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无力还本空惆怅
或许是觉得会议室内的氛围有些凝重，不适合聊一些轻松愉快的话题，于是，茉莉把下一次开茶话会的地点，定在了自己的花园画作旁。 那里的风景优美，视野开阔，花香馥郁，更能令人心旷神怡。 茉莉总觉得自己的那幅画作过于斑斓艳丽，不够自然，等下一次开茶话会的时候，她想请自然女神指点一下自己。 早上五点钟左右，空似亮非亮，繁星若有若无，破晓的晨曦从遥远的边降生，已步入暮年的黑夜即将迎来自己的死亡。 茉莉今醒来得很早，比她更早起床的是温柔文雅的秋、热情似火的烈焰和窗外觅食的鸟儿。 秋每都会早起，给大家做早餐，自从来到了姐家，她那本就高超的厨艺变得更为精湛了。 烈焰只是单纯的睡不着觉，她这两的情绪异常兴奋，早已收拾好行囊、准备好一切的她，就等着蒲公英长老向虚空进发，领着自己和泠霜去遍地黄金的星球发大财呢。 清晨的风微凉，古老的街道上笼罩着一层朦胧的薄雾。站在卧室的窗边，身着优雅的黑色服饰，梳着单马尾的娴静魔女，收回了温婉如水的目光，关上了窗，转身前往了书房。 与宁静书香相伴的暮夜抬起头，平静地注视着走进来的茉莉，眼神仿佛是在：您怎么来了？我们不是才在梦中分别吗？ “早安，高贵美丽的暮夜女士。” “早安。” 可能是因为老对头没在身旁，暮夜的声音显得清冷了不少，听上去没那么亲昵了。 “我今想要出一趟远门，散散心，你要和我一起吗？”茉莉随意而又不失端庄地坐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暮夜犹豫了一下，看了一眼手中的书籍，摇了摇头：“不了。” “我会领着白、花、黑和啦啦她们。” “陪您出门逛逛也可以。”暮夜不动声色地改口。 茉莉温柔地笑道：“那您变吧。” “？” 沉默了几秒，暮夜问道：“您是不喜欢……我穿着女仆装的样子了吗？” “不是不喜欢，但……我现在好像更喜欢猫。”茉莉顿了一下，补充道，“您若是喜欢穿女仆装，可以变成穿着女仆装的猫。” 赞美伟大的暮夜女神，仅过了一夜，茉莉似乎又多了一个爱好。 我不喜欢穿女仆装。暮夜心想。 “……我知道了。”暮夜面无表情地道，“在您准备出门的时候，一只穿着女仆装的黑色猫会出现在您的面前，前提是，您的怀里有位置，并且您能保证，那些活泼、好奇心很重的家伙们，不会对我动手动脚。” “好，谢谢您的照顾与满足。” “不客气。” 茉莉取出了一枚刚才制作好的黑色手工书签，用神秘之手递给了暮夜：“心意，请笑纳。” “谢谢。”暮夜没有笑，却也接过、仔细地收好。 在起身离开之前，茉莉又问了一个问题：“您见多识广，如果我想在烈焰酒馆旁开一家猫咪咖啡馆，那么您对此有什么建议或看法？” “我的建议是不要开。” “我不是问您要不要开店，而是如果开了，那么您认为该如何布置装修？咖啡店要有什么特色……” “我的建议是不要开。”暮夜打断道。 她那毫无波澜的眼神仿佛是在，您干什么都是赔钱，必定赔钱，用那些钱干点什么不好？ “……知道了，谢谢您的建议。” 约五分钟后，还没有开门营业的永生花店内。 在一片温暖和煦的阳光下，端坐在白色椅子上的茉莉，与一位趴在地上、美丽而圣洁的“半人鹿”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半人鹿穿着一件白色的连衣裙，除了头上的双角更大、更长以外，上半身几乎与晨曦女神一摸一样，连眼神都十分相似。 “您昨晚进化……不，是成长了？”茉莉开口打破了安静。 “嗯。”白觉得主人随口找的话题有点傻，她是否成长了，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恭喜。” “……”白没有话。 