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节 瓜分土地
可叹晋顷公，此时听智跞汇报完毕后，还洋洋得意，兴奋异常！看来，晋国要在寡人时代，公室将崛起喽！ 看看，什么元老级别的祁氏、羊舌氏家族，寡人说灭就灭！今天可以灭了上大夫家族，那明天寡人就可以灭你卿级家族！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寡人需要尽快得到这两家的财产。按照原来智跞的意见，两家的土地尽归晋国公室。 但此时，智跞提出了自己的意见：“主公想要集权，臣建议要平衡六卿实力。现在，范氏家族和中行氏家族势力过分强大，主公得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怎么个从长法？”晋顷公有点急，他迫不及待想要得到两家土地人口财富。 “财物归尽主公，但主公也要适当分一点土地给其余四家，包括臣的智氏家族。唯有其他三家有足够的实力，方能与中行氏家族和范氏家族抗衡。 只有两方实力不相上下，主公的权威才能够得到充分体现。”智跞提议道。 晋顷公一阵心疼，但他知道智跞确实是在为自己考虑。 “一切听爱卿的，但要保证大部分的土地归寡人。爱卿就与魏舒商议着办吧。”晋顷公嘱咐智跞。 在魏舒和智跞的主导下，两个被灭大家族的土地瓜分方案出来了。 祁氏家族的土地分成七个县邑，羊舌家族的土地分成三个县邑，共十个县邑。韩氏、赵氏、魏氏、智氏各得一县，其余的归公室！然后便是任命各县邑大夫。 任命司马士弥牟为邬邑大夫，贾辛为祁邑大夫，司马乌为平陵大夫，魏戊为梗阳大夫，智徐吾为涂水大夫，韩固为马首大夫，孟丙为盂邑大夫，乐霄为铜鞮大夫，赵朝为平阳大夫，僚安为杨氏大夫。 任命理由如下： 贾辛、司马乌在前段时间的平定王子朝之乱中为周王室立下战功，理应获得提拔。 智徐吾、赵朝、韩固、魏戊四人是卿大夫中的优秀庶子，应该予以提拔为大夫，希望他们能够恪尽职守，以保家业。 士弥牟、孟丙、乐霄和僚安德才兼备，受到国君嘉奖。 诏令宣布涉及到的这些人，非常高兴，晋顷公也非常满意。至少有六个县邑是直属于寡人的，以后好好提拔这些县邑大夫，为寡人所用。 晋顷公当然不知道，这些人，其实哪里还会想着来归附你晋国公室？他们有了地方大员的实权后，便有了自觉选边站队的资本。 选谁的边站谁的队？无非是晋国六卿中的某一卿！ 韩赵魏智四大家族也很高兴，他们的实力得到了进一步加强。看来，消灭士大夫家族，能够得到真正的实际利益啊。 那，如果消灭了国君呢？实际利益一定会更大！ 范鞅和中行寅非常不高兴，因为至少目前来看，他们家族没有得到一丁点利益！他们甚至很生气，两人迅速统一了思想： 一是你魏舒作为中军元帅，故意在打压我们两大家族。 二是看来被灭的士大夫家族不够多，那就等下次再灭几个吧。 三是想不到国君如此贪心，拿了大头。也想不到国君如此偏心，居然会一点也不考虑咱范氏家族和中行氏家族。 既然你国君是这个态度，那就休怪以后咱对你国君不客气了。 谁都在心里打着小九九，魏舒却在担心这样的瓜分方案让自己的压力非常大。 压力有两个，一是中行氏家族和范氏家族没有得到土地。二是自己的魏氏得到了土地。 虽然有国君的意见，但这年头，国君的意见值个屁，所有的矛盾都会集中到自己头上。 唉，小心执政吧。对了，得找几个人谈谈话了，干部任前谈话，很重要。 正想着，祁邑大夫贾辛到访。 魏舒很高兴，他对贾辛道：“祝贺大夫，这次你为王室立功，所以本帅保荐了你担任祁邑大夫。希望你到任要勤勉履职，让国君满意，不要让本帅失望。” 贾辛对魏舒表达了衷心的感谢，他确实很感谢魏舒，他相信自己得到提拔是魏舒全力举荐的结果。 贾辛道：“元帅请放心，下官一定认真履职。只是担心下官相貌丑陋，祁邑民众会看不起下官啊。” 魏舒哈哈大笑，道：“本帅那就给你讲个事，先大夫叔向曾经赴郑国聘问。由于叔向的德才，郑国人对叔向是非常尊敬的，很多人想见他一面，包括郑国大夫鬷蔑。 但鬷蔑长得很丑没有自信，他不敢面对面见叔向，只好把自己打扮成接待人员。 叔向在喝酒时，突然听到那些为宴会服务的人中有个人说话说了一句很好的话，叔向便对郑国国君说，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肯定是贵国贤大夫鬷蔑吧。 然后便站起来走到下人那里，一看果然是鬷蔑，便拉着他入席了。 叔向知道鬷蔑不够自信，便对郑国人讲了一个故事。 说是晋国有一个贾大夫，相貌丑陋，但娶了一位漂亮夫人。夫人见贾大夫长得丑，心里很不高兴，居然一年三年都不愿对贾大夫说一句话，也不露一丝笑脸。 有一次，贾大夫带着夫人去打猎，在夫人面前展示了高超的射艺，一连射杀了好几只野鸡。 夫人这才知道他的夫君是一位能力出众的人，一下子便高兴了起来，从此对贾大夫非常好。 贾大夫非常感慨，早知道如此，何不早点带夫人打猎呢？ 叔向对郑国人说，一个人只要有才能，并大胆展示出来，那就一定能够得到人家的欣赏。不展示才华，人家怎么发现呢？如果因为相貌不够俊美便失去自信，那要失去很多机会啊。 如今你贾辛将要去祁邑担任大夫了，你只要能够展现你的治理能力，保持谦恭态度，相貌丑陋一点又有什么关系？好好努力吧，不要辱没了自己的才华和曾经获得的功业！” 贾辛大为感动！叔向所说的晋国贾大夫，就是在讲自己。他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当成人不可貌相、但必须展示才华的正面宣传典型，被宣传到了郑国！ 他对这位晋国名将级别的中军元帅非常感激，他相信自己没选错队，跟着魏元帅，一定前途无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