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商业街的拍卖会
很快就到了晚餐时间，吃完饭之后的两人，走到了筑剑山的商业街，商业街其实是地摊街，学员们围着学院里唯一的百货商店摆了一条路的地摊，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 不过赵凡心他们需要的东西都很普通，在百货大楼里就能买到，在赵凡羽上楼采购的时候，赵凡心一个人逛起了地摊。 赵凡心一圈走下来，有两三家的地摊摆的物品还挺有意思，一家摆着灵核、兽皮、枯干树枝之类的原材料，还有一两样是赵凡心炼制丹药所需的材料，不过这几种材料都不难寻。 还有一家特别感兴趣的，在摊位面前摆放着数把灵剑，而在灵剑前面还有挂着一张绣着“烈”字的花旗，这摊位面前人数也是整条街上最多的，可能大家对武器的需求还是比较旺盛。 赵凡心拉着一位学长问过后，这家地摊门庭若市的原因才得以揭晓，原因就出在这张花旗上，这张旗是一种身份标识，筑剑山里有一些势力会有不同的招人标准，有些以性别为界限，比如仅限男人加入的势力，还有以功法区分的，比如高慕侑的风起山岚就是这样，最低要求也是要你辅修风源诀。 既然这样，有按职业分的势力也就很合理了，这个花旗的主人就是一个全是铸剑师的势力“烈焰会”，本来是只收淬火诀学员的势力，后被外部排挤打压，内部分裂后，被淬火诀里的一名锻造师接手，改了会里的规则，只收同样作为锻造师的学员加入。 没过多久，烈焰会的名气就因产出品质上乘的灵剑与宝甲闻名筑剑山，又因着入会门槛之高，到现在才只有二十余位会众，由于会内只出精品的规矩，每一把灵剑的耗时都相当久，只有不定时的在商业街周边开放销售，每次销售都会吸引学院里的各路高手前来抢购。 这次也不例外，赵凡心来的凑巧，刚来的时候只有二三十人在场，最内一圈还有地方站，不过五分钟之后，学院内各大势力到场后，才让赵凡心大开眼界。 各大势力还没到场的时候，地摊边上已经挤的水泄不通了，人人都想往里面进入，一个推一个都快要把待在最里面的赵凡心往摊主身上推的时候，在外围有人喊了一声。 “冰晶的晶壤到了！” 赵凡心回头看，大家都自觉的让出了一条路，李化玉师兄带头走了进来，身后跟着李清秋跟李少华还有几位学长，李化玉师兄进到内圈以后，先跟店主问了好，转身看到赵凡心后，邀请他跟冰晶站一块，赵凡心同意后，李化玉灵力全开，开始指挥地摊前的秩序。 先是请摊主移步至更宽阔的地方，之后是把围观的学员排好队，不要过分拥挤。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走到那个开阔地，大家都没想到是在修炼塔门口，这下也不用等人了，有购买能力的人不一会全从楼上下来了，而看戏的人占满了整整十层的走廊。 赵凡心站在里面，如同在听报菜名，筑剑山里叫得出名字的势力基本都到了， 赵凡心在心里一个个都记下了，火烈烽烟、雪落绵延、明镜似水、金尺天罡，这些都是七绝里面独大的学生势力，分别只招收各自学科的人，所以大家念到他们的时候，都是直接按学科说，譬如雪落会，水铸会，淬火会这样，其余的势力都是些小角色，有些势力的成员实力尚可，但人数太少。 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特殊势力也来了，那就是炼药师协会，它的特殊性质与烈焰会差不多，不过做事风格天差地别，烈焰会的锻造师们一个个跟苦行僧似的，除了铸剑就是修炼。 炼药师协会的人，最喜欢以钱服人，做事嚣张跋扈，但因着他们独特的区位优势与垄断地位，学生们对他们都是能避则避，他们入场后，也不管还有没有人没到齐，就喊到马上要开始。 赵凡心仔细听了一会，想到还有两位比较重要的人还没来，说时迟那时快，那群炼药师刚还在开口喊呢，后面马上来了回应，声音传来说道。 “你们炼药师这么火急火燎，就算把这柄六品灵剑拍回去，不也是没人能用的了吗？” 说话的人正是高慕侑师兄，站在他边上的是顾惜琴师兄，赵凡心念叨的就是这俩位，顾惜琴师兄倒是没有说话，两人带着人走到最前面，都看到了站李化玉身边的赵凡心，向摊主问好后，示意可以开始了，李化玉就说道。 “师姐，人差不多到齐了，开始卖货吧。” 周围人听到这声师姐才知道居然有位女性锻造师，毕竟大家对锻造师有着固有印象，就像是感觉炼药师们都是风度翩翩的一样，有些人也会当街耍泼，师姐眼见暴露了，就摘掉了头上的斗笠和面罩，露出了真容，是一位风姿绰约的女子，光看脸蛋就相当美貌，虽然身上还穿着宽大的夜行服，也丝毫不能掩盖她的魅力，师姐一脸怒色的指着李化玉说道。 “都怪你非要找这个坏地方，让我被这么多人围观，还当众揭穿我真身，下次让我抓到机会，我赵还思绝不放过你。” 这下赵凡心睁大嘴巴了，啊的一声不小心喊出来，赵还思正是赵凡心大伯的女儿，赵凡心来筑剑山之前就听大伯说过这个女儿，是怎么的不让他顺心，搞别扭蹲在筑剑山里不回家，在筑剑山已经待了四年，已经该出山实习的时候也不回家。 大伯就联系在山上就职的弟弟，让他给女儿使绊子，赵成文用两瓶美酒就让在铸剑宗的师兄给赵还思派了个在山上完成不了的任务，收集二十万积分。 这任务其实不难，以赵还思七品巅峰的实力，下山多做一些任务就能完成，但是赵凡心的大伯在山外面留了眼线，只要赵还思敢出山，就会立马就派人要把她抓回来，赵还思已经没有了办法，只能变卖这把费尽心思锻造了一年时间完成的六品灵剑。 赵还思还在瞪着李化玉，不过李化玉似乎没感受到视线，左手拍了拍赵凡心的肩膀，就坦诚的去道歉说道。 “我听说师姐被积分所困扰，却还是躲在角落里贩售，恐怕积分一事不能完满解决，所以自作主张带学姐来热闹的地方，至于揭穿，师姐乔装打扮在铸剑宗一事早就走漏了风声，既然如此何必再辛苦自己伪装呢，已经是既定事实，何不干脆承认呢。” 赵还思本来已经消气了不少，但听完最后一句后，怒火就如火山爆发，拔出那把六品灵剑，一道剑气就划了过去，嘴里还念叨着说道。 “什么既定事实？干脆承认吧？这一切问题明明都出在你身上！” 这道剑气又准又快，且威力巨大，周围学员看见都无一不动容，不过李化玉轻描淡写的接下了，甚至灵剑都不需要出鞘，衣袖一挥走出一段奇特的圆形脚步，剑气在他手中转了两圈便散开消失了，赵还思发觉自己失态严重，气也消了大半，收起剑来沉默不语的站在一旁，李化玉代替她主持了这场拍卖说道。 “大伙都看见了灵剑振幅的强度了，既然我们现在人都到齐了，也不浪费时间，现在就开始拍卖，一万积分起拍，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一千，现在开始。” 在场众人还沉浸刚刚凌厉的一击上，赵还思只是随手一击大家都看的出来，只是李化玉的步法，能看懂的人就不多了，不过六品灵剑确实强悍，以师姐七品巅峰的境界，能随手打出这样一记攻击，绝大部分的功劳都在灵剑上，不过场上的喊价，打断了众人的回忆。 两万...三万...三万五...四万...五万... 没一会价格就已经抬到了五万积分，不过现在都只是散人在喊，各大势力都还没出手，散人们慢慢价格抬到了八万积分，第一个坐不住的是炼药师协会的人，一开口就是十万积分，随着这次报价，散人们直接被淘汰出局了，各方势力轮番叫价，很快价格到了十五万积分，一般的六品灵剑就到这个价格了。 最后一次还是炼药师协会报的价，其他人基本都已经放弃了，高师兄与顾师兄就站一小会就离开了，现在的两人都已经上楼去修炼了，场上只有炼药师协会跟淬火会还在竞争。 场上价格已经攀升到十八万了，是淬火会报的价，炼药师那边也稀了奇，烈焰会出品的六品灵剑流通在市场上的不算太多，每一次倒也都拍了不错的价格，但最多也就十五万封顶了，因为十五万就可以兑换筑剑山藏宝阁里的六品灵剑了，这次价格能炒到十八万，炼药师在想自己莫非是漏算了哪些条件，或是自己看走了眼。 炼药师那边又试探性的加了一点，对面立马跟上，双方拉扯了一会，价格已经提高到了十九万，距离赵还思的目标只剩最后一点了，炼药师纠结了一会，还是放弃了加价，在淬火会欢呼雀跃拿下灵剑之时，一个出乎意料的人报价了。 “二十万。” 大家看见喊话的人都议论纷纷，淬火会那边反应更加激烈，不过也不敢太过造次，因为报价的人正是主持拍卖的李化玉。 大家都想着李化玉师兄怎么会这么不讲规矩，李化玉开口说道。 “这是我个人出的价钱，不会涉及到晶壤的资金。” 这样说后，讨论声虽有衰减，但在某些人的指引后，变得生态化反，讨论热烈顿时了许多。 赵凡心也听到了其余人说的什么。 “李化玉师兄怕不是看上了赵还思师姐，为了她竟然脸面不要，都要把抬上价格。” 赵凡心回头望去，这嚼舌根的行为，不但没有多少人阻止，还传播的十分迅速，场内的讨论愈演愈烈起来，李化玉自然也都听到了，他轻咳一声，把全场目光吸引后，当众解释道。 “我与赵还思师姐本就自小认识，前段时间得知师姐不能下山却要获取二十万积分后，因为她不愿接受我的帮助，就盘算着在什么地方与时机师姐不会拒绝，才有今天的这场拍卖，在众人的见证下由我拍下，想必师姐也不会拒绝。” 