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她叫安十三
“请所有天女排好队,念到名字的,按次序进入天国!” 刚踏上天阶,渡瑶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撼了。 传闻天国设有千万根天柱,环空而绕。外虚内华,实则其然。如今她正站在天台下的天阶中,排在队伍的最末一个,恰好可以看到这宏伟的景观。 九霄云外,天柱若隐若现,偶有嬉闹的天女从周围飞身而过,也有飞翔中的百色雀鸟成群遨游。抬起头来,暗浮的“南宫门”三个大字气势浩大,实金打造的黄龙盘柱而绕,口吐悬珠,两两相视。 “第一个,沉香!”开始点名的是一个声音带着尖细的男人,渡瑶看去的时候,他正在检查那个叫沉香女子的仪容仪表。 在她面前的是这一批进入天国的天女们,也就是人界传闻选秀的宫女。主子若是看上了,便会安排在身旁伺候。若是入不了眼的,就得沦为最低等级的婢女。 渡瑶来到这里,目的早已在心稳握。她要讨好的目标,即是慕旬帝。 白云缭绕着前面十个天女周身,宽敞望不到边际的南宫门正伫立着一排前来相迎的天兵。 她深呼吸了几次,眼睛又瞄到那个男子双手不安分地在那个女子身上乱摸一通,沉香的脸色并不是很好,但还是低着头容忍着他。 “箫叔叔,为何没人阻止他?”渡瑶刚好看到箫闫走过来,于是连忙拉住他问道。 “我来就是想告诉你,这厮我们都是惹不起的,他是慕旬帝身边最红的宫人,大家明里称他为陆公公,可背地里,都叫他软公鸡的。待会儿,他要是对你做了什么,就像她们一样,不出声就好。”箫闫说着,拿着一块小牌子递给了她,那上面写着另外一个名字:安十三。 “白芷柔!” 前方再次传来那软公鸡的叫唤声,随着,渡瑶便看到另一个女子上前朝他行了一个礼。 “瑶儿,进了南宫门,我就帮不到你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可以去北门找我,我平日里就在那里当值。”箫闫看起来大大咧咧,粗狂豪爽,但心思还是颇为细腻。 渡瑶朝他点点头,依旧不敢在他面前流露自己不同于冥界的感情。 “切忌,里面的上神,可都不喜欢板着脸的人。” 这是箫闫临走时的嘱咐,许是看见渡瑶一直从未笑过,才给予的由衷忠告。 天国里除了天帝及其皇室宗族,皆有上中下神之分,最后才是低等级的婢女和仆从。渡瑶欠身,目送着箫闫走回前方。 接着就听到那软公鸡叫着:“安十三!” “……” 全场寂静,都在等着安十三的出现,包括还站在末尾的渡瑶。 “安十三,谁叫安十三?!”软公鸡等得有些不耐烦,再次提高音量,朝剩下的几个天女望过来。 渡瑶抬头的时候,正看到箫闫朝她挤眉弄眼着,还抱着肚子前做了一个看牌子的动作。渡瑶顺着他的动作看去,这一看,差点让她叫出了声。 安十三? 她的牌子怎么变成安十三了? “陆公公,那个安十三的耳朵挺不好使的,我过去喊她一下。”刚刚走回去的箫闫只好在征得同意下,再次跑到渡瑶身边。 “箫叔叔,这……我不是叫安瑶吗,怎么……”渡瑶小声问道。 “嘘——!以后别叫什么安瑶,这次的名额紧缺,我已经让人把这个安十三处理掉了,所以,你就放心用这个名。” 箫闫说道,一个眼神便让渡瑶会意过来。 本以为想在名额之外将她安插进来,没想到那软公鸡死活不肯,最后出于无奈,只有在送天女来的路上,把最后一个踹下去了。 他命人查过,安十三生性温顺,不喜言表,刚好与他所见的渡瑶相符。而且据他观察,渡瑶这种性格是最适合在这里生存的。 当然,这都是表面之相,他根本从未了解过,真正的渡瑶到底是何模样。她沉着冷艳的外表内,究竟是藏着怎样一颗火热的心! 箫闫带着渡瑶朝前面走去,很快便走向天梯末端,来到软公鸡面前。 “陆公公,安十三带到。” “十三见过软……见过陆公公。”渡瑶欠身,差点喊出陆公公的小名儿,幸好她及时收了口。 可这并不能让软公鸡收了气,只听他尖酸刻薄的声音响起,“你就是那个耳朵不好使的安十三?” 耳朵不好使? 渡瑶额旁划下几条黑线,仍是低着头回了声:“回公公,正是十三。” “哼,既然耳朵不好使,那自然也是听不到陛下的声音,往后,你就去膳房打下手吧!” “什么?!”渡瑶一惊,抬起头来。 她怎么能去打下手,她的目标是慕旬帝!这没长眼的软公鸡竟敢让她去膳房打下手?! “哇——” 就是她这么一抬头,站在软公鸡身后的一众天兵天将皆张大了嘴,瞪大了眼,只差没流下口水。 软公鸡在看到她那张脸后,一时间竟也忘了呼吸,突然全身抽搐了起来。 “陆公公,你没事儿吧?”旁边的一个小喽啰连忙帮他顺背,可视线还是没能从渡瑶身上移开。 “没……没事儿!”软公鸡缓了缓,朝渡瑶走来,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又前后左右围着她转了一圈,接着翻开手里的典籍,翻看了一眼安十三的基本信息,“你就是那个因为长得太丑,最后把村里的猪都给丑死了的安十三?” 渡瑶一愣,这安十三长什么样她倒真不知道,但既然箫闫给了她这个身份,就算是瞒天过海,她也得瞒过去呀! “这上面记载,你丑死了邻里左右的街坊,最后自尽而亡,当真如此?”软公鸡接着问道。 渡瑶再欠身,笑容迷人,“回公公,正是。” “哇——”后排的天兵天将再次抽气。 “怎么可能,你这副样子怎么可能会丑死猪?丑死人?简直是一派胡言!来人,去查查看这典籍到底是谁写的,简直不可理喻!”软公鸡气急败坏,将身边还在流着口水的小喽啰一脚踢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