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1 霍斯北的幸福

    霍mama暗叹，孩子小时候总围在她脚边嚷着“mama，我爱吃这个。”吵得她头疼，踢也踢不走。如今儿子大了，开始问别人“我爱吃的有吗？”几年以后，估计会问“我的袜子放哪儿了？”

    霍mama的心不由又酸了一阵，转念一想，真要像老大似地，她总也不能脱出手去，可要愁死她。

    霍mama抛开其他心思，专心咂摸小儿子问话的语气。

    我爱吃的有吗，这话要是居高临下型的，那以后会是个当仁不让的一家之主，偏偏他的语气是茫然求证型的。霍mama思忖着他两人要是修成正果，她家儿子在细节上不一定能占主导地位，不过能像他们点菜一样，她儿子把握大方向，那也可行。

    霍斯北和伊兰有商有量地把主食点心饮料一一点好。

    这一顿饭吃得伊兰胃疼，吃饭时大家谨守礼仪，只有盘盏碗碟偶尔的清响，并不说话。

    其实真的好朋友或者亲人之间，吃饭时说两句还是很常见的，不算无礼。这顿饭如果只有霍斯北和他mama，铁定会边吃边聊两句，如果是霍斯北和伊兰，自然也是想什么时候说就什么时候说，现在三人聚一起吃饭，那就只有沉默。

    饭桌上一沉默，气氛就有些尴尬，偏生吃饭流程长，菜点得多，沉默的时间尤其长。

    霍斯北看看他mama，霍mama云淡风轻一派优雅，他再看看伊兰，她坐姿端正沉静微笑。霍斯北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索性埋头闷吃。

    终于熬到主餐撤下，大家慢慢喝着饮料，霍斯北迫不及待地开口打破沉默：“mama，伊兰对饮料很有研究。”

    霍mama瞥一眼儿子，配合着说道：“是吗，伊兰？”

    伊兰诧异地望着霍斯北，连连向霍mama否认道：“没有。我懂得不多。”

    霍斯北笑道：“mama，伊兰是谦虚。她在读大学时就发现了一种苦味剂，后来发明的饮料配方受到了厨艺协会的推荐。”

    伊兰很尴尬，她的那些配方都被推荐了好几年。至今无人问津。

    幸亏霍mama没有多问，而是夸道：“看来伊兰在厨艺上真的很有天份。”

    伊兰只好羞涩地笑笑。

    霍mama继续说道：“伊兰，阿北说你还有五年不到的役期，退役后有什么打算吗？”

    伊兰看一眼霍斯北，老实说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好。”

    霍mama理解点头：“的确时间还有些早。”

    霍斯北瞅瞅mama伊兰。他猜得出mama希望伊兰退役后找一份安全妥当的工作，要是她知道伊兰五年后不一定能退役，心里肯定不踏实。他转开了话题：“mama，下午想去哪里？我和伊兰陪你去。”

    “你送我回去休息吧。”霍mama摇头道，“你哥哥和你读书的时候，我都来过这里，很多地方都逛过好几遍了，下午你和伊兰出去玩吧。”

    霍斯北正要答应，伊兰忙说道：“阿北，你陪伯母在家休息。我下午就回去了。”

    霍斯北有些傻眼，他mama远道而来，的确扔下mama一个人在家不太好，可是他和伊兰有近半年未见，还没有单独相处过。不过他反应很快，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家再说。”

    说完，霍斯北看看mama和伊兰，止不住泛起笑容。他身边带着的一个是母亲，一个是他要共度一生的人。要回去的是他的房子，他陪着她们一起回家，那种安稳满足的感觉大概就是幸福。

    他为两个女人开门，护在一旁。霍mama当先走出餐厅。伊兰随后，霍斯北就趁这极短的空档，快速地朝伊兰挤眼，眉梢眼角溢满笑意。

    伊兰微愣，警告似地瞪向他，又快速半垂眸。敛正表情。

    霍斯北嘴唇轻勾，微微偏头示意，和伊兰两个上前，一左一右伴着霍mama。

    回去的路上，霍斯北没有新的景观可以介绍，他绞尽脑汁忽然记起了一件事，连忙说道：“mama，还记得我以前送给你一瓶美容液吗？那是伊兰送的。”

    霍mama一怔，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她一时有些记不起来，不过口中仍谢道：“伊兰，你真是有心了，谢谢你。”

    伊兰再度尴尬，她是送给霍斯北的，霍斯北不肯用，才转送给他mama，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伯母，你喜欢就好。”伊兰支吾道。

    “mama很喜欢，伊兰。”霍斯北笑道，继续东拉西扯，“那瓶美容液是在大熊星还是小熊星找到的？”

    “小熊星。”伊兰无奈地接下去，她真想让霍斯北别说了，他mama看起来印象模糊，霍斯北还兀自热热闹闹地说个不停。

    “那里有个野生植物园，里面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植物，伊兰，是吧？”霍斯北继续说道。

    伊兰再木愣也知道霍斯北在找话题，她微笑着开始说起以前游历过的星球。如果陌生人硬要凑一起聊天打发时间的话，旅游就是一个绝对安全的话题。伊兰硬着头皮说她的旅游经历，霍mama也去过永夜星，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就聊到一块去了。

    霍斯北暗暗吁了口气，偶尔也附和几句。

    这一路回去，气氛倒也和谐。伊兰从图朵星区一直说到艾杜星区，甚至还聊到瓦乌。霍斯北似乎也在艾杜星区旅游过，说了好几个星球的趣闻特产，霍mama旅行过的地方更多，三人一路说下来，中间竟然没有冷场。

    回到住处后，霍mama体贴，借口累了回房休息，让她儿子和伊兰自便。

    霍斯北和伊兰站在楼下客厅，目送着霍mama上楼，转角过后，霍mama的背影消失，至此，伊兰才真正放松下来。

    “阿北，你和伯母什么时候回白鸾？”

    “明天下午的航班。”

    “那我明天下午到航空港送你们，我先走了。”伊兰虽然舍不得霍斯北，却不敢在这里多待。

    霍斯北一把抱住她，轻声耳语道：“伊兰，我很想你。”

    相拥只片刻，她就推开霍斯北：“阿北，我真的该走了，你多陪陪你mama。”

    伊兰寻思道，霍mama应该很久没有见过霍斯北了，据霍斯北讲，他mama在他研究院快毕业时赶过来看望他，之后他新兵受训，一直到现在又是一年，都没有机会回图朵，还是他mama远道过来看望他。这时候，她粘腻着霍斯北，不太妥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