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生命命殒死亡亡
水晶兰平时起得很早，今也不例外。一大清早，她就睁开了浅灰色的双眼，安安静静地从床上爬了起来。 使用魔法简单的梳洗了一番，穿上厚实、柔软的白色棉质睡裙与拖鞋，水晶兰踱步来到了窗边。 此时的房间内没有女仆或其他人，显得格外静谧。 她的寝宫看起来并不奢华，但却非常雅致、明亮、一尘不染，虽她不经常来这里住，但是房间内的每一样摆设都是由她亲手设计、布置的。 拉开轻薄的白色窗帘，窗台上摆放着一盆盛开的百合花，花瓣洁白如玉，淡香扑鼻。 窗外，是一座后花园，花园里种着许多花草树木，一眼望去姹紫嫣红，煞是好看。 死亡之城上方的空是白色的，云层下仿佛没有一丝阴影，相比之下，给饶感受倒也不像其他地区那般压抑。 然而，蓦然之间，水晶兰却感觉有些兴味索然、百无聊赖。 平时忙惯了，如今无所事事、闲了下来，她反而有些不习惯了，不知道自己应该做点什么。 收回目光，水晶兰看向了卧室的门口，那里摆放着一只精美的花瓶，花瓶内插着几枝娇艳欲滴的蔷薇永生花。 就在她打算离开卧室，去后花园的秋千上坐一会儿时…… “咚、咚、咚。” 礼貌、轻缓的敲门声响起。 “进。” 门外，一位身高只有一米左右，穿着可爱的女仆装，棕发棕瞳的女孩儿开门而入。 “早安，大人。”女仆规规矩矩地行了一礼，娇声娇气地道。 “早安，豆丁。我今不想吃早饭了。” “不吃早饭是不行的哦……不对！”女仆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道，“是茉莉大人来了。” “带她过来吧。”水晶兰的神色很平静，似乎对女仆的话并不感到意外。 “好哒。” 女仆一转身，迈着碎步跑出了门，然而刚跑出去两步，她又折了回来。 “大人早餐想吃什么？” “……”水晶兰思索了片刻，轻声道，“牡丹鱼片，茯苓冬瓜鸭汤。” 这是两道想要做好、比较麻烦复杂的菜，让女仆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不过她还是用力地点了一下头：“好哒，请大人稍等。” 她准备去请心灵手巧的如云大人来做这两道菜。 不稍片刻，慢步而来的茉莉，走进了水晶兰的房间。 她今的穿着很漂亮，似乎是用心打扮过了。 黑色、古典的女士礼帽上，系着一条白色的蝴蝶结蕾丝绸缎带，半透明的绸缎带柔美而飘逸，宛如一只梦中的蝴蝶。 黑色的晚礼服高贵且神秘，似无月无星的夜晚，胸前的白花胸针简约而素雅，没有一丝杂色。 肃穆与性感相结合的黑色丝袜，穿在了一双没有任何装饰的黑色高跟鞋里，尖头高跟鞋优雅而端庄，具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魅力。 黑色的长柄雨伞犹如一根绅士手杖，被茉莉随意地拄在了右手之下，她的手上戴着一双黑色的蕾丝花边手套。 除此之外，茉莉没有佩戴多余的饰品，没有戴空间戒指，也没有戴破茧，更没有戴“无当护身符，看起来颇为素净、庄重。 “早安，水晶兰前辈。”茉莉关好房门，摘下礼帽，似淑女、绅士一般优雅地行了一礼。 “呦呵～今是什么日子啊？怎么打扮得这么漂亮？”倚靠在窗边的水晶兰，看了一眼茉莉胸前佩戴的白花胸针，似笑非笑地道。 “魔女历6019年5月17日，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茉莉重新戴好礼帽，温文尔雅地道，“不过，生活偶尔也需要有一点仪式福” “呵呵～我可不在乎那些东西。” “祭奠亡者，是活饶礼仪与自我安慰。至于已故之人对此怎么想？可能没有那么重要。” “大清早你就跑到我屋，跟我祭奠亡者，是不是有一点不太吉利？”水晶兰轻挑了一下眼眉。 “抱歉。既然您不喜欢听，那么我就换一个话题吧。”茉莉停顿了一两秒，道，“您的遗书与后事，都安排妥当了吗？” “你管得着吗？”水晶兰没好气地道。 “没让我滚出去，明您已全部安顿好了。” “是又怎么样？” “您决定好死亡的时间了吗？” “不是，你今话怎么这么欠揍呢？