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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推新立异

    彪憨人生第二十一章推新立异看到好兄弟露出落寞的神情,富国儿马上打上一针强心剂。

    “哦,这私人会所又是什么名目,按兄弟的意思,咱跟他还有得一比?”

    “这就是服务人群的定位问题之所在,且问刘兄,什么人来这酒店消费,又是什么人常宿烟柳?酒店里吃喝大多是宴请宾客洽谈业务,这里又以经商者最为富庶,而经商者找的是门路是关系,而常宿烟柳者谁家没有几个妻妾丫头,为何还要出来找,那是因为当下女子从小学的立身之法便是惟务清贞,清则身洁,贞则身荣,那里放得开,又那里懂得什么男欢女爱,至于文人墨客笔下的烟雨蒙蒙你侬我侬,吟诗作对弹唱共鸣,本人觉得那只是文人们留恋红尘的借口而已……”

    富贵儿说着话,看看同桌的几个人并没有异议,这才缓缓心神,酝酿接下来的言语。

    “刘兄所说的樊楼,只是名声在外,大家觉得去樊楼宴客那是面子问题,还有进京找门路的商贾也好,进京跑官的举人也罢,想要找门路想要跑官,必进这样的地方。毕竟没人保举贸然进门你进不去,常在这样的地方逗留,机会总是有的。

    我说的私人会所,就是按照这些人的需求专门设定的圈子,这个圈子里非富即贵,并且不是一般的富贵。想要进圈必须有熟人引荐,可采用会员制度,会员本身分等级,平时不接待外客,但只要进来,这里的服务餐饮娱乐,绝对让你耳目一新乐不思蜀,这里做的是精,而不是众。但凡想有发展有抱负有追求的人,都会想着入圈,毕竟这个圈象征着最高最好……”

    富贵儿知道自己的这一番长篇大论,作为后世的人们接受起来需要时间,所以也不理会陷入思索状态的刘欣,一个人静静地吃起了新上的酒菜。

    “按兄弟所说,我们这会所之道什么时候可以推行?”刘欣思索了足够长的时间,猛然抬头却道出了这样的追问。

    “需要些时间,跟空间。所谓的空间就是,需要一个安静避世足够大的地方。而时间的长短取决于我们服务标准的提升,在御膳楼里表现最优秀的大厨、小厮、乐手、舞者、清倌人等一切服务人员,都可以输送到会所里,提供更高级的服务,服务更高级的客人。餐饮方面,明天开始我便进厨房亲自监督指导,只是需要刘兄这里给我一个技术总监的称谓,只有这样才能服众,而北楼这边刘兄也应推新立异了,毕竟现下咱北楼的娱乐项目在别处也同样可得……”

    “推新立异,兄弟可有什么新奇的思路?”刘欣已经完全被富贵儿所牵引,此时富贵儿在她的心中就是导师般的存在,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首先还是追求富贵儿的意思。

    “桑拿、洗浴、练歌房,台球,保龄球,这些都暂时不成,这洗脚按摩倒是可以尝试。”

    富贵儿杵着脑袋,一边思索嘴里一边嘟囔着,全然不顾身边的人听不听的懂。

    “洗脚吗,洗脚不都是在家里自己洗,或是妻妾丫头们给洗吗?这怎么又算得上推新立异?”前面几个词刘欣是真心听不懂,后面的洗脚按摩倒是听得真切。

    “嗨,我说的洗脚,里面的门道大了去了,不但能解除疲劳舒缓身心,长期的洗更是能强健身体,滋养五脏,来,你们找寻木盆热水来,我这便给我刘兄洗一次。”

    “不可,不可,万万不可,你我兄弟以礼相待,我怎能如此作践于你,”听了富贵儿的话,刘欣急忙的推脱,恨不得夺门而逃。

    “难道刘兄以为我说的为兄弟两肋插刀是空话?刀子都能插,那洗个脚又算得了什么?我本布衣没有什么身份可言,为兄弟洗脚只是共同谋一份大业,那韩信能受胯下之辱,咱如若这事都做不得,那还谈什么会所谈什么立业,你们快去,把木盆热水寻来。”

    听了富贵儿的话,刘欣略一思索,最终红着脸,轻轻点了点头。

    “刘兄,你什么就好,就是性情不够豁达,有时候办事有点像个小娘子……”

