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暗中
王老头是附近一条街比较出名的人，他出名是因为他是个特别的赌徒。 没有赌徒能忍得了诱惑，但是王老头忍得了，没有赌徒经常赢钱，但是王老头经常赢钱。 仅仅是这两项，便让王老头在附近两条街有些小名声。 王老头好赌，却不贪赌。他只赌小的，不赌大的。 很多人见他手气那么好，经常会劝他多压一点，就能多赢一点。可他总是摇了摇头回道：“不赌大，不赌大，输不起。” 王老头之所以输不起，是因为他老来得子。王老头年轻时赌得很大，赌得倾家荡产。 所以找不到老婆，后来终于戒了赌，成了家。可老婆却因为难产而死。因为老来得子，他非常在乎他的儿子。 常人若是在他面前夸耀别人，他总是说，我儿子也不差的。 后面他儿子成为了异能者，他更是得意。 虽然异能者层次分明，可最差劲的异能者都比百分之八十的普通人要好，因此王老头就喜欢夸耀他的儿子。 他不敢赌大，也是因为担心赌输了拖儿子后腿。他赌的时候，总是喜欢说。 “我儿金章啊，异能者哦，很厉害的。我不能赌大，不然会给他添麻烦。” 别人就会回他道：“你已经把所有的钱给他了，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这天早上，正在熟睡的王老头听见一阵激烈的敲门声，他有些烦躁，这敲门声绵绵不绝，最后王老头醒了，穿上鞋就跑出去，气愤的破口大骂敲门的人。 “敲敲敲，阎王爷是吧？催命的是吧？” 打开门，是房东和一个西装革履的人，那人还抱着一小个坛子。 王老头毫不留情骂道：“你有毛病啊？大早上敲门那么大声。” 王老头并不怕得罪房东，因为他儿子是异能者。 不过，房东居然没有生气，而是看着王老头，叹了口气，转身就走。 王老头正疑惑呢，那抱着坛子的人开口了。 “你好，请问你是王金章的父亲吗？” 那人走后，王老头颓废瘫坐在椅子上，木讷的看着桌上的坛子，还有坛子旁边的照片。 照片上是王金章火化前的样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老头颤抖的拿起那张照片，不由自主的发出哭泣的声音。 孙江是王金章在集训中心最好的朋友，因为他们两个没有进集训中心前，就已经是朋友了。 今天孙江训练完之后，有人打电话给他，是王老头。 电话里面的王老头声音低沉的问孙江一些事情，孙江对于王金章的事情了解的很多。 对于王金章的死，孙江是唯一一个不认为王金章是作死挑衅虎王而死的。 “叔，我跟你说，你别跟别人说哦，这里的人都说金章是不小心被老虎咬死的，我不这么认为……” 孙江将余夜与王金章的矛盾一一说给王老头听，添油加醋是必不可免的，避重就轻也是正常的。 说完之后，王老头并没有太多反应，这跟孙江预想中的不一样，不过，他只是需要一个人来接受他那没有根据的看法而已。 “金章想要报复那人，他都跟我说了，他要引老虎咬那人。不过，最后却是金章被咬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肯定跟那人有很大的关系。” 挂掉电话之后，王老头木然的看着那黑色的坛子。 跟王老头通完电话之后，孙江舒适的松了一口气，王金章现在在集训中心的名声并不好。 再说王金章想要杀余夜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所以孙江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他的看法，但是这种一个人知道真相却不能说的感觉把孙江憋坏了，所以他一股脑全部跟王老头说了。 说完就舒畅许多了，也不管自己这个猜想合不合理。 王老头在的区域是普通的住宅区，老旧的房子和岁数比人还大的门店是这附近几十年都不变的常见建筑。 异能者有很多，而大部分都是低级异能者，虽然法律规定每个异能者都必须有个正经工作，可如此多的异能者，是管不过来的。 这附近就有几个这种管不过来的异能者，王老头刚好知道他们。 在街上唯一的台球馆里面，是四个异能者组成的小团队。 