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第261章 桃夭
夏行知皱了皱眉,反驳道;“当时我母亲尚在。” 只是偶感不适,他回家侍疾,却不想母亲病情直转而下 夏行知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眼中已经是一片如死水一般的宁静。 红衣少年喝了口酒,然后偷窥夏行知的神色,眼睛一转,更是伶俐非常,拖着酒坛子凑到夏行知身边,打着酒嗝道;“又没人知道,喝一口呗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行知啊,你听到没有,唯有杜康。” 夏行知皱了皱眉,道;“无聊。” 起身要走,那红衣少年眼中掠过一丝狡黠,一跃而起,扯住夏行知胸口,道;“你这藏的什么东西,给爷看看。”夏行知脸色一变,温润的表情几乎压不住,喝道;“云春水,你想做什么” 红衣少年嬉皮笑脸的笑道;“看看我们夏公子视若性命的宝贝啊”一路说,一路扯开夏行知的衣襟,去摸他怀里的东西。 人喝过酒后之后力气本来就大,他又是练过武的,压制夏行知这么个书生倒是很容易的。 只是夏行知这人平时文雅柔和,但是此时却是气的脸色通红,眼看衣襟被云春水拉开,一只手已经伸了进去,顿时双手死死掩住自己胸口,心一横,一膝盖顶在云春水命根子上,就算是云春水也不由呲牙咧嘴的被他掀开倒在一旁,捂住下身惨叫道;“行知你怎么这么狠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没必要这么你这是想要我断子绝孙啊” 夏行知见他这样凄惨,又知道刚才自己下脚的确毫不留情,不由走了几步,弯下身去,道;“你没事吧。” 云春水痛的几乎都昏过去了,只觉得这辈子从来这么惨过,哼哼唧唧了半天,才道;“你你自己来试试就知道有没有事情了” 夏行知道;“不是你想先抢我的东西罢了,我去为你请大夫来。” 云春水哼唧两声,拼起最后一点力气拉住夏行知,打滚道;“你敢去请大夫,我这辈子脸还要不要了,打死我也不去”云大少爷这辈子最爱的就是面子了,让他在别人面前丢面子,是宁愿死也不啃得。 夏行知看着脸色煞白的云春水,道;“可是”你这幅样子,不请大夫真的可以么 云春水明明已经痛的整个人都弓成了虾米一样的形态,一边呻吟一边断断续续的,还能在那里跟夏行知纠缠;“你把那东西给我看看就不疼了” 夏行知眼看云春水这幅样子,最后却瞪了他一眼,道;“你疼死算了reads;。” 却又坐在一旁,准备有什么不对,不管云春水愿意不愿意,就带他去找大夫。 夏行知的念头云春水知道是知道的,光是想到自己因为命根子被夏行知踹了一脚被送去看大夫,云春水就死也不愿意晕过去了。 你说被什么豆腐西施,青楼花魁踹上一两脚还能说是情趣,被夏行知踹上一脚 传出去他云大少爷还要不要做人了他虽然性好美色夏行知也的确是个美人儿,但是再怎么性好美色,对着男人他还是啃不下去的 所以就算再怎么痛苦,云春水还是爆发出来了惊人的意志力将这疼痛压制下去,死都不能昏过去让夏行知将自己送进医舍。 云春水在地上滚来滚去,然后一边努力说话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要太纠结于胯下之痛;“说起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们苏南的好女子也不少怎么也没你看得上的” 夏行知道;“我正在孝期,你说什么胡话。” 云春水嘿嘿笑道;“当年你母亲不是看中了你家表妹” 夏行知看了一眼云春水,眼睛冰冷,“表妹不过是借住我家,你莫要胡言乱语,坏了我表妹的名声。” 云春水看着他美好精致如羊脂白玉雕成的侧面,心中嘿嘿一笑,这人宛如一滴墨水,被滴入水中化开,看上去云也淡风也轻,如果不是半年前自己看见他烂醉如泥,就算有人对自己说夏行知有烂醉如泥的那么一天,他也不信的。 他生于行知,长于行知,却在七岁那年离了行知,回来之后,行止做事都被人夸赞,云春水也无数次被自己的父亲训斥;“你就不能跟夏院长的儿子学学” 他本来是看不起这种人的,即便是在某些不得不碰见的宴会上,也只是点一点头擦肩而过,他们本来是生活方式截然不同的两个人,道不同,不相为谋reads;。
直到那天在他发现的某个清静地方看到了夏行知,那地方风景明秀,是个极适合喝酒的地方,他扛着刚买来的桃花酒去的时候,结果却发现那里早就有人了。 而且那人,云春水还认得。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敢相信,名满苏杭二州的如玉公子夏行知居然有一个人躲起来喝闷酒而且还是一看就借酒消愁的那种喝法,一地酒坛子也不知道他是从那里搬来的,全部喝的空荡荡的,而且已经烂醉如泥。 这夏行知呢,虽然烂醉如泥,但是云春水也不得不承认,是一副好酒品。 不吵不闹不说,连呕吐这种事情都没有。 他只是非常安静的坐在那里,将酒一口一口的往嘴里灌。 只是夕阳西落,阳光为他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就好像当初的故事中,那阳光为行知书院的牌匾镀上金边的景象。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 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然后,云春水看到 一滴眼泪顺着夏行知的眼角流了下来,在夕阳下反射出绚丽而绝望的色泽。 他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宁和,但是那种平静宁和外,却另有一种云春水说不出来的空洞和寂寥。 并没有大声的嚎哭,甚至连呜咽都没有,但是就是这种安静沉默的流泪,却让云春水感觉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揪心疼痛,似乎能感同身受那种极致的悲伤。 然后他听着夏行知低声道;“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反反复复,平静淡然。 一首桃夭,宜室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