，写几首歌又不费劲…” 梁周合上了手机，天色渐渐发黑，静赏窗外闪过的曼妙风景。 如今登记版权的歌，有60来首，其中大部分的制作成本不低，一首歌要花2-3万块钱，想达到前世的水准，那得5-20万左右。 第一份创业计划有成功的希望，尽量榨取利益，做本金… 田基看他呆呆出神，问向了前排：“阳子，找到经纪人没？” 赵阳心思活络，对此已经有了想法，往后面丢了两只烟，“咱们要找的经纪人，相当于助理，不用他去联系商务，晚上得跟着跑场，拎包录像，白天还要做杂务，维护博客搞宣传，得慢慢挑。” 梁周把烟夹在耳朵后，笑着说道：“德性一定要好，做事利落，脑子转得筷，咱们可以多开工资。” 田基摩挲着光脑袋，“靠，那不是女经纪干不了？” 赵阳翘着腿，吞云吐春，“只要对咱们乐队的事上心，女经纪也行。” 梁周还想补充几点，耳朵忽然一亮，转头看向街边的一家美发店：《两只蝴蝶》，传染到益州线下实体店了，改天得去互惠互利… 三人到新康路下车，找了家老板娘有看点的小饭馆，吃喝一顿，等到8点45分，才起身走去嚎唱酒吧。 现在，铁板烤鱼乐队在嚎唱的号召力，隐隐胜过了达兰乐队，进场太早，会影响开场乐队的演出氛围。 自从有乐迷冲他们的舞台后。 嚎唱酒吧每晚收起了门票，即能限制人流，又借此大赚了一笔，给三人的演出费仍是300一首，有些不够厚道。 他们仨都不是傻子，心里门清，一个字没提。 乐队的EP都没影儿，谢哥就要了500张，真够仗义的，等几天EP出来后，在嚎唱摆张桌子，给P的摊位费，招呼工作人员帮着卖，全是免费的劳动力。 要是斤斤计较，交情，也就没了… 梁周和两名队友慢吞吞的走到嚎唱，刚好9点。 一下就让场子里，爆出了热烈的声浪。 “二周、二周，该上菜了。” “二周，兄弟们早等着…” “…” 开场的是支新乐队，三男一女。 他们在闹哄哄的呼声里下了台，遇见迎面过来的那道高挺身影，脚步顿时一停。 女贝斯抬手拨了拨长发，眼神里全是妩媚，主动招呼：“二周哥好帅呀。” “二周哥，我们是旧帽子乐队，我叫赵耿，请多多关照。” 主唱是名十八九岁的紫发小伙，带着尊敬说道：“你的歌，我全会唱。” “我是吴强。” 吉他手很热情，“二周哥编配的吉他，太牛逼了…” “二周哥，我是刘熙东。” 鼓手长得有些小帅，甩了甩长发，温和的笑：“基哥，是我的偶像。” “都是玩乐队的，咱们可以随时交流。” 梁周看他们很年轻，又很讲礼，应该是校园乐队，在一片催促声里，和他们客气的聊了几句，带着演出设备去了舞台。 田基有了粉丝小弟，Sao情附体，豪气说道：“东子啊，有空去文化路老马琴行玩，我们下午一般都在。” 赵阳没人吹捧，有些小失落，打了声招呼，借机瞄了两眼女贝斯，也去了舞台。 “谢谢基哥、阳哥，我们一定会去的。” 旧帽子的四名乐手眼睛放光，连声答应。 他们还要赶场，不舍的出了嚎唱酒吧，守在路边打车。 “哎呀。” 女贝斯忽然懊恼道：“忘了给二周介绍我的名字呢。” “芮希别自作多情了，二周的女乐迷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轮不上的。” 吉他手吴强带着羡慕，说道：“铁板烤鱼前天的现场，堪称经典，要是我们的演出也有乐迷冲舞台，那就…牛逼炸了！” 鼓手刘熙东甩了甩长发，“那场演出的视频，我已经下载了，每天都在观摩。” 紫发主唱赵耿散了烟，长篇大论的分析：“二周的演出，隐隐有了艺术家的气质，面对再激烈的作品、再浓郁的情绪，他都能用自己独特的表情去演绎，不会滥情，也不会干瘪，让观众的视觉和听觉形成了强烈的反差，目光一移到他脸上，就会不受控制的想要躁动…” “阿耿说得太对了，演绎情绪浓烈的作品，主唱表情丰富，反而会显得虚假造作！” 吴强连连点头，接着分析：“二周当时要在现场表演砸琴，气氛绝对diao爆…” 芮希眼眸里泛起了水光，浮想联翩：“凭二周的长相，和成熟的台风，完全可以玩视觉摇滚…” 四人都是在校大学生，没把学习能力丢了，一番正儿八经的胡乱研究，直接偏到姥姥家去了。 幸好梁周没在跟前。 不然，他脸皮再厚，都得脸红：“艺术家风范？” 对他误解这么深，破产小老板一门心思在捞钱。 至于砸琴？ 一把能用的电吉他，得三五千大洋，小老板习惯了精打细算，是不可能如此浪费的，用不了，就当二手货卖了，回收资金。 况且，即使他不砸琴，铁板烤鱼乐队的演出，已经嗨爆了。 此时嚎唱的后台。 谢添望着舞台中间那道高挺身影，有些牙痛。 这两天来场子的乐迷，一定是看过博客上的演出视频，找到了从未体会过的嗨点：时不时就有一帮2B，莽头莽脑的去冲舞台。 四百多号2B，保安和工作人员拦都不拦住。 今晚，铁板烤鱼演出了6首歌，有4首是被2B们抢了麦，给胡乱吼过去的。 台下观众没有一点意见，还TM吹口哨、蹦野迪，喊得特别起劲。 所以。 等铁板烤鱼下了台，找他结账的时候。 谢添脸黑黑的递去一把钱，口吐莲花：“阳子，你们TM这钱也太好挣了！” 赵阳飞快揣好钞票，两手奉上一支烟，笑嘻嘻道：“谢哥，兄弟们太疯了，要不我们歇两天？” 谢添脸更黑了，转过身，不想看他。 “快TM滚，别TM耽误了老徐的场子，又TM来找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