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残缺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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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俊杀了老人的弟子,结果老人非但不怒,反而还主动要求收张俊为徒。 这…不合理啊! 事出反常必有妖,张俊不由得心里泛起了嘀咕。 老人虽然疯疯癫癫到忘记了自己的名姓身份,可一双老眼却着实锐利。 “张俊小子,用你的刀捅我。” 老人撩起衣衫,露出漆黑黑泛着油光的肚皮道。 张俊知晓这是疯老人想要证明给自己看,于是也不迟疑,抽出别在腰间的短刀,使出全身的力气捅了过去。 叮~ 张俊只觉得短刀好似捅在了一块铁板上,震得自己手臂发麻,短刀的刀尖也应声折断崩飞。 而低头一瞧老人的肚子,仅仅是被刮掉了一点点泥垢,连半点油皮都没破。 震惊之余张俊又有些费解,刚刚短刀捅到老人肚皮上的时候,老人的身体没有发出诡异红芒,似乎跟董昌不太一样。 “嘿嘿嘿。” 老人看出了张俊的疑惑,用手中毛笔的笔杆在自己肚皮上捅了几下,却是软塌塌的跟平常人没有区别。 “董昌那小子惜命,炼体之术浅尝辄止,所以只是力气照比常人大一些,被刀斧加身时临时调用气血之力让自己耐砍一些。而如我这种境界便可真正做到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力大无穷。” 说着,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放到油灯的火苗上炙烤,十多息后抽回手指。手指皮肤上却仅仅是染上了一层油灰,轻轻一擦便露出里面平常的肤色。 不待张俊惊叹,老人又弯腰将锁住脚踝的铁索捞在手中,手掌看似随意的轻轻一握,铁索便如同烂泥一般被捏变了形状。随后再轻轻一扯,铁索便如面条般被扯断了。 “怎么样,我这炼体之术还算凑合吧。” 老人盯着张俊,满脸自豪的问道。 噗通一声,张俊结结实实的跪在老人面前,邦邦邦磕了三个响头。 “求前辈收小子为徒。” 老人也不做阻拦,等着张俊磕完头后才说道。 “收徒就免了,实在是麻烦。我当初就是因为看不惯修行界那群狗东西,所以才想要创立一门不看根骨资质,人人皆可修炼的功法。如今我命不久矣,这炼体之术便交给你,只需依照步骤修炼即可。不过我这人想来磊落,有些事却是要提前与你说明。听过之后你若不愿修炼,便将这功法交与愿意修炼之人。” “前辈请讲。” “首先,我先前说过,这炼体之术还差最后一步方可大成,此时修炼将会极大折损寿命。” 说罢,老人一把抓住张俊的手腕,手指搭在脉门之上。 “嘶~张小子你年纪轻轻,为何精血亏损会这般严重!”彡彡 张俊心中一痛,低下头去。 何止是自己,从青州一起逃出来的数百人皆是如此。 看到张俊的模样,老人也没继续追问,收回手掌后沉吟了半晌说道。 “炼体之术就是将体内的精血转化成气血之力用之淬皮、锻骨、换髓,将rou体打造的如铜铁一般坚硬。修炼至越高深处,耗费的精血便越多。精血损耗越多,寿元便会越短。自囚那年我二十九,二十九加四十三,我今年竟是已经七十有二了,有资格自称老夫了,哈哈哈。 当年江湖第一神算曾给我看过面相,断言能活到一百零五岁。一百零五减去七十二是三十三,足足折损了三十三年的寿命,这还是因为当年我身强体壮,精血旺盛的缘故。 以你小子现在身体状况,若是修习了炼体之术,怕是最多只能活到三十岁。看来你与这炼体之术无缘呐,真是可惜!” 谁知张俊却是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说道。 “我今年二十二,即便三十岁死了,却也还有八年好活。如能达到前辈的这种境界,八年时间已经足够给我的伙伴们打出一处安身立命的家园。请前辈将神功传授与我。” 说罢,又是邦邦邦三个响头磕了下去。 “你可想清楚了?” 老人问道。 “心意已决。” 张俊毫不迟疑的点头答道。
“好,我也不问你为何有如此执念,命是你自己的,自然由你自己说了算。接下来便说说我的两个要求。 第一,想办法补全炼体之术的最后一步,革除折损寿元的弊端。我已经没时间了,只能交给你去做。 第二,炼体之术即便修炼至大成,却也不过是等于套了个乌龟壳,有了一些蛮力罢了,与修士依旧是天壤之别。而凤天南那厮被江湖同道称为狂刀,一手刀法已臻化境,所创立的功法多半也是与刀有关。我要你找到凤天南,学会他的刀法,然后去剑阁宰几个剑修,就算是给我上供了。 当然,你若是觉得为难,就当我是在放屁。” “晚辈万死不辞,若有食言,当遭五雷轰…” “行了行了,都是道上混的,誓言不值钱。你小子想做就做,不想做就不做,反正那时候我都已经噶了,也管不到你。该交代的也交代完了,趁着我还有些力气便送你小子一份见面礼。脱去衣衫,转过身去坐下。” 张俊不知老人为何如此要求,不过还是依言照做。 老人伸出一根手指悬停在张俊后背大椎xue上,一滴晶莹剔透宛如宝石般的精血自其指端渗出。 “忍着点,会有点疼。” 说罢,手指猛然一戳,指端直接插入大椎xue中。 “唔~” 剧痛传来,即便老人已经出言提醒,张俊也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没忍住闷哼出声,身体如遭雷殛抖个不停。 老人脸上渗出冷汗,眼中的光亮也黯淡了几分,可神情却是愈加振奋,嘿嘿一笑将手指拔出,待指端重新汇集出一滴新的精血后,再次将手指蛮横的插入张俊的陶道xue。 与此同时,大椎xue处的伤口正在以rou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 大约半个时辰后,张俊已经渐渐习惯了剜骨敲髓般的疼痛,可身后的老人却是迟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 “前辈。” 张俊唤了一声,慢慢转过身来,只见老人低垂着头已是没有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