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我可是孝子
“叮铃！” 等张逸回到按摩店的时候，客人非但没有减少，反而还有增多的意思。 戴茉莉今天从早晨开店忙活到现在，一口香都没来得及吃，好在她不是活人，那些冰珠都是提前放冰箱里的，对她的消耗不大。 不然换做活人，把手泡在冰冷的冰珠里，时间长了谁都受不了。 不过曾叔可不管这些，结束了手上客人的服务后，看了看时间：“我下班了。” 虽然店里的客人还有很多都在排队，但张逸并没有要曾叔加班的意思，只是问道：“下午还来么？” “看情况吧，如果你实在忙不过来，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家住得很近。” 说完，曾叔推开门准备往外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明天15号了。” “嗯？” 曾叔见他没有明白，轻咳了一声，只能提醒道：“该发工资了。” “哦，知道了。”张逸点了点头。 曾叔见状皱了皱眉头，并没有走。 “曾叔，还有事？” “3700，另外要有提成。” 平日里看似潇洒的曾叔，在提到工资时，也难免露出常人般的窘态。 “好，我知道了。”张逸爽快的态度，令曾叔很满意，心里盘算着，这个月能再去多找几次王家妹子。 “曾叔！” 这时，张逸喊了他一声，既是提到工资，他倒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曾叔，你在店里有没有收到一些……假钞？” 冥钞肯定不等于假钞。 这是有法律依据的。 可有了上次被讽刺神经病的前车之鉴，张逸还是偷换了一下概念。 同时他目光盯着曾叔的脸，希望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不同寻常的地方。 但让张逸失望的是，曾叔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很直接地承认了下来。 “有的，还不少。”但紧随着曾叔就补充道：“但这不是你克扣我工资的理由。” “啊？？” 张逸一愣，立刻摆了摆手：“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想知道，这些收到的假钞，你都放在什么地方了？” “你要用？” 店里还在等待的几位客人斜眼看向张逸。 “嗯！” 张逸很直接地点了点头，随后在客人们嫌弃鄙视的目光中，他转过头看向神龛里的黑白相框。 “毕竟他是我爹嘛。” 客人们原本鄙夷的目光，逐渐转变成了同情和不好意思。 就连面前的曾叔也沉默了。 张逸能感受到曾叔墨镜下的目光正盯着自己。 但他依旧能做到脸不红心不跳地盯着神龛。 最终曾叔默默竖起大拇指：“孩子，你爹泉下有知，会为此感到欣慰。” “为人子，尽孝而已。” 张逸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曾叔低下了头，指了指供桌：“左边有个抽柜，里面全都是。”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转身推门而出：“下午我不过来了。” “叮铃！” “他不会生气了吧？” 戴茉莉走到张逸身边，看着曾叔远去的背影，小声说道。 “不会，可能是被我感动到了吧。” 张逸说完，还不忘自我肯定一下：“对，毕竟我可是个孝顺的好孩子。” “今天的冰珠都用完了，不好意思，请大家下次再来。” 结束了最后四位客人后，戴茉莉只能无奈地拿出水桶示意今天的服务结束。 这令后面的几位顾客脸上写满了失望。 但面对戴茉莉这样漂亮的妹子，柔声柔气的话语，他们也实在发不起火来。 已经等待了一个小时的小胖子站起来摆了摆手：“没事，没事，是我们来的太晚了，下次我们来早点。” “谢谢帅哥，下次你来，我给你打折扣。” 一句帅哥，就让这位乘兴而来的小胖子乐得合不拢嘴，渐渐迷失在其中。 张逸见状直翻白眼，心想：“你也没吃过什么好猪rou。” 不过送上门的财神爷，张逸还是很乐意送上虚伪的笑容来应付一下的。 在送走这位小胖子后，张逸关上店门。 回头一瞧，就见戴茉莉已经原形毕露，翘着二郎腿，躺在按摩椅上开始刷起电视剧，就差张逸给她点上一根香了。 他走到神龛前，无视神龛里张书来的照片，拉开供桌侧面的抽柜一瞧。 “嘶！！好家伙，这么多！” 只见抽柜里，散乱的冥钞，看上去可不像是一笔小数。 这下连戴茉莉都坐不住了，凑过来一瞧，又看了看张逸：“我有点心疼。” “心疼？” “这要捏多少肩，给人拍多少面，才能攒下来的钱啊。” 张逸听戴茉莉这样一说，突然有点于心不忍了。 两人目光彼此相对片刻，异口同声道： “感谢曾叔叔的馈赠。” “明天给他加工资。” “YES！” 