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拉葛逻禄下水

    代序喝口水问道：“疏大人想让下官怎么做？”

    疏勒挥退管敢和小乞丐，对代序道：“不瞒代大人，小儿昨晚被鬼上身，性命危在旦夕，确切地说，只有几个时辰的活头……”疏勒泪眼巴拉地将女鬼之事和皮山的情况简单地跟代序讲了一遍。

    代序道：“事是好办，但疏大人可知晓，如若中间出现了什么差池，您我都不好担待啊！”

    疏勒道：“一来，小乞丐关在您京兆尹大牢中，行刑时，又是代大人您来监斩，这中间不会出错吧？二来，如果将李宠从大牢中借出来，我们多派些人手不就行了吗？反正您京兆尹和我的尚书省的刑部都有人！”

    代序道：“可是可以，但是不能闹的动静太大，万一被哪个口风不紧的家伙透出去传到大王耳中，您我就吃不了都着走！”

    疏勒想了想道：“这样，您我二人各选出一些心腹，再让大理寺派些人过来，那也有四五十个人了吧？这够了吧？如果还不放心，就把这个李宠给捆绑好，抬过来。”

    代序道：“可是，如果人不在大理寺怎么办？”

    疏勒道：“不在大理寺再哪呢？王宫里也没有啊！如果不在大理寺，就让葛逻禄自己想办法，除非他也不想要儿子！”

    代序磨蹭道：“可是……”

    疏勒着急道：“代大人还可是什么？此事若成，本官便在大王面前力荐你填补那右仆射的空缺！”

    代序听后内心里很激动，但并没有喜形于色，苦笑着道：“好吧，既然疏大人开口，下官便把这险冒上它一冒！”

    疏勒抱拳道：“那我就在葛逻府外静候大人的佳音了！”代序收拾好后就和疏勒等赶往葛逻府。

    此时的葛逻府依然是在鸡飞狗跳的闹腾，非常热闹！听到下人禀报，老葛逻两口子就“腾”地一声从地上爬起来，叫道：“这狗官还敢来，我们在府衙呆了整整一日不见人，看不撕烂他！”

    葛逻禄赶紧将老两口拦下，命下人将两口子抬了下去。葛逻禄整理好衣冠，便到门口亲自去迎接代序的到来！两人寒暄完毕后，葛逻禄将代序引到书房喝茶。葛逻禄问道：“今日本官到府衙几次，大人闭而不见。代大人又突然深夜来访，不知何意？”

    代序示意随从将蒙在从小乞丐头上的布给取了下来，也没说话，自顾自地喝着茶水。葛逻禄看到小乞丐，“噌”地一声站了起来，顿时哭得梨花带雨似的，亦步亦趋地走到小乞丐的面前，颤抖的双手去抚摸小乞丐的脸，道：“儿……，啊……”

    代序放下水杯，笑道：“葛逻大人且慢，这孩子胆小，你别再给吓住了！”

    葛逻禄瞬间愣住了，他转过头来用询问的目光看盯着代序。代序又是“哈哈”大笑，示意他再看看小乞丐。葛逻禄揉揉眼睛再次看了看小乞丐，他惊得了，面前这人竟和他儿子佉卢文长的十分相像，看上去只比佉卢文个头矮半头，身材也瘦魈很多。

    代序道：“葛逻大人，找这孩子替代贵公子，可还行？”

    葛逻禄一时没反应过来，道：“啥……，啥？”

    代序道：“我是说，秋后让这孩子替代佉卢文如何？”

    葛逻禄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问道：“真的吗？”

    代序道：“真的！”

    葛逻禄喜道：“如此，那太好了！”葛逻禄再次看了看小乞丐，发现他一直盯着书案上的苹果。葛逻禄拿了个苹果给小乞丐，小乞丐还不敢接，葛逻禄道：“孩子，饿了吧，没关系，吃吧！”

