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白发人送黑发人
退婚后不装了,我就是你们找的诗仙正文第三百零五章白发人送黑发人甲初缓慢而沉重地点了点头,无声地回答了这个问题。 哐啷! 晋王跌坐在甲初旁边的椅子上,难以置信地盯着那捧骨灰,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他还是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安儿怎么可能会死,不可能,绝对是他犯了错事不肯回京,故意使的金蝉脱壳之计,甲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你们别以为拿一捧骨灰就能糊弄住我。” 比起接受周安的死讯来,晋王更倾向于,甲初已被周安收买了人心,联手来骗他。 若是如此的话,他不光要责罚周安,还得重重地惩罚甲初! “王爷,这真的是小侯爷的骨灰……” 甲初只能把他到达金陵所经历的事,先捡着重要的与晋王说了,让王爷能够认清现实。 特别是华易测的两次字,在得到结果后再来看,准得可怕。 还有来安县前后遇到的晋王府护卫,以及周安在金陵过的拮据的日子,还有杀手传闻。 一桩桩一件件,所有事情联系到一起后,只能证明一点。 “这真的是安儿的骨灰……” 晋王肩膀微塌,整个身体都靠在椅背上,才能勉强支撑住自己没有瘫倒。 他心中的震惊与悲痛,很快便浮现在了脸上。 “安儿居然被他们烧死了,还让江宴挫骨扬灰了?” 晋王咬紧牙关,直到牙齿叩叩作响,唇边都溢出了血丝,依旧没办法让他从这份悲痛的心情中回过魂来。 由于早就有争储之意,他膝下的儿女很多。 但自打出生以来,便受父皇宠爱的,唯一安儿一人。 而且安儿别看为人性格霸道,但极其聪慧,因此他的霸道便成了一股收服手下的性格魅力,近年来,许多附庸都是觉得安儿有帝王之相,才加入了他的阵营。 并且华易当年批八字时,也曾隐约提起过,安儿的命格有多好。 他从未想过,安儿只是去一趟金陵,便会就此夭折。 最后算出安儿已死消息的,还是华易。 “好一个康王,好一个周静娴,我害得她父亲坠马,她便害死我的安儿来报复,她就不怕本王让她一命抵一命吗?!” 晋王的悲痛更甚,但这回说话的声音,反倒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甲初知道王爷的理智战胜了情感,这才敢出声反驳:“王爷,小侯爷不是娴郡主和宁无恙他们杀的,我打听过了,小侯爷是自焚……” 这个时候,甲初才敢把他知道的那些细节,一一说予晋王听。 听完后,晋王目瞪口呆,整个人如遭雷劈一样,大脑一片空白。 好半晌才回过魂来,半信半疑的问道:“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周安竟为了杀死宁无恙,亲自带一批杀手去劫杀有官兵押运的烟草种子,还与江宴和周静娴他们正面冲突。 周安脑袋里面进水了吗,为何会干这种蠢事? “是我在来安县打探而来,情况绝对属实,若王爷不相信,可以问来安县的安县令。” 晋王仔细思考了片刻,才想起安县令为何人。 他此时已经不是悲愤了,更多的是恐慌。 此事若被父皇知道,或是被康王父女利用的话,不仅烟草一事他没办法插手,很可能会受到周安的连累,让父皇觉得他没把大兴国运放在心上,只顾自己私利。 连争储的机会都丧失掉! “甲初,你说这包骨灰是周安的?” 晋王想到什么,语气突然轻松了许多。 甲初连忙回答道:“正是小侯爷的,还请王爷放心,此事我已善后处置好,娴郡主与江宴他们应当不知小侯爷的身份,否则也不会将小侯爷的尸体弃之不顾。” 说弃之不顾是在抚慰晋王的心。 其实是挫骨扬灰了。 但有些事大家都知道,没必要再提出来往伤口上撒盐。 而冷静下来的晋王,思考过后,也明白甲初说得有道理。 若周安之死,真的是康王父女设下的局,那么真正的杀招,不在于周安死不死,而在于要让周安承担罪名,从而连累整个晋王府。 换句话说,周安活着,远比死了对康王父女更有利。 可周安死了。 不仅死了,连尸体都没留下,没有人想到它能与晋王府有任何的联系,哪怕想到了,它没有证据也没办法证明这一点。 “安儿……” 晋王终是伸过手去,接过那捧骨灰,轻轻抚摸着布包,脸上无喜无悲。 “甲初,我总觉得这件事有蹊跷,安儿并非蠢笨之人,他做事之前一定会万般筹谋,不到迫不得已,怎么可能会拼死去杀人呢?”
这个问题,甲初漂在船上因伤不能前行时,曾想过多次。 最终。 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因为那晚上的事,安县令也不知情。 “王爷可以等到娴郡主的押运车队上京后,收买几个那晚曾见过小侯爷的官兵,询问一番。” “嗯,也只有如此了。” 晋王将骨灰装成油纸布包里,握紧了拳头,眼中恨意涛天。 “若让我知道,是谁残害了安儿,我必定让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价!” 如果有人想害吾儿,一定是康王父女……不对! 晋王脑中忽然闪过一封家书。 恰巧这时,甲初也道:“王爷,你还记得你派我去金陵寻小侯爷的原因吗?” “你是说,害死安儿的是宁无恙?” 晋王刚才想到那封家书上面的内容时,也有过这样的怀疑。 但转而他便摆了摆手。 “宁无恙只是一介平头百姓,哪怕宁家几个女的被封为敕命夫人,宁家除非是想造反,否则也绝不可能想着杀害皇室子弟,换句话说,宁家蒸蒸日上,宁无恙名利双收,他何苦去杀了安儿,毁掉自己的前途,甚至搭上全族的性命?” 此话言之有理。 这也是甲初想不通的地方。 根据他在来安县听到的消息所知,那晚上对战持久了许久。 若小侯爷一开始便知道力量悬殊的话,哪怕一时判断失误出了手,也可以暴露身份,找个借口保住性命。 绝不可能任人鱼rou。 “此事还是得等烟草车队进京才能知道实情。”晋王猛地一拍桌子,对着早已站在门外等候的护卫喊道:“进来。” 吱嘎。 房门打开,王府的大夫拎着药箱跟着走了进来。 晋王先让大夫去给甲初看伤,接着对护卫吩咐道:“去查探一下,烟草车队走到哪里了,几时能够抵京?” “是。” 护卫转身就走。 刚走了没两步,便听到身后晋王喊他。 “等等!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