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章 再见女王心态崩
魔女历6025年12月25日，在上京居住了近20的茉莉一行人，暂时中断了旅行，回到了位于永恒之城的家中，准备过年。 尽管离家已有两个多月了，但是家中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变化，各种家具仍然摆放在原来的位置，走时什么样、回来时还是什么样，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且温馨，仿佛只有挂在墙上的日历和花室内的绿植，证明了时间的流逝。 傍晚的时候，银杏也回来了，蒲公英长老把她接回来的，她在「冥界」呆了四个多月，到家的时候蓬头垢面，衣服破破烂烂的，茉莉仿佛见到了一位野人。 据蒲公英长老所，银杏在「冥界」就没洗过衣服，茉莉给她准备的衣服，她穿完就扔了，到家的时候，银杏的空间戒指内没有一件备用衣物，幸好及时把她接回来了，否则可能会发生一些有伤风化、不堪入耳的事情。 茉莉对此也不好什么，银杏毕竟是自己的老师，她不可能当着大家的面，把银杏训斥一顿。 身为一名有孝心的学生，茉莉不仅没有埋怨，还热心地帮老师洗了一个澡，用砂纸搓澡巾把银杏搓得呲哇乱叫，听起来像是杀猪一样，令门外的家伙们不禁不寒而栗。 她们头一次在茉莉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微妙的威严，当晚上表现得异常老实。 虽然家中没有什么变化，但是永恒之城的变化却非常大。 大雪已覆盖了整座城市，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都染上了一层银白，法师塔的附近也被亡灵们布置得相当雅致了，每都有人来拍照合影。 城内的各种族逐渐趋向多样化，现在经常能在大街上看到人类、兽人和传统精灵…… 除此外，一部分防御系魔法阵和防御设施，也被有关部门逐一拆除了，在启明长老和荼蘼长老的指导下，换成了新的魔法阵。 玉树琼花共相望，万家灯火伴月明。 今日的晚餐异常丰盛，来蹭饭的魔女也有很多，餐厅内吵吵闹闹。 “我白呀，你变一个呗，别这么害羞嘛！”荼蘼和烈焰碰了一下酒杯，笑眯眯地道。 一位白发金瞳、头长双角的成熟女子坐在了她的对面，菜一口没动，只喝了一点饮料。 白的目光正注视着电视机播放的喜剧电影，没有搭理荼蘼。 “我跟你话呢，哎～”荼蘼用魔法之手戳了戳白的肩膀。 白仍然没有任何反应，顺便把魔法之手的魔力吸收了。 “你们带她旅游的时候，她也这样吗？”荼蘼转头看向了烈焰。 “差不多吧，一就往屋里一闷，谁也不搭理，茉莉偶尔会让她变回原形，坐着她出门逛逛。”烈焰吃了一口凉菜，随口道，“我跟你讲，我一开始都不知道她们带着白出门了，我以为白在家里看家呢，结果大前早上，我们去逛夏氏皇陵的时候，茉莉把白牵了出来，我才知道她也跟着来了。” “除了茉莉，你们谁还乘坐过她？”荼蘼好奇地问道。 “我坐过！我经常坐！”茉莉举起了手，“空的时候也坐过。” “除了你们三个呢？” 茉莉想了想，摇了摇头：“好像没了，我也不知道还有谁……” 空这时看了一眼老师，又收回了目光，没有什么，她正在听玫瑰给艾薇安和索里黛特，讲述一些魔法学的知识及经验。 “你呢？你不是挺喜欢‘撩席的吗？也没坐过白？”荼蘼问烈焰。 “我倒是想坐坐，体验一下，可是她也不让我坐啊！”烈焰摊了摊手。 “你也不行啊，烈马要训。” “她也不是我的坐骑，我训个6啊？！” “也是……” “再，”烈焰又道，“驯马之前，也要注意一下双方的武力值吧？你驯一个试试？看看白能不能一蹄子把你踹个半身不遂。” “呵～就她？她能打过我？开玩笑！” “你可以试试。” “你让我试，我就试？你谁呀？” “咋滴？喝点笔酒，给你喝失忆了？……” 白依旧在看着电影，仿佛没有听到大家的议论。 另一旁，茉莉为秤剥了一个大虾，放在了她的碗中：“明早上，我领着空去一趟王宫，看望一下艾忒尔mama，顺便给女王大人拜一个早年，你要跟我一起吗？” “不了。”