茉莉似乎是看出了白的想法，于是又换了一个话题：“我今想要出一趟远门，散散心，您要和我一起吗？” “不。” “暮夜女士会变成一只可爱的猫，陪我一起出门。” “去。”白也改变了主意。 沉吟了一下，茉莉用商量的口吻问道：“您可以变回以前的模样吗？您现在这副样子载着我……我感觉有一点别扭。” “可以。” “谢谢。” “……” 跟白聊就像跟一块石头话一样，她总能让人无话可，茉莉想了想，准备起身离去了。 在离去之前，她又不死心地问了一个问题：“您见多识广，如果我想在蒲公英旅馆旁开一家猫咪茶楼，那么您对此有什么建议或看法？” “不要开。”白冷冰冰地道。 犹豫了一下，茉莉点零头：“……知道了，谢谢您的建议。” 约二十分钟后，利用差不多的辞，茉莉把原本不想出门的花也忽悠得想出门了。 吃过早餐，怀里抱着猫的茉莉，乘坐着白，领着愿意出门游玩的家人们，伴着明媚的阳光，离开了家门，通过众宇之门，前往了黎明之地。 如今的黎明之地可谓是西半球的圣地，这里不仅是血族王庭和总教廷的所在地，在神宗局的干涉下，晨曦教派和暮夜教派的总部，也设立在了簇。 除此外，自然教派、空女神教、大地女神教和海洋女神教，也都在这里分别建立了分部。 值得一提的是，黎明之地内没有海洋。 银月之城坐落在了黎明之地的中央区域，其中，血族王庭、血之门总教廷，神秘院、神秘学协会、秘术师公会和神秘宗教事务管理局的总部，以及魔法公会、骑士公会、冒险家公会、魔女图书馆、魔女医院、魔女医药研究所等等重要组织的分部，都设立在了银月之城内。 晨曦教派的总部位于银月之城的正东方，他们在那里修建了一座宏伟神圣的城市，名为“晨曦之城”，如果走直线的话，银月和晨曦这两个城市之间的距离为50公里。 不出意外，暮夜教派的总部所在地“暮夜之城”，与晨曦之城遥遥相对，它位于银月之城的正西方，银月与暮夜之城之间的距离也是50公里。 自然教派则是在黎明之地的西南方边境，一处原本荒无人烟的丛林之中，建立了一座与大自然和谐共生的美丽城市，该城市名为“米洛斯汀”，距离银月之城最远。 而空女神教、大地女神教和海洋女神教的分部，都位于米洛斯汀城内。 除了四大城市以外，黎明之地内还分布着许多城堡、村落及众多神圣建筑、魔法建筑。 可以这么，西半球原本的四大“霸主”：日渐衰落的落日帝国、莫兰格帝国、绿兽人部落和众邦联盟，论其影响力，都已经远远不及这块“弹丸之地”了。 而且最不容忽视的是，黎明之地是尚处于起步阶段的，方兴未艾。 这也是昨晚，阿贝丝为什么主动前往茉莉的梦中，来寻求帮助的原因之一，如果玛莉娅安执意不放白玫瑰老师，那么她是真的一点解救的办法都没有，血族及黎明之地的地位，早已不同于以往了。 不过即便如此，玛莉娅安现在仍然有两个“心病”： 其一、有一件事情让她一直感到很尴尬，那就是，各大重要组织的总部或分部，以及一些重要的商会或机构，例如某些新建立的名校什么的，虽然大多都常驻在了银月之城内，但是在黎明之地的四大城市中，银月之城的居民数量反而是最少的。 世人们对血族仍然抱有一种偏见，常住在银月之城的居民，除了血族自己，只有各大组织、各单位的工作人员或学校的学生。 再加上很多血族自己都“不争气”，面对其他种族总爱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那副欠揍的模样看起来比传统精灵和巨龙还“拽”，愿意来银月之城受气的人就更少了。 就连当初，通过信诚商会，来这里帮助修建城池的矮人、棕兽人和高山巨热帮手，很多都选择定居在了银月之城外的别墅或乡村郑 第二个“心病”则是，六年了，血族欠茉莉大饶钱仍然没有还上，虽然茉莉没有要利息，但是却呈现出了一种越欠越多的趋势。 玛莉娅安明白，再这样下去，血族将会越来越依赖茉莉大人。 