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于阗城

    回城时，步月嘟囔着：“那么大的男人，怎么会散发着女人的体香呢？二哥，那云香不会是个女的吧？”溪云心动了一下，但也并没理会步月。接下来，云、月二人又在镇远停留了几日，排出去的探子，也陆陆续续地传回一些情报。安西在阿南人自留地部署了十万大军，国王于沃坐镇中军，普陀公子便在中军。从这个情况判断，那国都于阗必然是空虚的。另外，普陀在中军，几乎没有解救的可能性，且也并不会有生命危险。溪云便果断地发出数道命令，将潜伏在紫蓬山附近的几百名勇士调出，让他们从镇远东三百里的光禄城翻越牛首山脉，渡江北上，分批次潜伏于于阗附近的第安山中待命。让去王于阗的探子，抓紧时间摸出李宠所在。他又拿出莫洛给的令牌，带步月从镇远关出关北上。

    一百多年前斯基泰人萨曼带领部族打败阿南人主政的柯尔克孜王朝，在这片土地上建立起了萨曼王朝，由于其位于第安山脉以西，故称安西。安西，南接昆仑墟，西临禁忌海，北面为塔克剌麻罕大漠。中部被撒哈拉尔山脉隔开，南面为肥沃的塔拉斯平原，北部为肥美的北庭大草原。虽然安西降雨充沛，但他们人口太过稀少，人也更善于经商和养殖些牛羊等牲畜，肥沃的黑土地上，以瓜果蔬菜为主。国都于阗位于撒哈拉尔山南麓，白玉河穿城而过。

    于阗城位于镇远关西北，距离于阗两千里多里，路途之遥远，云、月二人经数日方才到达。好在有云香给的玉牌，一路上也无甚差错。二人以商人的身份从吠舍门入城，在繁华地带找了一处客栈住了下来。是夜，潜伏在于阗城内的各路探子汇聚在醉白楼。但是，没有人打探到李宠的具体关押地点，但也把于阗上层官员的背景底细查了个底朝天。

    在客栈中，溪云问道：“你是说老国王车莎一共是生了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是吧？”

    探子道：“是的！他们分别是于沃、于落、安赛、云何、云香。云何和云香两位公主为双胞胎，与于沃乃是一母同胞。她们与于沃三兄弟年龄相差悬殊，目前十六岁生日还未过。于沃的孩子，大的也只有十四岁，小的还不满周岁。”

    溪云寻思道：“你是说云何和云香是两位公主？那她们和于沃他们年龄为何相差那么大呢？”

    探子道：“是的，她们是公主，同住‘何香’公主府，好像过几日就是她们的生日。另外，尚书令疏勒大人的女儿依斐也是当日生日，往年她们生日都是一起过的。至于公主和王子们年龄为何相差那么大，据说当年老国王剩下老三后，后宫就再也没有怀上孩子的。后来老国王请来了一位游医，后来就有了二位公主。二位公主甚得老国王和于沃的疼爱，被奉为掌上明珠。”

    溪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就让他们下去了。虽然没有查出李宠的关押地点，但安西的基本情况也都被查了个明明白白。溪云也没责怪他们，毕竟对于安西来说，李宠是极其重要的俘虏，他不光关乎镇远关的军事布置，还关乎于蜈蚣山关。至于关押于何处，估计也就那么几个有头有脸的人知道。这个信息极为敏感，稍有不慎，便会被以叛国罪论处。溪云也别无他法，只能再寻他法。于阗城内总共三处监牢，分别为大理寺、刑部大牢、京兆尹府衙大牢，李宠究竟被关押在哪个地方呢？溪云如是想着。离云香的生日还尚有几日，好像自己还没给人家准备礼物，便带着步月在城内逛街。

    于阗城有婆罗门、刹帝利门、吠舍门和首陀罗门四个城门，分别对应着东、西、南、北四个城门，四门分别住着不同的群体。城东为僧侣，主神权，地位最高，拥有对宗教信条的解释权；城西为贵族，主军政，维护婆罗门和萨帝利门的利益；城南为地主、商人、富农和一些普通百姓居住区；城北区域最大，人口最多，地位也最为低贱的存在，是于阗的贫民窟。然而在于沃的统治之下，安西呈现一片欣欣向荣之景。和别的国家不一样的是，安西国的王宫和大佛寺被一条东西向的宽大马路一北一南分开。它们并排处于国都于阗的正中间，宫门和寺门都是坐西朝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