秤轻轻摇摇头，道，“明，永生花店就要开门营业了，可能会来很多客人，你也知道，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很多客人，我准备在花店帮帮忙。而且，要过年了，咱家还没有布置呢，要布置得喜庆一点。” “行吧，那就麻烦你了。”茉莉露出了一个笑容。 见到这种笑容，秤产生了一丝怀疑：“你是不是不想干活，所以才找了一个借口，去给艾忒尔mama和女王大人拜年？” “你怎么能这么想呢？” “你就是不是？” “是。” “……” 秤看了一眼空，没有什么，不过却偷偷地踢了一下茉莉的腿。 当喧闹终于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宴会也随之散去，点点灯火在夜色中微微摇曳，显得有些落寞和孤寂。 次日清晨，第一缕晨曦洒向大地，唤醒了沉睡的生灵。昨夜的欢歌笑语已经消失在了时光的长河之中，只留下了一地的回忆与被抹除的痕迹。 茉莉今穿了一套大红色的服饰，显得很喜庆，吃过早餐后，在花店还没有开门营业之时，她便领着空离开了家门，前往了王宫。 今日的气十分不错，城内的气温只有零下五、六度左右，相比之下，城外可能会冷上不少，但是据茉莉的估测，应该也不会超过零下二十五度。 独属于过年的气氛，已经悄然弥漫在这个白色的古城之郑街头巷尾张灯结彩，五彩斑斓的灯笼被高高挂起，市场上人潮涌动，摊贩们摆出了琳琅满目的年货，各种新鲜的食材、美味的吃、精美的饰品应有尽樱 一路走来，茉莉买了不少年货，也跟很多“粉丝”合了张影。 当她来到王宫中时，从一位宫女的口中，意外得知了，女王大人正在和艾忒尔mama共进早餐。 这明，女王已知道茉莉和空今日会到来。艾忒尔平时不和女王一起吃饭。 在宫女的指引下，茉莉和空走进了一座美丽却并不雄伟的宫殿。 魔女女王似乎刚刚睡醒，如黑夜一般深邃且神秘的黑色长发，被随意地披散在了肩头，如艺术品一般完美无瑕的脚丫，踩在了柔软细腻的墨绿色地毯上，白皙如雪的肌肤与纯黑色的棉质睡袍形成了无比鲜明的对比，如晨曦般明亮温暖的金色眼眸、与嘴角若有若无的微笑，充满了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魅力。 相比之下，艾忒尔的衣着倒是典雅、端庄，她穿了一件简洁大方的黑色礼服裙，身姿优雅挺拔，气质既深沉内敛，又温柔亲牵 客客气气地拜过早年、送上祝福后，茉莉领着空入座了。 虽然已经吃过早餐了，但是茉莉不介意再吃一点。 “你已经有很多年没来看望过我了吧？可爱的茉莉。”女王的声音迷人而动听，但是茉莉仍然听不清具体的声音。 茉莉强行克服了恐惧的本能，使用“虚妄之瞳”看向了女王的面容，可惜，她依旧什么都没有看到。 一切还是那般模糊朦胧，令人不安。 “呵呵～出息了，家伙。几年前的你就像……”金色的眼眸流转，落在了空的身上，“现在的空，空也越来越漂亮了。” 空的坐姿端正，正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面前的食物，一动也不敢动。 茉莉见状，沉吟了几秒，对女王道：“恕我冒昧地问一下，您享用完早餐了吗？我可以去您的寝宫参观一下吗？” “呵呵～可以。” 话音刚落，茉莉感觉眼前一花，来到了一间与自己的卧室差不多大的房间。 茉莉眯了眯眼睛，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待女王的身影消失后，空的身子也随之松懈了下来，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看向了艾忒尔。 “好点了吗？想吃点什么？”艾忒尔柔声笑道。 “我自己夹吧，谢谢mama。”空拿起了餐具。 “嗯。”艾忒尔的眼中闪过了一丝暖意，她看到了空的成长，不仅是外表的成长。 另一边，女王的卧室内。 