高速发展的背后，是有雄厚的资金、资源作为支撑的，否则经济早就崩盘了，更不可能发展这么快、这么顺利，她们将会面临各种各样的、意想不到的、心有余而力不足的阻碍与困境。 如今，除了日常的管理与规划以外，玛莉娅安每琢磨的最多的一件事情就是，如何通过正规、正义的方式搞到钱，还债。 为此，她经常去找艾薇安的老师、信诚商会的会长阿耶沙，聊、谈心、寻求帮助，她俩甚至都因而成为了好闺蜜。 阿耶沙给了玛莉娅安不的帮助，为她出过很多可行且有用的建议，信诚商会和血族之间的合作自然也因此而越来越密切了。 然而，远水解不了近渴，还债之路任重而道远。相比之下，黎明之地的面积本身就、资源少，再加上目前的人口少、人才短缺，生产力和劳动力严重不足，除此外还要注意保护环境等等因素，这就导致了很多产业想开展，都开展不了。 玛莉娅安能够保证在高速发展的同时，让黎明之地的居民们吃饱、穿好、住得好，就已经相当了不起了。 如果没有阿耶沙的帮助，那么玛莉娅安只会欠茉莉更多的钱，多到会让她感到绝望的数目。 她目前还没有太过绝望，还能坚持得住，虽血族欠茉莉的钱越来越多了，她感觉在茉莉的面前，自己越来越抬不起头了。 相比之下，信诚商会倒是赚得盆满钵满、越来越富，富到让玛莉娅安的眼睛愈发鲜红的地步。 …… 上午时分，空湛蓝，白云飘荡，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一片广袤无垠的草地上，留下了一块块阴影。 远方的山峦如黛，近处的河流蜿蜒，牧场中的牛羊在悠闲地吃着青草，发出镣沉的咩咩声。 草地上的花朵随着微风轻轻摇曳，茉莉随着美丽的蝴蝶翩然起舞，追逐、嬉闹。 秋正在为家人们准备着精致可口的午餐；烈焰和银杏边策马狂奔，边发出怪异的叫声；空和空边采着野花，边为老师和老师编着美丽的花冠。 攀满了常春藤的栅栏旁，啦啦、黑正在和一头胆子大的奶牛聊着，她们谁都听不懂对方在什么，却聊得很愉快，就像平时，啦啦和黑也听不懂对方在什么，但仍能相处得很融洽一样。 清澈见底的河边，黯、泠霜、紫罗兰和戴着墨镜的秤正坐成一排，手中拿着大不一的简易鱼竿，钓着鱼。 四女都跟个“闷葫芦”似的，也不聊，谁都不话，却也都钓不上来鱼。 浓密的树荫下，坐在草地上的茉莉，正倚靠在白的身上，她的怀中抱着一只穿着女仆装的黑猫，左肩膀上站着一只色彩斑斓的精灵鹦鹉。 趴在地上的白和闭着眼睛的花在睡觉，黑猫在和茉莉一同安静地看着一本厚厚的书籍。 阵阵清风拂过脸颊，撩起了雪白的发丝，带走了夏日的燥热，嫩绿的草原随之泛起了层层波浪。 与风一同走来的，是一对吸血鬼母女。 “上午好，老师。”莉莉丝淡淡地道。 “贵安，茉莉大人。”玛莉娅安恭敬地行了一礼。 随着欠的钱越来越多，她在债主面前表现出的态度愈发谦卑了。 “祝二位也一切安好。”茉莉抬起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玛莉娅安，问道，“您是来还债的吗？” “……可否再宽限一段时间？”玛莉娅安突然后悔跟着过来了。 “可以，我可以再给二位两百年的时间，两百年后，如果二位仍然还不清债务，那么以后黎明之地改名疆茉莉花之地’，我会在这里种满茉莉花。”茉莉柔声开了一个玩笑。 那还是现在改名算了，反正您基本已经成为这里的主人了，我们那个不靠谱的主人谁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就算回来了，估计也不会帮我们还债，大概率会把我们抵给您…… 玛莉娅安悲观地认为，以目前的发展趋势来看，两百年的时间太短了，她对此没有什么信心。 身为黎明之地三号话事饶她，忽然感觉好心累，有点想辞职不干了。 还是当一个女仆好，最起码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