听了李化玉的肺腑之言，赵怀思也没给他好脸色看，不过也没拒绝，淬火会明白缘故后也表明不加价，让李化玉拍下了灵剑，两人在众人面前交换积分与灵剑后，大家都还没散去，有人起哄到让师兄露两手剑法，也算是不让大家白站这么久了，李化玉欣然应允，让众人站了稍远些，李化玉拔剑展示了一套冰晶剑诀，李化玉使的不快，是为了让人都看清这套剑法。 第一遍，李化玉没有运用灵力，舞出了看着一套朴素的剑法。 第二遍，为了照顾新生，李化玉的动作还是很轻柔，不过离得近的人还是感受到不小的灵压，地面上也结起了一丝冰霜。 第三遍，李化玉火力全开，尽情释放着六品灵剑的威力，围观的众人看完三遍，各人皆有自己的领悟，有人直接飞速跑进修炼塔，去消化现在获得的灵感。 赵凡心也有自己的一点感悟，看向一旁的李清秋和李少华，他们两人的感触应该更深，李清秋回神的更早，看李化玉舞完剑还没有回来，现在正缠着赵还思说些什么，李清秋也拉着赵凡心走过去。 看见李清秋后，本来一脸怒容的赵还思也露出了笑颜，直接越过李化玉牵起李清秋的手，笑着跟她说道。 “小清秋都长这么漂亮了，跟这表哥一点都不像真是太好了。” 李清秋也很开心，跟赵还思叙了下旧，马上指了指赵凡心。 赵凡心和大姐是见过面的，去年赵凡羽入学时，就是大姐来接的，赵还思抱了上来说道。 “听说你们今年的新生是被那个混蛋带进来，真希望你没有被他传染。” 赵凡心不敢接这话茬，跟大姐聊起了在筑剑山修炼的趣事，赵还思相当健谈，拉起赵凡心他俩就要一起去吃晚饭，不过两人都是吃完饭才来的，就都拒绝了，赵还思说一个人吃饭还是挺寂寞的，站一旁的李化玉接话道。 “我还没吃，你跟我一起去吧。” 这会的赵还思可能是气消了，不摆臭脸也不回话，跟李清秋跟赵凡心道了别，顾自走开了，李化玉也没有闲着，紧紧的跟上了赵还思，路过两人的时候，就点头示意了下。 赵凡心搞不懂他俩的关系，李清秋小声的跟他解释道。 “我表哥和你大姐本来就互有好感，有一天大姐说自己可能未来会被强行联姻，表哥了解后，就跟我父亲先一步求得了政治联姻，被大姐知道后，感觉表哥不信任两人的感情，就一直不给他好脸色。” 听到这两人还有这样的往事，赵凡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评价，只能跟李清秋说感情的事情太复杂了，李清秋笑着答复道我也是这么想的，两人边回寝室边聊着天，一路赵凡心把她送到了楼下才分开，赵凡心想着可能自己也被种下了一枚种子。 赵凡心心不在焉的回了宿舍，总觉得忘掉了一件挺重要的事，一开门赵凡羽已经坐在了他的椅子上，见赵凡心回来他说道。 “李化玉师兄的表演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热血澎湃啊。” 赵凡心被八卦之事占领了心头，早就丢掉了刚刚抓住的一点感悟，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懊恼，立马跟赵凡羽开始复盘李化玉的一招一式。 两人聊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期间三个舍友也回来了，有两人也在现场围观了全过程，只有在风源的那位，那个时间点正好在吃饭，不过也加入了赵凡心他们的讨论，讨论完后，大家都总结了自己的经验。 看天色已晚，赵凡羽也要回去了，走之前嘱咐了明天的行动，赵凡羽约到了一位师兄和一位师姐来一起做任务，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要求，风源的师兄要求加一项他指定的任务，且那任务的收益只归他一人，冰晶的师姐则是提出要带两位新生加入。 赵凡心想到冰晶的新生，两个身影已经浮现了出来，按现在的进度来说，冰晶那边只有李清秋羽李少华两人，没想到今晚刚送回去，明天还能再相见。 赵凡羽把采购到的用品分了赵凡心一部分，两人约定了时间，赵凡羽就回去了。 一觉醒来就到了第二天，赵凡心昨晚休息的非常好，睡前还想着李化玉舞的剑，力图做到记忆深刻，不一会赵凡羽就到了宿舍，两人一起出发。 到了集合点后，冰晶的两个新生果然是李清秋与李少华，几人互相问好后，就开始了任务，众人从传送大厅出发，传送到了这次任务的目的地，鹿峰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