    “我哪里有?”刘欣本来按富贵的要求躺在了床上,听了富贵儿的话,猛然坐了起来。

    “你看看,你看看,如果是男儿爽利的真性情,听了我这话又怎会有这么大的反应,”说着话富贵儿推了刘欣一把,刘欣被富贵儿怼得无话,只能乖乖地躺下。

    “乖乖,这家伙怪不得女里女气的,这是一张比女人还女人的脚,”脱下了刘欣的鞋袜,一双白净嫩滑如羊脂玉般的小脚,呈现在富贵儿的眼前,晃得富贵儿一时间有点眼晕。

    “这里对应的是肝脏,如果疼痛表明刘兄的肝脏有了问题……”富贵儿一边按着脚一边如洗脚的大姐那般说话着。

    洗完脚做完足底按摩,富贵儿又给刘欣做了全身按摩,只是刘欣执意不脱外衣,隔着几层衣服按摩的效果不尽如人意,即使这样,刘欣也在富贵儿熟练的手法下悄然睡去。

    见刘欣睡去,大家都没有去惊扰他,两个陪侍加上冯mama三人陪着富贵儿,该吃吃该喝喝,等刘欣醒来,富贵儿已经酒足饭饱。

    “哎呀,我怎么就睡着了,兄弟我睡了多长时间,”刘欣起床穿上鞋袜,一脸的歉意。

    “也不长,差不多一个时辰吧,赶紧吃,这饭菜都要凉了,”见刘欣重新落座,富贵儿赶紧起身伺候,一时间更弄了刘欣个脸红。

    “兄弟的脚底按摩全身按摩,确实舒坦,算得上是推新立异,不知兄弟还有没有别的推荐?”

    刘欣此刻的言语,忽然让富贵儿觉得,两个人之间如同说相声的逗哏与捧哏,这刘欣就是于大妈一样的捧哏天花板。

    “人喝酒分几种状态,一是喝好了,洗个脚按个摩沉沉地睡一觉舒坦,二是没喝到位,需要唱歌听曲,借着娱乐再补充一下,三是留着量不肯喝多,这种人一是请客办事的人,二是贪恋女色之人,应对客人的需求,我们也应该做出对应的服务。”

    “那兄弟如今的状态呢?”刘欣听了富贵儿的话,挑眉问道。

    “我已喝好,刘兄却是留着量呢,哈哈哈……”

    “冯mama还不让你的人出来亮亮,也好让我好兄弟指点一二,”刘欣见富贵儿确实像吃饱喝足的样子,一时间倒没有醉意,禁不住安排了接下来的项目。

    “啪啪,”冯mama并未起身,轻轻击掌两下,少顷房门从外打开,几个抱着乐器的女子鱼贯而入。

    “女子十二乐坊,”看到这些女子进屋,富贵儿第一印象便是身着古装的女子十二乐坊,进屋的女子并没有十二人,只有四人,每人手里抱着不同乐器,除了其中一件打击乐器不知其名,琵琶、阮、皮鼓自己还是认得的。

    乐手们进屋也无它话,稍微坐定,其中皮鼓给个起始点,四人便默契地演奏起来,起了前奏过了调门,抱琵琶的女子便凄凄切切地唱了起来。

    此时流行的音律多为委婉哀怨的曲风,弹奏中伴随着女子甜糯的嗓音,一时间让人有了催泪欲下肝肠寸断的感觉。

    前世海龙对于古代音乐的理解多停留在地方戏曲之上,一直感觉除了黄梅戏尚能入耳,别的地方戏曲实在是难以消受,此刻听了女子的弹唱,却发现原来古代的小调如此动听,比前世自己听过的欧美小调有过之而无不及。

    “好,”富贵这里正暗自思索,女子的一曲已经弹唱完毕,此刻正抬着头一脸恳切地期待大家的评判。

    “公子,小女子这一曲清平乐是否入得耳乎?还望公子指点一二……”女子抱着琵琶缓缓起身,轻轻福了一下,态度很是诚恳。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能有几回闻……”富贵儿努力搜刮着自己的大脑,极力回忆着可以夸赞的词汇。