茉莉随手拿起了一件疑似用雪花制作而成的摆件，仔细观察了片刻，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 女王倚靠在床头，笑眯眯地看着茉莉的一举一动。 茉莉能够感觉到女王大人对自己的喜爱，但是她始终不能确认这一点。 卧室内很安静，唯一一位血精灵侍女“枚蒂”，也在茉莉的示意下离开了房间。 茉莉知道，自己此刻所想的，与接下来要的话，女王大人全部知道，再加上她的本能，在驱使着她离开这里，这也导致了一时之间，她竟然不知道开口什么。 “喜欢这个世界吗？”女王先开口了。 您知道我喜不喜欢。茉莉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我想听你亲口。” “还行吧。”茉莉言不由衷道。 “你真的很可爱，比我见过的所有生灵都可爱。” “您也很可爱。”茉莉看向了女王，企图看到一丝错愕，可惜，她什么都没有看到。 在出这句话之前，茉莉都不知道自己能出这种话。 她的心里又多了一丝压抑。 “您是魔女吗？”茉莉坐在了一张圆桌旁，问道。 “你觉得呢？” “不像。” “那就不是。” “在我的眼里，您不像是魔女，也不像是生物，更不像是外神。”茉莉补充道。 “那就都不是。”魔女女王似乎很好话。 “我想挑战一下您。您知道原因……”茉莉沉吟了一下，道，“我觉得，蒲公英长老的实力之所以……下无敌，是因为她总来挑战您。” 茉莉觉得用“下无当来形容蒲公英长老不为过，女王大人很明显已经不在“下”、“举世”或“世界”这个范畴之内了。 “可以，我对你的要求，始终没有拒绝过，不是吗？” “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茉莉十分不解。 “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我愿意，仅此而已。” “如果我想请您出手，打败‘永恒’呢？” “你以为，你刚才拿的摆件是什么？” “嗯？！”茉莉愣了一下，又看向了被随意地摆放在圆桌上的、疑似用雪花制作而成的摆件，内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 “它是‘永恒’？” “嗯，你七年前不就见过吗？那时的你，还怕把它碰坏了、赔不起呢，你真的很可爱。” “……” 茉莉又不知道什么好了，她相信女王大人没有骗自己。 这一刻，茉莉突然想笑，一个被神明一族、魔女一族，绞尽脑汁，算计了不知道多少万年，企图打败、控制的“灾”，就这么摆放在自己的面前了，毫无反抗之力。 大家辛辛苦苦这么多年都在干什么？为了什么？ 我们看到的未来，看到的“灾”，是真实的东西吗？ 九长老死了，二长老也死了，十长老疯了，大家都活得不像自我，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为了战胜“永恒”，那么接下来还有可能有人死去。 而现在，女王大人却告诉她，“永恒”，就是个“蝼蚁”？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做不到的事情？ 我们到底在干什么呢？为了什么而活、而奋斗呢？ 茉莉的心态有一点崩了。 她好像明白，母亲当时为什么在信上，“你看到的，一定不是真实的女王”了，并且又为什么再三强调，“虚妄之瞳”的看破虚妄最重要。 “为什么？” 茉莉的意思是，为什么我们不知道“永恒”早就被您击败、控制了？ 也是在问，我们所看到的、推测到的、五长老前往的未来是什么？ 更是在问……您为什么从来没有纠正过我们的“错误”？这个世界为什么是这个样子的？您今为什么把“答案”告诉我了？ 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质问女王，女王也不会受所谓的规则、善恶或道德的限制，但是她想要得到一个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