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美丽的误会
渡瑶虽然不知道慕旬帝这莫名的抽风是因何缘故,但还是凑着一张僵硬的笑脸附和着他,“陛下高兴就好。” 软公鸡见状,心里更是压抑,忍不住又道:“陛下,这些老奴当初也做过……” 可他怎么不见陛下像今天这般这么开心呢? 他哪里知道,对慕旬帝而言,渡瑶是慕子参派来的,虽然说是学习礼仪,但他固然已经将她教得极好,一定是他的参儿特地让她谨记他以前的毛病。 只要一想到参儿,渡瑶所有的关怀和伺候都不再是理所当然,而是被他统统转化为慕子参爱的孝顺。 如此一说,参儿虽然表面不喜与他说话,但还是原谅他了,不然也不会派这么细心的一个宫人来他身边学习礼仪。 “小凳子,你与孤说说,来帝宫前,你是住在何处的,在何人宫里当差?”慕旬帝再次无视了软公鸡的话。 经他这么一问,渡瑶不由得愣住。 在慕旬帝面前,她要是再胡乱说自己是楚凌宫里的,那面临的恐怕就是从这踹下去的绝境了。 罢了,实话实说吧,指不定就能逃过一劫。 “小的本是住在黄炎殿的……” 她的声音极小,犹如蚊鸣,可还是被慕旬帝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是从黄炎殿出来的,这样说来,他的猜测准没错。参儿,可真是有心了。可他也答应过慕子参,暂不能告诉别人他回来的事,看来,这小凳子的事,他也要帮着隐瞒才是。 渡瑶小心翼翼地看着慕旬帝千变万化的表情,心中很是紧张。 “黄炎殿?”反倒是被无视了两次的软公鸡像是想起了什么,惊呼一声,“陛下,黄炎殿莫不是三皇……” “住嘴!” 没想到迎来的是慕旬帝的当头一喝。 渡瑶和软公鸡皆被吓地颤栗了一阵,后又听见他朝渡瑶说道:“小凳子,以后你在帝宫中,只要听孤一个的指令便可,像陆公公这些,大可不必正眼去看。” 说完,慕旬帝坐回了天辇内。 渡瑶注意到,辇里的白芷柔看着她时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怪异。 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她抱拳哈首应了慕旬帝一声:“诺。” “启程吧。” 随着慕旬帝一声令下,天辇开始朝前方涌动,后面跟随着的大批队伍宛如虫状也扭捏地往南门方向齐攻。 南宫门的地势偏陡,天阶比起冥界的修罗殿有过之而无不及。层叠交错的白云绕着每一层的天阶,好似大海中的浪花,一片高过一片。 回想起那日初来到南宫门的时候,看到的景色是平地一线,没想到从上空俯视下去,南宫门的气派更是一览无遗,景象壮观。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看来,这南宫门的守卫像是多了数百个,也不知如此严谨的防范措施,是针对谁而施行的。 “美人儿,这便是你们天女的出生地了,怎么样,很怀恋吧?” 渡瑶正看得出神的时候,就听到慕旬帝对白芷柔说着,“每逢百年,都会有十个天之骄女从人界里来到这里,像你这般,陪伴在孤的身边,永享天伦之乐。” “陛下,柔儿在此谢过陛下圣恩。” 渡瑶扫了一眼白芷柔此刻的反应,脸上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因为出于对慕旬帝真心的感激而显得红润有光泽。 俯首望去,她的心竟然也跟着触动起。 想到冥界,想起她还是灵魂摆渡使者的时候,那些小鬼经常在她的面前向往着天国的生活。传闻天国中没有悲伤,没有眼泪,没有离别。 她以为自己来到天国也定然是这样的,可没想到的是,她带着人界和冥界的七情六欲,终是无法忘记离别的那种忧伤,以至于小桌子走的时候,她竟然会感到那么难过。 “我们朝西宫门的方向转转,那边所住的,可是孤的左膀右臂,****的上神。” 这时,慕旬帝调了个头,朝西边前进。 这一路上,渡瑶一会儿给他献茶,一会儿给他托果盘,来来回回交换了几次后,竟然觉得索然无味。 根据慕旬帝向白芷柔的介绍,这西边无疑就是那些重要的上神所住之所,当然,她也看到了孤立一侧的白玉殿。 没想到从上空望下去,白玉殿和其它的宫殿距离都更远。正因为如此,它也成了距离南宫门最近的一个宫殿。 难怪她那天会被天兵带到这里来,据她后来所知,膳房所在的位置是介于东西两个方向的交点处,从南宫门出发,必须要先通过西面的那条近道,才更节省时间,更快到达膳房。 这样飞了不知有多久,渡瑶的肚子也在不经意中响了起来。 身旁早已将她划清界限的软公鸡则是鄙夷地道了一句:“没规矩。” 渡瑶暗吃一惊,“陆公公,您是得多有规矩,才能将肚子那不争气的声音给忍住的?” 明着是在向他讨教,实则却是在暗讽他憋气的功夫了得。 “哼……” 见他无话可说,渡瑶埋头偷笑。在这时突然听到慕旬帝激动的声音,“美人儿你快看,那是孤的二皇子,安儿的住处,这小子就喜欢夸张奢华的摆设,你看,把整个宫殿搞得像个迷宫。” 渡瑶随着他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在西北的方向看见了一栋青色的宫殿,远处看去,宫殿内的厢房确实如同迷宫,从不并排而设,四个院子里也堆满了奇花异草,以及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 在这之前,她倒是去过大皇子慕白冉的宫殿,那里除了一颗堪比门大的夜明珠,别的摆设倒也算是干净整齐,但是不失高雅奢华之度。 如今看这慕儒安的宫殿,倒是觉得十分好玩,万一有天掉在了这个宫里,还不知有没有机会从这迷宫中走出。 在渡瑶看得饶有兴致的时候,身后传来阵阵唏嘘声。 其中不乏慕儒安那扯着嗓门的高调子:“看,那是本皇子的迷宫城堡,有进无出。当今天国里,除了本皇子和宫里的宫人,还从无外人进去了,能自己走得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