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会到那里
钰笙指间的烟几乎没有停下过，垚金的幸福像一面极端的镜子，映照出钰笙的失败。也许是翻找太久没有找到，钰笙也心情烦躁，最终注销账号。 “找到了？” “不找了，注销账号了。” “那岂不是更找不到了。” “也许是我没有好好珍惜的缘故，也许真的是我不够用心，她说了，我心不诚，我已经找不到什么理由了，实在找不到大概也是缘分不够。” “懂了，那么轻易的就把她放走，你也觉得没面子再去找她了。” “理是这么个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想想也是，分手俩月再去求复合，怎么想都会没面子。” “我忽然觉得有点遗憾，那种空落落的遗憾感。忽然就像是没什么动力了那样，不如我以后也就留下得了，总有别的活法。” “有什么不好，反正总得活着。再说了，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又能遇到她了，那个时候你总该是有点起色。要是你自己都过的痛苦不堪的，说不定人家也会觉得没和你在一起真对。” “理是这么个理，只是人这种生物本来就很复杂，先这样吧，缘分到了自然会再见。” 垚金点了点头，从烟盒里抽出烟来，再次感叹着钰笙的装备齐全。 “你说说你，自己又不怎么碰这些东西，还挺齐。镀银的烟盒，可以长久使用的打火机。你好像一直都在抽这个，有讲究啊。” 垚金说有茶香，算是很不错的口感。只是他更好奇这后面的更多故事。 “其实也没什么说法，夜西湖嘛，以前总说我们要一起去杭州，算是有点情怀在里面吧。我是不是应该什么时候去杭州，她会不会也去哪里，毕竟我们说好了的，我想赌一把。有可能性总是好的。” “说不定人家真的会去，只是目前为止，你们甚至连面都没见过。那边也不像咱们这里，那么大的城市，你要多好的运气才能遇到她。倒不如赶快找到，然后好好说了复合，再一起去，逃避问题总会产生更多问题的。” “你别说，逃避固然可耻，但是没能力解决问题的时候确实高效快捷。” 烟灰缸里的水已经有些冰渣，燃烧的烟草在里面熄灭，发出滋滋的声音。那一点点火光熄灭的极快，只是一瞬间就变得暗淡。 钰笙就靠在椅子上发呆，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似乎只有等待时间流逝变成了一种成本极低的消遣方式。两人爱好相似，想起来时会吃一口羊腿。回过神来时已经吃完。 结账，然后离开，由于离酒店够近，只不过是走几步也就到了。最终两人一口啤酒都没喝，全都换成饮料，躺在床上时也没有借酒抒情的意思。 也许是走路实在太多的缘故，钰笙没躺一会儿就听到了鼾声。 “年轻真好，倒头就睡。” “没睡着呢。” 钰笙又听到了鼾声，无奈的笑了笑，看着天花板也就不打扰垚金。钰笙出奇的没有失眠，很快睡着，只是吃了太多rou的缘故，半夜又开始胃疼。醒来后开始后悔注销账号。 转身又开始重新注册账号，很快通过用户名找到，看到页面背景的合照又再次退出软件。只是这次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似乎是不死心，他再次打开，看了一遍又一遍。直到确认了这件事情真的不能再真，立马泄下气来。 钰笙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没出息，只是躺在床上而已，泪水就不自觉的从眼角流下。失眠像是一种极端折磨人的诅咒，只是因为每次的原因都大不相同，实在很难做好心理准备。 冬天的天亮的很晚，再次睁眼到天亮后又开始盘算回去的时间。出发时已经临近中午，由于路况没那么好的缘故，开的也不算快。 垚金叨叨了一路，也许是终于口干舌燥，喝水时稍微安静了些。 “你怎么这么沉默，发生什么事情了？你该不会昨天晚上偷偷摸摸去找人家了吧。” “没有，还没来得及找就结束了，我忽然不想找她了，你说人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好面子而已，也没什么丢人的。” 因为离得近的缘故，很快回到家，垚金打了声招呼也就开车走了。钰笙躺在床上，周围有熟悉的原木色，还是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灯开着有些刺眼。 用赶路太累搪塞过母亲后也就一个人清闲的躺着了。颓废总是容易，在这之后的很久，钰笙都在无所事事。玩玩具车，玩曾经觉得无趣的游戏。 也许是可以放心的无所事事的缘故，睡得晚也可以起得晚。休息保证后就宅家不出门。快要过年，母亲的休假也终于开始。 也许因为过年前的这几天工作量越来越大，母亲的眼底总是有藏不住的疲倦。 “我们是不是该去哪里转转了，趁明天出去一趟，后天三十也就过年了。今年过年可能冷清些，大概大家都回不来。我们也该去看看奶奶了。” 钰笙点了点头，说去哪里都依母亲的意思。 “我们去爬山吧，我在办公室坐的时间太久，想走动走动。” “好啊，那我收拾东西，背点吃的和水，明天早上出发。” “好啊，没问题，对了，不能带炉子和碳，山上严禁烟火。” “好好好，就带点面包什么，那边嘛，下午左右也就回来了。” 收拾东西很快，只是把需要的东西塞进包里，两个人需要的东西不多，很快收拾好后也就等着第二天出发。 第二天母亲起的很早，钰笙起来时母亲已经做好了早饭，似乎是珍惜假期，也可能是实在太久没有出门。母亲的精神很好，已经准备好出门。 冬天早晨上车时还是很凉，方向盘有些握不住，母亲说毛茸茸的方向盘套还是很有用，至少冬天不会那么冻手。 随着车启动，暖风打开后也就没那么凉，城市里的路总是难走，只是隔着城市依旧能看到远处的山。那是很明确的目的地，他知道他会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