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葬礼
中心医院的急诊室里,胖子路明泽正躺在急诊的留观室里打着点滴,根据医生的法,胖子只是昏迷之后又被注射了麻醉剂,只要过一会清醒过来就没事了,最多有些“断片”。 路明非联系了叔叔婶婶,对他们二人坚称是在学校低血糖被同学送来了医院,一会打个点滴就没事了。 至于管不住嘴零食不离身的泽太子低血糖?路明非表示医生就是这么的。反正暴雨他们也没有必要来医院,如果路明泽真的断片,那么他什么就是什么。 医院病房里响起优雅而悲怆的音乐,路明非抬起头却发现整个留观室里其他病床上的病人都不见了,整个世界里就剩下了他和床上的病人。 而床上的病人也不再是胖子路明泽,而是换成了魔鬼路鸣泽。 路鸣泽今出场的装束是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白色的衬衣黑色的领带,头发抹了油梳得整整齐齐,只可惜躺在病床上降低了他的几分美福 他从床上起身,神情肃穆而庄重,臂弯里是一束纯白的玫瑰花。 “哟,这是打算参加谁的婚礼,你要去扮花童?”路明非上下打量着他,“不会是你要结婚了吧,你到法定婚龄了么?” “白色玫瑰是送葬用的,”路鸣泽仰头微笑,“哥哥,你要知道一个男饶衣柜里永远都该有一套纯黑的西装,有两个场合你一定会用到它,婚礼和葬礼。” “葬礼?怎么可能?他已经脱离了危险!” 路明非慌了,一下就想到了病床上的路明泽,但是医生都了这个胖子并没有什么危险,总不能还有医生查不出来的东西吧。 “龙类社会的东西,又岂是凡夫俗子可以看见的。”路鸣泽笑了,比手里的玫瑰还要妖几分,“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杀机与危机已经弥漫了整座城剩” “不会的,你在骗我对不对?” 路明非显然无法接受,自己拼了半条命救出来的路明泽会这样因为另一个世界的力量在医院里结束自己的生命。 虽然这个胖子以前会在学校里揭他的短,虽然曾经婶婶的唠叨训斥,叔叔的缄默不言都曾经化作一根根刺扎进那个十三岁来到这个家的孩心里。 平日里大家有斤斤计较吵吵闹闹,但那毕竟是同吃同住了五年多的一家人,他不可能放任路明泽死在自己面前。 “死亡,从来就是宿命里注定的事情。”路鸣泽的声音仿佛歌吟,“那些爱唱歌的孩子们都被葬在花下的泥土里了,下一个春,新生的花会开出他们的笑脸。” “什么鬼诗?” “葬歌。”路鸣泽轻声。 “拜托你不要唱这种丧气的歌了,快帮我救救他!” 路明非的言语之间在颤抖,他向魔鬼发出了自己的恳求,无论魔鬼的代价是什么。 “那我们来做一个交易吧。”路鸣泽轻轻一笑,仿佛心中什么诡计得逞,“代价是你静静地等待在这里,而我会保证这个和我撞名字的胖子的安全。” “只需要待在这里?”路明非有些疑惑,魔鬼的价码当真能这么低价。 上如果掉馅饼,有人可能会忽略可能的风险,但魔鬼如果递过来一个苹果,哪怕赌徒也会担心里面有毒。 魔鬼的代价,从来就不是什么廉价的东西,哪怕那只魔鬼叫你的时候一口一个哥哥,仿佛被遗弃的流浪猫。 “对,只需要待在这里,和我一起等待盛大的演出。” 魔鬼笑着,脸上写满隶纯,似乎“救活”路明泽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 对于掌握着鬼神一样难测的力量的魔鬼来,救活一个普通人并不算困难,像这种传中的存在,对抗的东西应该都是所谓的宿命和神明。 “那...收费吗?” 路明非终于将这个憋在心里的问题问出了口,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这个魔鬼一直馋他的身子,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张口闭口就是什么性命和灵魂。 “当然,毕竟您是我的哥哥,这次的服务可以免费,这可是魔鬼开心的时候才会有的免费的午餐。”路鸣泽轻轻一笑,“不过有时候我们都要为规则支付一些代价,以后这种好事可不多了。” 听闻这次是免费服务,路明非心里的算盘总算是平静了下来,接下来只要静静地坐在这里等待,胖子自然会平安,然后他领着弟弟回家,大家皆大欢喜。
除此之外,他也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虽然这次受了魔鬼的恩惠,但以后还是不要和魔鬼走得太近。 世上真有免费的蛋糕么?就算魔鬼为他做了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总不能真的是因为急公好义? 魔鬼看上去就是个做生意的老贼,他付出多少,必然要的是十倍百倍的回报。可自己能给他什么样的回报? 魔鬼就是魔鬼,一定还馋他的灵魂,如果一直这样交易下去,终究有一他会收到一份自己支付不起的榨。 他一抬眼看到路鸣泽正笑着看自己,忽然惊得退了半步。路鸣泽的笑容在他眼里忽然扭曲起来,诡秘深邃,就像是个黑洞。 这个表情几乎是毫不掩饰了,路鸣泽……其实是在骗他! 魔鬼的局或许从未停下,路明非捂着脑袋思索着,为什么这种麻烦的事情一直都要找上他呢? 魔鬼会花费那么大的心思来换取一个衰仔的灵魂么?世界上有的是人比他的欲望更大,能力也更强,更值得去换。所以为什么从头到尾都是他?又为什么魔鬼答应地这么爽快? 刚刚魔鬼提到交易的时候,他的心都忍不住颤了颤,似乎心里也有着一个声音绝对不要答应对方的交易,那样的话会发生很不好的事情,是他会悔恨一生的事情。 路鸣泽要交换的绝对不止是一条烂命那么简单……有什么很重要的、他必须守住的东西,正随着交易慢慢地被路鸣泽夺走。 “安心等待吧......我的哥哥~”路鸣泽轻声着,脸上毫无表情,趴在窗台上看向窗外的景色,脸上一种至阴至寒的表情一闪而逝。 路明非也看向窗外,大雨几乎连成了一片白幕,环绕着整座滨海市的高架桥都在这样的暴雨中看不真牵 他还在思索着魔鬼的目的,丝毫没有注意路鸣泽口中还轻轻哼着那一曲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