这种小团队在乎的只有钱，王老头知道这一点，法律在这种人这里是不管用的。 台球馆外面，一个年轻人正在翘着二郎腿打游戏。 王老头抬着一个小袋子慢慢走进来，那人看见了王老头，骂道：“哎，老头，滚远点，这里没有你要的垃圾。” 王老头回道：“你们的生意来了。” 那年轻人不明所以，起身盯着王老头。 王老头将袋子一角掀开，里面全是钱。 那年轻人眼睛都亮了，连忙道：“哎，老头，你等一下，我叫我大哥来。” 台球馆里面，四个异能者围着王老头，王老头非常平静，丝毫没有感觉到害怕。 领头那个脸带着个伤疤的人问王老头道：“老头，你想让我们干什么？” “杀人。” “哈哈哈……”四个异能者同时笑出了声音。 “多少钱呐？你叫我杀人？” “五十万。” 领头的异能者向旁边的人道：“查一下有多少，这不像是五十万的样子。” 旁边的人将王老头的钱全部抓过去，随便数了一下。 “只有三十万。” “只有三十万你就说五十万？你敢骗我？看样子你今天是不想出这个门。” 王老头依旧那么平静道：“我还有养老钱，你杀死人后，我自杀。养老钱就会退回来，大概二十几万，写你名字就可以拿到这笔钱。” 伤疤脸犹豫了，旁边的小弟劝道：“大哥，这钱已经很多了。够我们花一年半载，杀个人而已，这赚了呀。” 其他两人都同意了这个人说的话，伤疤脸也就点头同意了。 一番商量后，由东子与小三一起去盯梢。 不过，这两人却因为一个美女而被迷倒了。 等他们两个醒来，发现自己被绑在一颗柱子上，东子开口大骂道：“哪个龟儿子，敢算计你爷爷。” 小三同样破口大骂，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多骂一句，多挨一刀。” 那个女人手里面拿着一把小刀慢慢走向东子和小三。 东子又怎么会被一个女人唬住了，他骂得更难听起来。 不过，骂着骂着，就变成了惨叫。 “你一个女人敢威胁我？快解……啊！！！” 女人以非常快的速度将小刀刺进东子的大腿上，东子疼的面目扭曲，汗都流了下来。 旁边的小三被这一幕吓到了，却还是鼓起勇气道：“你知道我们是谁不？你敢……啊！！！” “说，在煌龙小区干什么？” “逛，逛街……啊！！！疼，疼，好我说，我说。” 东子缓了缓，因为刚才这个女人用异能将刀烧红，插进他刚才的伤口里面，他根本忍不住这种痛苦。 “有，有人出钱让我们杀一个人。” “杀谁？” “余夜，我只是拿钱办事的。” “异能者你们也能杀？” 东子大口大口喘着气，于是女人又看向小三，小三连忙摇头道：“我们不知道他是异能者，我们以为是个普通人。” “是谁要杀他？” “一个老头，长安街的王老头。” “你们杀过人吗？” “杀，杀过。帮了一个女人杀了她出轨的丈夫。还有……” 长安区异能监察部里面，有人发来了一个举报视频。 视频里面，有两个被绑的男子，他们神志不清，正在交代自己杀了多少人。 里面的负责人看完视频之后，苦笑道：“有事情咯。” 异能监察部是五大部门之一，负责对各种异能者犯罪进行监察，当然，不只是监察，还有追逃犯，查案件之类的作用。 以伤疤脸为首的四人小团体很快被十几个异能者包围，然后抓捕。 负责人方远航看着神志不清的东子和小三，对助手道：“查一下那个举报视频的发出位置。” 助手回道：“查不到，那人是个黑客高手，痕迹擦得很干净。” 方远航道：“那查一下这四个人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助手不解道：“这件事不是结束了吗？” 方远航指着东子和小三道：“他们是被逼供的，那个人为了防止他们记住逼供的细节，还喂他们喝了药，现在两人神志不清，连逼供他们的人是男是女都记不住。 有这种手段的人，很不简单，我们不能忽视，必须弄清楚。” 助手点头道：“好，我知道了。” 在走路回去的途中，方远航看见旁边有人围在一起，他便上前询问，得知是被称为王老头的老年人刚刚喝药自杀了，现在这群人正在等救护车。 人群中，一个面容普通的女人悄悄离开。 那个女人走得很快，几步就绕到了一个监控盲区。 过了一会，另一边，赵玲雪自然的走到监控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