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白鹭惊飞(求票子追读)
会议室内色调昏暗,四面窗子都拉上了窗帘,前后两扇房门也都贴上隔音用的符纸,不会有任何动静传出。桌台这边也贴上了隐身用的符纸,就算被人撞破也看不出什么情况。 巫女头发微湿,单穿一件白衬衫,小巧玲珑的身子倦懒地伏在办公桌上显得格外诱人,俏脸上一对美目充满渴望,小嘴微张,似是要补充浓情蜜意,景色虽好还是要多穿几件衣服,免得感冒, 没几下,站在巫女面前的贺茂,取出白色手套,套在手上,犹如文质彬彬的年轻管家一般,把手头的百褶裙、红头绳、长筒袜、小皮鞋还有装满纸符的钱袋子,有条不紊地穿戴在巫女身上, 衣衫不整的藤原牡丹又变回了衣冠楚楚的四组组长,威风凛凛地背靠座椅,懒散地伸直一对大长腿,相互交缠。 做完这一切,少年摘下手套,低头看着手掌,十分久违地重温做家务的感觉。 ——牡丹的身体……果然长大了啊。 察觉到眼前的清秀少年并不想与自己都K都K,藤原牡丹微微蹙眉,心想人家都带你来隔音的会议室了,竟然还这么不解风情,非要女孩子主动才可以? 水灵灵的大眼睛直视少年俊脸,表情天真无邪,毫无气氛可言,果然是榆木脑袋——想到上次是自己主动,绝美的容颜上闪过一丝羞红忿怒,暗自捏紧桌上的小拳头,就要锤在少年胸口。 “关于入赘的事情,我没想到,牡丹对我怀有这样强烈的心意,从我住在藤原家修行以来,一直都把牡丹看做是重要的meimei,即便偶有逾礼,也只是作为兄长略作疏导……” 道貌岸然的敬语往返回复滔滔不绝,竟是说了许久味同嚼蜡的废话,也没个重点。 表情越来越阴森的藤原牡丹扬起脑袋,眼神极为不善地瞪着少年的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大笨蛋按倒在地,就地正法。 那少年约莫十五六岁,身上穿着一件神社中常见的白色衣裳,衣裳下面是和服常用的黑色长袴,一头黑色的短发不知是因为时常清洗还是喷过香水的缘故味道十分清爽,看起来非常干净整齐, 偏生清秀脸颊与身体上总是遍布伤痕,手指与脖子缠着绷带,从而显得体弱多病,笑起来的样子格外让人心疼。 “我一直觉得自己不适合牡丹,牡丹该有自己的人生,该有自己的幸福生活……入赘藤原家,果然对我来说,还是太难。” 与敬而远之的措辞截然相反,这少年此时的眼神格外专注严肃,不仅没有丝毫推卸责任的意思,甚至眉眼间还透出几分顶天立地之意, 他右手紧紧捏拳暴起青筋,血管喷张,热血冲上脑门,太阳xue微微鼓起,仿佛是要把这次演讲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要重要。 几缕因紧张激动而垂落下来的略带杂乱的青丝,正不停地试图遮挡少年那坚毅不屈的眼神,却总被他昂扬的气势驱赶开来,显得锐不可当。 “牡丹,能和我一起建立贺茂家吗?” “欸?” “不是作为藤原牡丹,而是作为贺茂牡丹,能和我站在一起吗?” 漫长得似乎要把会议室里少年全部力气用光的演讲终于结束,黑发少年深吸一口气,发出最热烈的告白,极为开心地一笑,两边脸颊上各自露出一个可爱的酒窝。 本以为要被发好人卡,心里已经做好准备,可是却没有, 藤原牡丹被他冷不丁地告白吓得心脏狂跳,于是房间内顿时一片温馨,座椅上倾听的少女害羞不已,脸颊上泛起一抹红润,然后扬起小脸,轻闭双眼,已经打算婚前就把自己的一切真正交给对方,无论是否合情合理。 “笨蛋,你觉得我是为了谁才加入防灾退魔厅的!” “牡丹……” “贺茂,抱住我,不然就换我抱住你。” 