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凶手
孙老四死了，他被发现时，蜷缩在地上，浑身的血rou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吸干了一样，只剩下一张枯老的皮挂在身体架子上，他是被早晨起来打水的妇人在水井旁发现了，妇人一声吓得魂飞魄散，一声炸天响的叫声惊醒了村里大部分人的梦境，平静的小山村沸腾起来了，几乎是全村的人闻讯赶到，把水井旁的空的围得水泄不通。 孙老四那张已经没有血rou的脸上嘴角微微裂开，像是在笑，又像是在嘲讽再场的所有人，诡异到不行。 刘子杨咽了一口泡沫，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昨天晚上孙老四没有回来，他和马海洋也没多想，就睡了。结果早上起来就天人永隔了，虽然认识的时间只有一天，可孙老四对他们还算不错，不仅把他们带回了山村，还给他们提供了自己的房子住，刘子杨不禁有点悲伤。 “完了，这下好了，全村马上要一起吃饭饭了。”刘子杨不知道说些什么，结果嘴里顺口而出这句他听了也有些崩溃的白烂话。 马海洋摸了摸鼻子“老弟，虽然我也没吃早饭，可现在真的是讨论全村吃席的事情吗？” “怎么说？” “孙老四死了，我们又是孙老四昨天带回来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马海洋话音刚落。 “四弟啊，你怎么就这么死了啊。”一名膀大腰圆的中年男子带着哭腔，跟着两名妇人，拨开人群，猛地跑到孙老四尸体面前，看着孙老四的尸体，眼泪鼻涕一起流。 “四弟啊。”两名妇女也是泣不成声“你还没娶媳妇呢，怎么就走了，你让jiejie怎么活，怎么对得起在天之灵的父母啊。” 刘子杨脑壳炸响，对啊，自己怎么没有想到，在座所有人，最有可能是凶手的，是自己和马海洋啊。 孙老大抬起头，恶狠狠地盯着人群，大声说道“凶手一定在你们中间，你们谁杀了我弟弟，我孙龙兴拼了命，也要给我弟弟报仇。” 随即他在人群中扫视一转，目光死死的盯着刘子杨和马海洋。 “对，你们一定是凶手，昨天我弟弟把你们带进村，晚上就遇害了，肯定是你们杀了我弟弟。”孙老大身后的妇女同样把目光看向了刘子杨马海洋二人。 “麻辣个上帝，大哥，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刘子杨有些欲哭无泪“我们两个都是大大的良民，昨天晚上孙四哥把我们带回家，他自己就出去了，我们就在家睡了一晚上，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啊。” “那为什么我弟弟会死的这么惨，那为什么你们两个能安然无恙。”孙老大瞪着通红的眼睛。 “我们真的不知道。”刘子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所有人的目光带着审视都集中在了马海洋与刘子杨身上， “对啊，咱们村这段时间外来的人就这两个人。”有人说道 “而且这两个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特别是那个年轻的，穿着是什么东西啊，见都没见过。”又有人说 “大哥大姐，你可以说我旁边这个不是什么好人，但我可是老老实实在工厂里面打螺丝，标标准准的新社会建设人，而且，我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奇怪的装扮，是彪马，另一个世界的名牌，只是你们没见过。”刘子杨心想。 孙老大一步一步逼近，吓得刘子杨心脏布灵布灵直跳。 “怎么办啊，马哥。”刘子杨低声的说。 马海洋默默的从口袋里面掏出手枪，拉开保险杠“怎么办？你问我怎么办，听过一句话吗？真理永远在射程之内。先打一遍，打的时候再把问题说清楚。” 刘子杨傻眼了，赶紧拉着马海洋不让他乱来“大哥，子弹是拿来杀异兽的，不是拿来打人的，随便杀人要蹲天牢的。你这样乱来，拜托，我真的会谢。” “那能怎么办？” “先交给我试试。” “各位，”刘子杨向着所有人抱了一拳。“我寻思着，我们兄弟两人和孙四哥远日无怨近日无仇，而且昨天才认识，没什么杀他的动机吧。而且孙四哥一看这个死法，这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你们肯定是图谋我四弟的钱财，然后被我四弟发现，杀人灭口。”孙二娘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图谋钱财？我图谋你妹啊，就孙老四那两间破房子，我租的房子都比他像家，送个给我我都不要，而且你们是真的不长脑袋吗，孙老四的死一看就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再怎么也得是妖精一类的吧，等等？妖精？？” 刘子杨猛地抬头大声说道“孙老四昨天把半年的钱用来买白明依的茶叶了，白明依让她晚上去取，他就没回来过，而且不仅我们是外来人，白明依姐妹难道不是外来人吗，所以说，白明依也有嫌疑。” “对，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四弟着急忙慌的来找我借猪油膏，我问他干什么，他说是要去见白娘子。”