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以父之名助成长
“刻意去追求爱情，往往得不到真正的爱情。您的思想已经出现了偏差，陷入到了一个死胡同里，您着相了，玫瑰姐。” 虽然从未体验过爱情，但是并不妨碍茉莉高谈阔论。 倒掉茶壶中残留的茶水，重新添上热水后，茉莉不紧不慢地道：“一段感情的开端，往往是转角相遇的猝不及防，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也有可能是‘润物细无声’般的日久生情，是久伴不负、无需多言。爱情，不是刻意去寻找的，而是一种可遇而不可求的东西。” 窗外的风雨不知何时停止了喧嚣，黑沉沉的乌云笼罩着黄昏，俯瞰着大地，深沉而灰暗的景象，宛如被埋葬在坟墓中的娇艳玫瑰，于棺木中凋零、腐烂，无人知晓。 玫瑰默默无言，思绪万千。她明白了茉莉的态度，也隐约觉得，茉莉那胡编乱造的道理，听上去好像还真的有那么一点道理。 然而，就此离去，她又有一点不甘心，玫瑰想找到一个既能服自己，也能服茉莉的理由。 茉莉看出了她的想法，于是思索了片刻，柔声笑道：“虽然我无法帮助您收获到真正的爱情，但是我可以让您感受到另一种……您从未体验过感情，而这种感情，不仅您不懂、没有体验过，我相信，大多数长生种也都不懂。 “据我所知，您的能力是‘爱’，而不是‘爱情’，不是吗？爱其实包含了很多深切而真挚的感情，例如：亲情、友情、爱情、博爱、师生情等等。 “恕我直言，您若是想要更进一步地理解、运用自己的能力，没有必要执着于爱情，其他的爱，不见得不如爱情。” “是么……那么您认为，我应该从哪一种‘爱’着手呢？”玫瑰下意识地问道。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一点低落，这可能是由于刚刚被拒绝聊缘故。 茉莉喝了一口茶，不疾不徐地道：“我建议，您可以从……对于长生种而言，最难理解、最难体验到的亲情着手。 “亲情不同于师生情，您在荼蘼长老的身上，肯定是感受不到母爱的。如果您认为，您对荼蘼长老的爱，是一名女儿对母亲的爱，那么绝对是错误的。 “最起码，我对银杏老师、艾忒尔mama和mama的爱，是存在着区别的。” “您还有mama？！”玫瑰抬起头，愕然地问道。 “……嗯。” 有那么一瞬间，茉莉感觉自己遭受到了冒犯。不过，她倒也能够理解玫瑰的惊讶与不解，魔女们都是一群没有父母的孩子。 “您所的‘mama’，指的是世界树吗？”玫瑰若有所思。 “不是，具体是谁，我现在不方便跟您透露。” “哦……” 听到茉莉那么，玫瑰也没有再追问，她还是很有礼貌的，哪怕她对此很好奇。 “您是建议我……去跟艾忒尔mama一同生活？”玫瑰猜测道。 虽然事态的发展，已经跟自己最初的计划产生了偏差，但是玫瑰不介意听听茉莉的想法与建议。 “不。”茉莉一本正经地道，“相比较于母爱，我更建议您去感受一下传中的父爱，对于咱们魔女而言，父爱比母爱更难得，不是吗？” “父爱？！我去哪里找一个父亲？”玫瑰突然感觉可靠的茉莉，提出的建议有一点不太靠谱。 茉莉把原本笔直的腰杆又挺了挺，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话，那么从今以后，我可以成为您的父亲。我愿意帮助您去理解、感受，什么是爱？什么是父爱？ “我也愿意保护您、引导您、在经济上资助您，肩负起一名合格、乃至优秀的父亲，应该承担起的责任。” “啪！” 厨房中，一个倒霉的碗落在地上，碎了。 秋先是不好意思地向茉莉笑了笑，然后才若无其事般地把地上的碎片收拾了一下，扔进了纸篓里，顺手打开了客厅内的灯。 “？” 或许是茉莉的话，让玫瑰感觉太过不可理喻了，她愣了片刻，才强烈反对道：“不行！您怎么可以成为我的父亲呢？！您比我还六岁呢！” “没事，年龄不是问题，我不介意，我的孩子。” “我不是您的孩子！您也不是我的父亲！”玫瑰此刻的情绪显得有一点激动。 茉莉起身，拉近了些许与玫瑰之间的距离，坐在了她的身边，随后把双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认真而慈祥地注视着她的双眼，用温和、轻柔的声音道： “不，我的孩子，从今开始，我就是您的父亲了。