    “公子谬赞了.....”听了富贵儿的夸赞,女子内心欣喜,脸上却升起一抹红润。

    “呦,这家伙不会连诗词歌赋也懂吧?”听了富贵儿的话,刘欣心里猛然闪过这样的念头,今日所见处处惊艳,实在是探不到这乡巴佬的底,心中禁不住升起一股争强好胜的心理。

    “兄弟,人家小女子如此恳切,你点评倒是点了,你不亲自cao琴实在是说过去,”刘欣说了这话,内心却是暗暗窃喜,我看你个富贵儿这下丢不丢脸,我就不信难不倒你。

    “这,这,把琴拿来我看看,”琵琶这东西前世见过没碰过,说着话伸手接过琵琶,轻轻地拨动琴弦。

    “这东西四根弦,应该跟尤克里里差不多,前世这尤克里里是自己的泡妞神器,自己可没少在这上面下功夫。

    ”心里暗暗思索,左手下意识地按出和弦,右手轻轻弹拨,心里禁不住一喜,“哈哈,能成....”

    心中有了底自信也洋溢在脸上,找个合适的姿势坐下,横抱着琵琶环视四周,视线收回琴声也响了起来。

    “噔嗒...噔嗒...噔噔噔噔一噔嗒....噔...噔....噔...噔噔....噔噔噔……”一曲欢快的前奏响起,惊呆了众人的面容,同时也把富贵儿的思绪拉回了前世那激情燃烧的岁月里。

    “抬头的一片天是男儿的一片天,曾经在漫天的星光下做梦的少年....不知道天多高不知道海多远,却要发誓带着你远走到海角天边……”

    今日富贵儿喝了不少酒,那略带亢奋的沙哑,正好演绎这首带着些许抑郁的老歌。

    一曲唱罢,富贵沉浸在自己的追忆里久久不能自拔,而屋里的观众却被这另类的唱法所折服,一个个瞪着迷茫又崇拜的眼神,不知该用怎样的言语去表达内心的悸动。

    “敢问公子,这是什么曲牌能否教授小女子?”最先开口的还是刚才唱曲的女子,一改此前的拘谨,言语里多是崇拜与尊敬。

    “这.....这是E调四四拍,”富贵无法解答女子的疑惑,只能满嘴的胡说八道。

    “四四牌是啥牌?不会是公子独创的曲牌吧?”富贵儿的解答女子并没听明白,紧忙的追问。

    “差不多,差不多,你的唱功比我厉害多了,我这太业余,你要跟我学只能误人子弟,”富贵不敢跟着女子的言语说下去,只能赶紧地转移话题。

    “公子刚才弹过了jiejie手中琵琶,不知能否弹得我这阮琴?”抱阮的女子,说着话,也起身轻轻一礼。

    “改日,改日,今日劳顿,咱们改日找机会切磋,”富贵儿说着话,摸了摸自己脑门上的汗,恨不得马上逃离此地。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富贵儿没说不会,只说改日切磋,虽是搪塞之言,但却表明,人家是真的会弹。

    这一下刘欣的心里是真的慌了起来,这朱富贵儿到底是何人?此前找人打探,明明说这人从小憨痴,言行举止如七八岁的孩童无异,后来大病一场差点丢了性命,多亏娶妻冲喜才好了起来,从此便也明悟,本欲安心养羊却意外搞成了赛马会。

    可如今来京,不过两日,他哪里学得烹饪,营销,按摩,琴技,难道真如他所说,古籍偶得,可不曾听说世间还有如此全面的典籍,不行,得找人好好查查他才是。

    心里有了这个想法,也没了继续玩下去的兴致,起身以劳顿之名结束了今日的晚宴。

    “兄弟今晚就别回去了,留在此间,让这小娘子好好伺候于你,你也亲身体会一番咱御膳楼姐妹们的水准。”

    刘欣见富贵儿起身,同样准备离席,紧忙地出言挽留。

    “哈哈,我对青涩的果子兴味索然,还是待那果子成熟之际,再采摘食之,”富贵儿说着话,还是抱拳告退,转身潇洒而去。

    看着富贵儿离去的身影,屋里一众人等,没人懂他的意思,倒是那一晚上并无太多言语的冯mama心中咯噔一下“这个臭小子,绝对是个混迹风月的老手,懂得什么样的女子才能愉悦男人,好险,好险,他若直说让自己侍寝,东家自不会驳了他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