孙老大的媳妇猛然惊醒，想起来了这件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又一齐看向了正站在人群中吃瓜的白明依姐妹。 “诶......”白依明一下子呆住了。 “说，是不是你干的，我早就给老四说过，这么漂亮的女子，来我们村卖茶叶，本来就是一件怪事，他不听我的，硬是要和你们接近。结果丢了性命，你们姐妹两个是不是妖精。”孙老大狰狞着脸。 “jiejie，不会真的是你昨晚干的吧，我们不是说好，只谋命华，不杀人吗？”白青清传音向白明依问道。 “我没有，昨天晚上他来找我，我就把他带进屋子里面，吸了他一点三十多年的纯阳命华，就把他放回去了，那么点，他最多会虚弱个两天，要真是我杀的，我带你来看什么热闹啊，早换地方了。” “那怎么回事啊.”白青清懵了。 “先解决眼下的事情在说。”白依明低头，在抬起头来的时候，一双秀眼眼泪哗哗的往下掉。她一把抱住白青清。 “苍天啊，你开开眼吧，我们两姐妹孤苦伶仃，日日夜夜靠着采茶为生，连只鸡都不敢杀，我们哪里敢杀人啊。” 白明依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一些人同情了起来。 “我相信白娘子是无辜的。凶手肯定是你们两个。”一名身材五短三粗的农家汉子站了出来。 “对啊，白娘子这么漂亮，炒的茶叶也好，怎么可能杀人呢。”另外一边也有人说道。 局势又开始逆转了起来，刘子杨听到身后马海洋已经在给子弹上膛的声音，冷汗直流。 “村长来了。”人群中突然有人大喊。 一名被搀扶着的驼背老者从人群后面走了出来，老者已经十分苍老了，每走一步路都要喘三口气，老者走到孙老四尸体前，用浑浊的老眼细细打量着孙老四的尸体，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光。 “村长。”孙老大猛的跪在村长面前。“我四弟年纪轻轻的还没娶媳妇，就这么被人害死了。你要为我四弟做主啊。” 村长没有回答孙老大，转过头来，仔仔细细的看了看刘子杨与马海洋，摇摇头。“凶手应该不是他们两个。” “亲人啊。”刘子杨眼含热泪“我就知道村长大人明察秋毫，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 “不是他们又会是谁，难道是白娘子姐妹吗？”孙老大大喊。 老村长将目光看向白家姐妹，仔细端详许久。 白青清用目光偷偷看了一眼jiejie，暗地里传音道“jiejie，这个老村长好像有道行在身上，不会看穿我们了吧。” “怕什么，人又不是我们杀的，他一个老的都快死的老头，你还怕他？”白明依回答。 “你家老四不是人杀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妖或者有可能是异兽。” 老村长收回看白家姐妹的眼神摇摇头“你家老四不是人杀的，看这样子，应该是妖或者有可能是异兽。” “妖？异兽？这不是骗小孩说的话吗？村长，几百年了哪里来的异兽和妖怪，我弟弟肯定是被人害死的。”孙老大不服。 “住嘴，你既然敢怀疑村长。”搀扶着老人的男子大喝一声。 刘子杨见状赶紧应和道“孙家大哥，村长都发话了，人真的不是我们杀的，你不信我们，难道你还不相信你们村的老村长吗？” 马海洋干咳一声，既然无事，他把手枪收回“孙老大，我们两个可是大大的良民，你可不能诬陷好人啊。” “你们。”孙老大指着二人，想要说什么但碍于村长，没有说出来。 村长摆了摆手“孙老大，你家老四的死，我作为一村之长，自然会给你一个交代，让你心服口服，但你也给我时间查明真相，可好。” “那村长如果查不出来凶手怎么办？” “那我就把村长的位置让给你来做，如何。”老村长微笑。 孙老大深吸一口气，压住满腔怒意，点头“好，村长，我等你消息。如果查不出来凶手，我也不想当什么村长，不过这个仇，我自己来报。” 孙老大深深看了一眼刘子杨马海洋与白家姐妹，拨开人群。 “老大，四弟的尸首？”孙二妹在后面焦急的大喊。 “四弟死也要死个明明白白，就先放在这里，等村长给出了真相，我们再来接四弟回家。”随即头也不回的走了。 孙家老大媳妇和孙二妹尴尬的看了一眼在场人群，赶紧起身，也紧随孙老大，离开了这是非之地。 老村长摆摆手。对着众人道“热闹看够了吗？都散了吧。” 众人熙熙攘攘的，转身离开。 马海洋拉起刘子杨的手就要往外冲，一边嘴里囔囔道“都散了吧，都散了吧。” 白家姐妹也转身准备离开。 “四位止步。”搀扶着村长的中年人对他们说“村长有事还想问一下四位。” “我妈叫我们回家吃饭呢，村长有事的话，下次再聊。”马海洋转头笑着回应，脚步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对啊，对啊。”刘子杨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白家姐妹也没有管村长，正准备离开。 老村长在他们身后轻轻的说“狌狌，青丘。” 四人同时停下了脚步。 “四位可以借一步说话吗？”老村长一张老脸上挤出一抹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