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艺术家们
尧秀从睡梦中醒来在床上坐起，就看到了狭小拥挤的房间。 “只是狭小拥挤，并不肮脏，这很好”尧秀想。 原本这房间集“小、脏、乱、挤”为一体，原主人能够忍受的猪圈，到了尧秀这里可不行。他多少是有一点洁癖的，所以在原主家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下中，尧秀清理出了六大袋子垃圾，总算让他在这间屋子里好过些。 没错，看到此处就算是个小学生都知道，尧秀是个穿越者。在小说与故事中，这是个俗套且烂大街的开局。 但没有关系，在所有以穿越者为主角的故事中，他们在身份上是没有高下之分的。所以尧秀觉得自己在身份上，与那位知名的“黄黑之王”是对等的存在。 然而人家有天上的神座，尧秀却一无所有！ 推开木板门走出屋子，外面是个稍大一点的房间，就比尧秀住的屋子大了那么一点。在一张旧木桌前，围坐着尧秀的家人。 坐在桌子左边的，是尧秀的大表哥莱德.亨利。他对“邀请有钱人到乡下坐坐很专业”，特别是好几次都拿到了“邀请费”，这让尧秀佩服不已。 坐在桌子右边的，是尧秀现在的父亲维托.亨利。他是个赌鬼，还是个酒鬼，不过他从来不打自己的老婆，这点值得人敬佩，不过也与他现在没有老婆有关。 除此之外，老亨利总是喜欢在酒吧里吹嘘自己以前是“黑衣党”。就是一言不合就开上蒸汽汽车，拿着“汤米”机枪对着仇家射出“糖豆”的那个黑衣党，于是老亨利在酒馆里有了个新外号“大嘴亨利”。 在桌子正对面破旧单人皮沙发上靠坐着的，是尧秀的大姐茉莉.亨利，她是位“环保工作者”。说她从事环保事业，是因为她工作只需要一张床。工作期间可能会有噪音，但绝对不会产生污染。 她曾经是家里的顶梁柱，稳定的经济来源。然而就在一个月前，她工作时被纠察队抓住。除了她的脸被影印机照下，挂在了告示栏上尊严尽失之外。还因为她拒绝缴纳高额的罚款，上了纠察队的黑名单。 这一个月里，只要是她出现的旅店、酒馆，总会出现纠察队突击检查。也因此，她很可能告别她的高薪职业，除非她缴纳上一笔更加巨额的罚款！ 至于尧秀...... 尧秀.赫莱恩，老亨利绝对的亲生儿子，他是名“梦想策划师”。工作是给怀有梦想的人们，特别是老年人和有点小钱的中产阶级编织发财的美梦。在他构筑的美梦中，人们只要花一点点小钱交给他，在下个月就能获得双倍收益。 只要钱投入的越多，就能升级成为“欣悦VIP”，每月获得的收益也就更多。他们还可以成为地区代理发展下线，从而获得更多的收益。 按理来说，“梦想策划师”是个有钱途的职业，尧秀.赫莱恩也这么认为。就业的第二天，他就清楚地意识到，只要自己坚持一个月就能带着家人们搬离德克公国，去圣巴罗过上上流人的生活。 倒霉的是，第三天他编制“美梦”对象的丈夫，是个经济研究员。更倒霉的是，他们为了十马克报了警...... “好了，大表哥、老亨利，还有我亲爱的jiejie。” 尧秀走到桌子前，将一叠纸往桌上一放，扫视一圈后对着三人说道：“过去的挫折，不能成为我们追逐新生活的阻碍。” “未来是光明的，前路也是光明的，但首先你要有目标，要去奋斗！” “在奋斗之前，你能否给我一个面包填饱肚子？！” 老亨利打断了慷慨激昂的尧秀，大表哥也适时接话道：“我想要一个鸡蛋！” 尧秀看了两人一眼，亲切地笑了笑继续开口道：“饥饿只是暂时的，你们要相信光！只要你真的投身到创造未来的事业中，你会发现，面包会有的！鸡蛋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转而，他又看向自己的茉莉jiejie说道：“将来你在五星级大酒店接客的床，也会有的！” “都会有的！” 说完尧秀看着三人，用动作示意三人可以开始鼓掌。 老亨利先拍起手哈哈大笑起来，接着就是大表哥与茉莉。他们拍手大笑，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 “要不是......啊哈哈哈哈......确定......哈哈哈......你真是.......哈哈哈......我亲生儿子......哈哈哈哈.......” “我......哈哈......我......我一定.......哈哈哈......一定把你的头按进抽水马桶里........哈哈哈，然后让你......哈哈......让你把里面混着我屎尿的水，全部喝干！” 尧秀耸耸肩，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他拿手指轻点着那叠纸张，等三人笑够了才开口说道：“这是一份新兴行业，我敢保证整个大都会没有第二个人想到这个发财路子！” 大表哥莱德.亨利止住笑，发表言论道：“比起你那些不切实际的计划和想法，我觉得你们不如跟我干票大的！” “我们去绑架大都会首富的女儿，只要成功就要亿点点。我想那位溺爱女儿的奥博先生，绝对不会为难我们。” 说得兴奋大表哥莱德拿手锤了锤桌子，朝地上啐了口唾沫后脸色潮红地继续说道：“真的只要亿点点，善良爱女的奥博先生绝对不会吝啬这点小钱！” “不！我觉得我们该把这破房子卖了，然后去“红水蛭”的酒馆赌一把......” “先不说我们能不能赢，你确定有人会买你这破房子？你也知道，它实在太破了！” 尧秀打断了老亨利，然后用眼神制止的茉莉开口。他用手指点了点桌上那叠写满文字的纸，然后开口说道：“大多平民死后，都由社会福利机构，也就是“民事局”处理。” “他们开着蒸汽车，粗鲁地把尸体装进麻袋里，像扔垃圾一样把尸体扔上蒸汽车。然后拉到火葬场烧掉......” “这和你的计划有什么关系？”大表哥打断了尧秀。 “我亲爱的莱德大表哥，你要知道，死者也是需要尊严的。哪怕他们生前是一条蛆虫，在他们离开世界的那一刻也需要得到尊重。” “民事局处理尸体一点也不文明，也没有尊重。我们可以代替民事局去处理那些尸体，我们都是“艺术家”，知道那些臭老鼠死后想要的是什么！” “是尊严！是体面！” “行了吧，体面和尊严可填报不了我们的肚子！” 茉莉开口了，尧秀知道，自己必须要说三人最关心的事情，这样才能打动他们，和自己一起进行新项目的创业。 于是尧秀开口说道：“民事局处理一具尸体，需要花费1马克的成本。这笔钱由政府公募福利基金与富豪慈善捐款拨付。而我们可以向民事局报价半马克，来承包这项业务。” “这样，民事局就能白得半马克，还能不再接受这项麻烦的、肮脏的、令人作呕的工作。” “可是，半马克根本就没法处理尸体。光火葬场的费用就得半马克，你是打算让我们白干？我觉得还是按照我说的做，我们去绑架奥博先生的女儿如何？” 再次被打断，尧秀.赫莱恩敲了敲桌子说道：“先生们，还有我亲爱的jiejie。只要你们按照我这份计划来，处理一具尸体，我们就能赚到两马克！” “大都会每天都死许多人，只要你们忙得过来，一天几十马克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