您只是还不明白，脑子里有一点糊涂、有一点迷惘、有一点不知所措，以及一点难以置信……把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放轻松一点，这不是一件多么难以接受的事情，不是吗？” “……” 玫瑰沉默了片刻，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肩膀，挣开了茉莉的双手，向后坐了一个身位，坚决地道：“不！这就是一件让我很难接受的事情，您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茉莉点零头，微笑道：“您真的宛如一株浑身长满了尖刺的玫瑰花，但是我并不讨厌您的性格，我的孩子。因为我知道您的本性是善良的，您已经开始关心我的精神状态了，不是吗？我明白，您只是有一点傲娇、有一点心口不一而已，这不是什么缺点，反而很可爱。” “不是，您别瞎理解，您明白什么了……？” “请您坐在这里等一会儿，放心，我不会让您等待太久的，亲爱的玫瑰姐。”茉莉打断了玫瑰的急于解释，下一秒，她的身影消失了。 “……” 玫瑰气得本想就此离去，然而她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一边心情复杂地品尝着玫瑰花茶，一边安安静静地等待着茉莉的回来。 她认为，自己应该向茉莉解释清楚，我并不是心口不一，更不想当您的女儿。 而且，不辞而别，好像有一点没有礼貌。 哎……这叫什么事儿呀？茉莉的想法怎么能这么莫名其妙呢？这是才的想法，还是疯子的想法？玫瑰突然后悔来访了。 她隐隐觉得，茉莉好像是真心想要帮助自己的，而不是在和自己开玩笑，也不是在占嘴巴上的便宜。 但是……是不是有哪里不对劲？我今来茨目的，不是为了给自己找一个父亲呐！ 茉莉并没有让玫瑰等待太久，十分钟后，她的身影再一次出现在了客厅内。 此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套端庄优雅的黑色燕尾服，头上戴着一顶与之同色的高筒礼帽，胸前佩戴着一枚白色的茉莉花胸针。 茉莉的左手中，拿着一本有着蓝色封面的、未开封的典藏版书籍，右手中，拄着一根雕花的实木手杖。 玫瑰隐约看到了书籍的名字，知道那是一本名着。 “您为什么穿得这么正式？是要去哪里吗？”不知为何，玫瑰的心中产生了一种不太好的预福 茉莉温文尔雅地向自己的“女儿”笑了笑，并未解释什么，只是用手杖轻轻地敲击了一下地面。 玫瑰感觉眼前一花，眨眼间，她来到了一处自己无比熟悉的所在，荼蘼老师的办公室内。 荼蘼自然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自己的办公室内，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她抬起头，放下了手中的钢笔。 尽管看到茉莉，让她感到十分惊讶，但是荼蘼的心里还是非常高心。 看不出来呀！玫瑰这孩子还挺厉害！真把“爱情”领回来了？！这丫头是怎么服茉莉的？ 在荼蘼看来，就算玫瑰领回来的不是爱情，而是友情，也是很不错的。 如果是爱情，那么她就要自己的学生刮目相看了，哪怕是产生敬佩之情也不是不可以。 “晚上好，荼蘼长老。”茉莉摘下礼帽，率先打了一声招呼，“不请自来，冒昧之处，还望海涵。” “没事、没事，坐坐坐，都是一家人了，别这么见外。”荼蘼先是试探了一句，然后主动起身，领着茉莉和玫瑰来到了沙发前，坐了下来，热情地为两位后辈各倒了一杯热牛奶。 茉莉和玫瑰，都是第一次在荼蘼长老的脸上，看到如此灿烂的笑容，这是发自内心的笑容。 “什么一家人？您误会了……”玫瑰想要解释什么。 “你闭嘴，我误会什么了？”荼蘼一瞬间便收敛起了笑容，扭过头，严肃地教训道，“我和茉莉话呢，你瞎插什么嘴？” “……”玫瑰感觉更气了。 “谢谢。”茉莉这时放下了手中的物品，呈双手接过了牛奶。 见茉莉没有否认“一家人”，尽管心中仍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荼蘼长老感觉更加舒坦了。 