    小乞丐怯生生地从葛逻禄手上接过苹果，三口两口把苹果吃完了，连籽都没剩。葛逻禄又将桌上的点心给了他，也被他瞬间吃完。葛逻禄无法，便吩咐厨房给他做些饭菜，让他去吃了。

    代序道：“大人今日之所以在府衙没见到本官，是因为本官去为大人办这事去了！”

    葛逻禄感恩戴德地说道：“有劳代大人了！只要能保小儿一命，在下愿为大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其实带葛逻府前，代序已经算计到这层了，如果能把佉卢文的事给完美的解决掉，那葛逻禄就是他的人了。帮助了疏勒，疏勒也会为他说话，那他不升官都难！代序“哈哈”笑道：“实不相瞒，本官确实有一事相求！”

    葛逻禄道：“哦，代大人但讲无妨！”

    代序叹道：“我外室有个表妹，来王都已有一段时间了。目前得一种怪病，治又治不好，大夫说，命不过寅时。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在临时之前能见一见他的情郎！”

    葛逻禄道：“哦，她的情郎是谁？”

    代序道：“当初她在阿南人自留地时，偶遇山匪抢劫，差点丢了性命，被人救下，后来她就疯狂地爱上了这个人。听说这个人被抓到了王都，她便千里迢迢赶来，想在情郎行刑前再看他一眼，可这一等几个月就过去了。日思夜想，便一病不起！他的情郎名叫李宠，柔然人！所以，我想向葛逻大人借一借李宠，时间不长，用完便立刻奉还！如若大人有顾虑，大人可多带些人手亲自监看！”

    葛逻禄为难道：“这……”

    代序道：“大人是不相信我说的吗？”

    葛逻禄道：“不是！”

    代序道：“那是大人不愿将人借给本官了？”

    葛逻禄道：“也不是！可是他人不在我这儿！”

    代序道：“那他在哪儿？”

    葛逻禄道：“由于柔然之前派人偷偷潜入大理寺企图救出李宠，一个月前我就把他转移到中书省地牢中了！”

    代序吃惊道：“中书省竟也有牢房？”

    葛逻禄道：“有的，那里原是萨曼王在位时建的京兆尹府衙，由于建的太小了，关不了几个犯人，所以后来就废弃了！后就改为中书省了！”

    代序道：“哦，原来还有这事。那葛逻大人有何顾虑呢？”

    葛逻禄道：“因为移送前，我已将此事禀告王上，王上也下了旨意让喀喇看管好犯人！喀喇这个人也比较执拗，这次若无大王的旨意，恐怕这事很难办！”

    代序疑问道：“中书省不是凯瑞的管辖吗？监狱怎么会让吏部尚书喀喇去看官呢？”

    葛逻禄道：“这你就得问王上了！”

    代序低头寸思了半晌，用不无威胁的语气说道：“是人都有弱点，这孩子本官先带走了，成与不成就看葛逻大人的了！”这刻，葛逻禄肠子都悔青了，想自己为何多此一举？代序站起来就往外走，可还没有几步呢就停了下来，转过头对葛逻禄道：“本官要去疏勒府谈点事情，有事可到那去找我。还望葛逻大人把握好时间！”

    代序找的那些借口，他根本不会相信，他是不知道代序要李宠用意是如何？但自己多派些人手，并亲自跟去，量他代序也玩不出什么花样！如若真的弄丢了李宠，牵连自己是小事，关键是也能保儿一条命。交易是有风险的，关键还是要把控风险，把风险降到最低，其他的想太多也没用。为了我儿性命，哪怕让我去监察院抢人都可以，用完再还回去呗，大不了这个官我不干了！葛逻禄如是想着。交易是需要筹码的，关键葛逻禄现在没有和喀喇进行交易的筹码。送走代序后，葛逻禄为这筹码范了难。一个人窝在在书房里，思来转去，不得其法！

    这时，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说戎卢求见。葛逻禄纳闷，本想让人把他给打发了，但转念一想，戎卢也当过三个月的京兆尹府尹，他来了，说不定就有办法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