藤原牡丹从座位上跳起来,张开双臂,拥抱少年,用力搂紧怀里,而少年感受到牡丹的心意,同样搂紧对方,藤原牡丹的内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顺势和少年变成零距离,身子瘫软在少年的怀里,打算让少年更加主动一些。 就在这时候一根手指调皮地刮过她的鼻尖:“牡丹,就算你答应了我,但是啊,那种事情肯定是婚后做的,我可没兴趣让可爱的未婚妻在陌生场合,做出丢脸的事情。” 戏谑的目光就像是眼前这根温柔的手指一般剥开少女柔软的心房,戳弄着早已泯灭的羞耻心,体贴的心意顺着目光传达到少女的心房深处,要给空洞的内心注入更多勇气与甜蜜。四目相对的两人,越来越近,紧到鼻子与鼻子挨在一起。 “就一次……一次就好……”藤原牡丹开始犯蠢了,她一到这种事情上,脑袋就不再灵光。 “不可以。”贺茂也不愿趁人之危,大小姐是什么秉性,他也是知根知底的,明明上次就是乱来,这次绝对不可以。 “只……只是亲亲而已……而且气氛这么好……” “少主都说不同意,在下也是这个意见,绝不同意!” 两人都把目光投向房间的窗帘处,那里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女忍者正从会议室的柜子里走出,身材小巧玲珑,皮肤雪白,眉眼稚嫩, 身上那件不知从哪个COS店里买来的黑色紧身衣勾勒出曼妙曲线,明显太过涩气,两支《周刊少年jump》里才有的漫画腿不停颤抖,支撑着重于泰山的残酷现实,明显非常吃力,已经忍耐到了极限。
手掌捂住剧痛的小腹。 “白鹭。”贺茂喊出名字。 那名叫白鹭的女忍者咬牙切齿,握紧拳头抬起头来,贺茂与藤原牡丹紧张地看着她,就像是躲在出租房里两个正在分赃的贼人被警察抓个正着,而且很明显这种场景已经不是第一次出现。 女忍者皱眉看了一眼藤原牡丹,然后望向桌对面那个满脸错愕的少年,小手从平坦的小腹举到微挺的胸口,声嘶力竭地说道: “少主从来不是孤独一人的,少主还有在下,在下与您早就约定了两心一体,相互决定对方的事情,所以,在下决不允许,决不允许自己的半身,自己最喜欢的男孩儿就这样被人夺走,除非少主打算和在下喝绝义酒,恩断义绝,在下一定在少主面前切腹,以谢恩情!” 窗外忽起狂风,会议室里一片寂静,桌上的纸张被春风吹散。 藤原牡丹面无表情地掏出钱袋,钱袋子装着支票本,仪表堂堂的大家闺秀从衬衫内口袋中,有条不紊地取出一支名牌钢笔,用笔尖在支票上写下五千万日元的欧体字眼,放在桌面,然后用右手的食指中指,轻轻推到对方面前,表示这就是我能容忍的极限。 “想开一点吧,白鹭,贺茂君只有一个,他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另一半,你也可以找到属于你的那个,我和贺茂君,不,贺茂,都会支持你,钱也好,人也好,都会支持你,藤原家也是你的家。” 白鹭脸色难看,于是一直站在对面观察白鹭脸色的少年,脸色也难看起来。少年用手攥住藤原牡丹的手腕,阻止支票前移,深深吸了口气,准备咳嗽两声,却被白鹭瞪过来的两道严厉目光阻止。 阻止少年从中斡旋,白鹭冷冷地盯着藤原牡丹,走到会议室的门前,打开房门,声音低沉地说道:“既然少主的心里还有在下的位置,在下就还有继续活下去的勇气,那么打一架吧,牡丹小姐……输掉的人,从此不要出现在少主的面前……” “白鹭……” “请安静,贺茂君!” 藤原牡丹从袖口中取出一把金色折扇,金黄扇面绽放着两条藤叶与一朵牡丹,藤叶二分,簇拥牡丹,牡丹无茎,花蕊朝下,正是藤原家社家的家纹,只有在讨论生死大事的时候,藤原牡丹才会拿出这把象征身份地位的折扇。 “这是我和白鹭之间的事情,与贺茂君没有关系。”藤原牡丹的声音里透出不容置疑的坚毅与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