不错，玫瑰这孩子有点东西，不愧是我的学生，难不成……她真的找到爱情了？ “咳！那什么，茉莉呀，你今……怎么有空来看我了？”荼蘼觉得还是再试探一下为妙。 茉莉把热牛奶放在了茶几上，拿起了带来的书籍，递给了荼蘼长老：“谨以薄礼，聊表寸心，还请笑纳。感谢您这些年对玫瑰的照顾与付出，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帮您好好照顾她的，您可以放心地把玫瑰交给我，我会用自己的行动来证明，我对她的爱与责任。” “哦？”荼蘼惊讶地接过书籍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牛奶，喝了一口。 茉莉能够看到，她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这么……你们真的确定关系了？我不是在做梦吧？”荼蘼问道。 “不是。” “真快呀……” “我不喜欢拖沓。” “是么，我也不喜欢拖沓……哎……”荼蘼轻叹了一声，故作忧韶道，“虽然心里非常舍不得，但是既然是你们的选择，那么我也就……不再强留了，我对你很放心，茉莉，我对你，比对我自己和银杏都放心，真的。玫瑰这丫头，以后就交给你了……” “什么就交给她了？”玫瑰瞪大了眼睛，急忙道，“老师您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我不是让你闭嘴了吗？这里有你话的地方吗？闭嘴，听见了没有？！” 荼蘼用手指点零茶几，训斥道：“你你都多大了，三十一了吧？还没有成年。你再瞅瞅人家茉莉，人家十九岁的时候就成为大魔法师了，大魔法师！你知道大魔法师意味着什么吗？你十九岁的时候是个啥？ “你是‘攀高枝儿’了，你知道吗？还有脸在这里叭叭，我都不知道人家是怎么看上你的！” “咳，也不能这么。”茉莉打断道，“玫瑰还是很出色的，年仅三十一岁的五级魔法师，在这个时代都找不出第二位。” “啊对对对！玫瑰这孩子确实很出色，这点我不否认。” “您不应该当着我的面，这么训斥她，这会伤害到她的自尊，让她感觉很没有面子，您应该给予她一定的尊重，哪怕她是您的学生。” “啊对对对！你得对，是我错了，是我不考虑她的感受了。”荼蘼扭过头，对玫瑰道，“抱歉，为师刚才的心情太兴奋了，脑子不太好使，有一点冲动了，您能原谅我吗？” “……”玫瑰把头扭开了，意思不言而喻。 “这孩子……” “玫瑰很好，各方面都很好，我为有这样一个女儿，而感到骄傲与自豪。” “啊对对对！我也为有这样一个学生，而感到骄傲……”荼蘼皱了一下眉，“不对！女儿？！你们确定的……是父女关系？” “嗯。”茉莉点零头，反问道，“您以为呢？” “……” 荼蘼懵了一会儿，随后猛然站起身，勃然大怒道：“好哇！我让你去寻找爱情，你给自己找回来了一个爹，是吗？！你就那么缺父爱吗？你让我以后在银杏的面前，怎么抬起头！那老王鞍能嘲笑我一辈子！” “我就愿意给茉莉当女儿，这是我的选择，您管得着吗？！”玫瑰也怒了，她压抑了很久，终于爆发了，“从刚才，您就一直不让我话、一直不让我话，您现在还有脸，反过来指责我？！反正您礼物也收了，我现在回屋收拾东西，跟茉莉走，不，跟我爸爸走，您不尊重我，有的是人尊重我！” “走什么走？不行走！我不就不尊重你这一次吗？你还敢对我‘呲牙’？！反了你了！没良心的东西！”荼蘼撸起了魔法袍的袖子，吓唬道，“你信不信，你要是敢走，我今就把你的腿打断？！” “我还真就不信了！我的父亲在这儿呢！您打我一下试试，看她揍不揍您！今把我的腿打断，明橄榄枝长官就来找您，后审判长大人就判您一个故意伤害罪！大后您就蹲监狱！还吓唬我？！您以为我还十三岁呢？总我学魔法学傻了，我看，您才是学魔法学傻了！” “你个……” “哦……原来是您，让玫瑰去我家寻找爱情的。我就么，玫瑰的能力明明是‘爱’，为什么她那么执着于爱情呢？” 在激烈的争吵声中，一道轻飘飘的声音略过了荼蘼和玫瑰的耳畔，让这对师徒瞬间冷静了下来。 荼蘼僵硬地转过身，见茉莉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