张逸唤出账册，一只手触碰在这些冥钞上。 当他的手掌触碰到冥钞时，抽柜里的冥钞立刻开始化作灰烬。 而账册上自己的营业额也在飞快增长。 等抽柜里的冥钞一分都不剩之后，再一瞧账册，张逸脸上已经乐开了花。 加上怨盒兑换的一千营业额，现在自己账册上的数字足足有九千。 发了一小笔横财，但张逸一琢磨，又觉得不大对劲。 “8000块营业额，按照一个人200算，才40个人，会不会有点少啊。” 冥钞看着很多，但真正冷静下来一算，其实也称不上多少。 “再找找，老曾肯定藏的还有。” “嗯，肯定有。” 张逸觉得戴茉莉说得有道理，走到神龛前开始继续翻找起来。 他试着拿起神龛里的照片。 可就在他的手触碰到照片的瞬间。 胸口突然升起一阵炽热的灼烧感。 “又来？” 张逸本能地想要把照片丢掉，但已经来不及了，随着眼前一黑。 紧随着他的视线就像是开了上帝视角一样，开始不断升高。 视线穿过混泥土墙壁，出现在半空中，转眼整个L市全然展现在他的面前。 远处夕阳正在慢慢地落下，黄昏如暮色的水一般浸漫着大地的轮廓。 一些道路上的路灯犹如巨龙般点亮起来。 世界从未有过一刻在面前如此清晰。 张逸有种小说里成仙一般的感觉，目光所及，能够清晰地看到地上行走的路人。 只是除此之外，张逸还注意到，一些阴影的地方，会有一些鬼魂的身影在游荡。 没想到，店里的神龛还有这样的功能。 自从昨天晚上回来后，张逸其实就考虑过，要不要找个机会，直接把神龛给砸了。 万一神龛里还藏着其他什么东西，可以给自己新的能力呢？ 但现在看起来，这个神龛的作用似乎还可以保留一下。 不一会，黑暗开始笼罩大地。 阴阳交汇的瞬间，张逸忽然注意到L市里有几个地方很诡异。 在东边郊区的大学城上，有一团巨大的阴影笼罩着那片区域。 还有北边，似乎有一家饭店也是如此。 这两个地方的阴气似乎特别地重，其他几个地方在城市灯光的遮掩下，如果不仔细看，甚至看不到当中的区别。 张逸默默注视着这些特殊的地方，把它们的位置大概记下来。 以后这些地方，我还是尽可能地绕着走比较好。 虽然手里有钱了，可这些地方总让他感到有些不安。 特别是东边的大学城，张逸目光投向那个方向时，一种很诡异的感觉袭来，像是黑暗中有一双眼睛在朝着自己打量。 上帝视角并未维持太久，不一会他的视线就开始消退。 等他的视线开始从高空坠落，直至聚焦在那张黑白照片上时，整个人不由得打起一阵冷颤。 “你怎么了？突然就不动了？” 戴茉莉推推他的肩膀问道。 “没事，这东西还有点用，等以后我再琢磨琢磨。” 张逸把相片重新放好，在没搞清楚这些神龛真正的作用之前，他暂时还不会把这东西扔进垃圾桶。 两人继续翻找了一通，结果并没有再找到其他的冥钞这才作罢。 “老曾肯定还藏得有，下次有机会再试试看能不能套出来。” 张逸越发越肯定，曾叔这家伙肯定是知道许多内情，只是对方不愿意说，自己也没有什么办法。 而且…… 张逸看了看身边的戴茉莉，他不觉得就凭他和戴茉莉能够逼曾叔开口。 趁着时间还早，张逸点了一份外卖，给戴茉莉点上香烛。 可能是最近消耗比较大的缘故，一根香，戴茉莉已经能自己全部吃干净。 张逸对此很开心，总算不用浪费了。 抱起账册开始坐在一旁研究起来。 现在他手握巨款，腰杆子也硬了起来，上面的道具需要他好好地研究研究。 “叮铃！” 这时，房门被推开。 张逸本以为今天上门的客人，会是熟客庄宁。 不承想抬头一瞧，竟然是吴介。 “吴警官！” 张逸眼睛一亮，主动迎上去：“这么晚了，还要你来给我送奖金？” 吴介嘴角抽搐了几下，发现这家伙比自己想的更财迷。 “奖金的事情上面还没回复。”吴介说着目光在戴茉莉身上打量一眼，确定戴茉莉穿着正常之后才收回了目光。 “另外我下班了，没穿制服，你叫我吴介、或者老吴就行。” 吴介坐在按摩椅上：“听说你们店按摩很厉害，我也想试试。” “没问题。” 张逸对吴介的印象很不错，至少上次是他主动提出开车送自己回来的。 戴茉莉走上楼，准备了一盆新的冰珠，示意吴介放松后，用面巾帮吴介把领口堵严实，为他披上围布，防止冰珠融化把衣服染湿。 “哒哒哒哒……” 一捧犹如豆子般大小的冰珠沿着额头洒下来，饶是吴介早有了准备，也不禁长吐出口气，烦躁的心情一下子就平复了下来。 “吴哥，上次那个家伙现在怎么搞啊。” 闲着也是闲着，张逸随口问起王杰的事情。 “难搞，等鉴定结果吧。” “哦。” 张逸对这个结果并不感到意外。 他也只是随口问一句，并没有真的特别关心，毕竟王杰的灵魂已经被庆嫂他们带走，天知道这家伙现在正面对什么样的报复。 至于王杰的躯壳，只有他微弱的残魂在里面。 死不死的无所谓。 惩罚交给恶鬼、正义留给人间，两全其美。 这时，吴介睁开眼睛，仔细打量面前戴茉莉的脸：“咦，你很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