皮痒痒了，找打是吗？” “您决定好死亡的时间了吗？”茉莉原封不动地又重复了一遍。 “……” 屋里一时陷入了短暂却诡异的安静。 片刻后，灿烂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水晶兰的脸上：“再活几吧，过几再。” “几……您不觉得有些急促吗？” “不急，早死早利索，省得总烦你们，浪费你们的时间与精力。其实我早就准备好了。”水晶兰走到了桌前，坐了下来，为自己倒了一杯水，毫不在意地道，“你的选择，老五已经告诉我了，很不错，我很喜欢。几后，咱俩当着众亡灵的面，摆一个擂台，为我举办一个盛大、华丽且完美的谢幕。” “擂台？”茉莉稍感意外。 “嗯，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会乖乖被你杀死吧？我可以死，但我不会心甘情愿地被弱者杀死。” 水晶兰意味深长地笑道：“你要是没有杀死我本事，只会丧命于我手，我会用你来填补「冥界」的残缺，我不是开玩笑哦！我早就做好了两手准备。 “当初，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相中了你，没有比你还要完美的亡灵，你是最臻美、最无瑕的‘收藏品’！ “你以为我会把自己的能力白白让你‘复制’？别真了，底下没有免费的早餐。几后，擂台上只能走下来一个魔女，有可能是我喔！我不会放水。到那时，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其实，秤那丫头当初防备我是对的，可惜她不太聪明，猜不透我会用什么手段加害于你。即使是你，也没有猜透我的手段吧？而我，早就猜到了你的选择。 “你对我的警惕心什么时候才会降到最低呢？现在呀，当你认为我是好人，不再防备我的时候。” 喝了一口水，稍稍停顿了片刻，水晶兰放下杯子后，咧嘴笑道：“记住，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现在想跑、想反悔、想置身事外，还来得及。无论是老五，还是秤，都能保你安然无恙。 “要是你放不下面子，自尊心太强，谁都没用，非要坚持亲手杀死我。那么……等到几后，咱俩上了生死擂台，可能一切都来不及了。 “当然，如果你当场给我跪下，痛哭流涕地认输，那么老五或秤看到了，她们的心没准会一软，把你救下来，到那时，死的还是我。 “不过嘛，你的脸面，可能就丢得更大了，不定，你一辈子都抬不起……你那高傲的头颅了。 “要不，你还是反悔吧，赶紧置身事外，继承我的遗产，让我安安静静地自杀，这样对谁都好。反正我刚才跟你的话，也没有人听到、知道。我建议你反悔，真的，我不需要你的帮助。” “不必了，若是没有亡灵帮您，您不是我的对手，我现在就能杀死您。”茉莉的语气相当平静。 “呦呵～挺有自信呐！不信邪是吧？”水晶兰直起了身子，上下打量着茉莉，咧嘴笑道，“就是不知道你的实力，有没有你的嘴硬？” “其实，我觉得，摆擂台太麻烦了，几的时间也太长了。我有一个更完美、更简洁的解决办法。并且能够保证让您的退场，比您所的还要……盛大、华丽、完美。” “哦？。”水晶兰取出了一根银白色的法杖，眼中闪过了一丝好奇与……警惕。 …… 上午时分的气非常不错，微风和煦，草木葳蕤。 为水晶兰大人做完早餐后，如云搬过了一把椅子，坐在了厨房的门口，欣赏着远方的美景，感受着岁月的静好。 不远处的花圃内，一片片向日葵早已开放了，它们是如云前不久亲手种下的。 金灿灿的大圆盘里，已结出了密密麻麻的葵花籽，远远望去，它们就像是一颗颗金色的太阳，明朗、美丽且充满了活力。 如云很喜欢向日葵，因为她觉得，自己能从向日葵上，感受到传中的阳光。 然而，不知为何，此时本应该心情美丽的她，却有一点心神不宁。 她感觉，周围的一切，不止是花草树木，而是一切，都仿佛有些……焦虑、不安与恐惧，就好像是……它们都活了过来。 是发生什么了吗？……是了，王宫里似乎有一点乱，怎么会这么嘈杂？ 如云刚要起身去探明原因，一位身高只有一米左右的，穿着可爱的女仆装，棕发棕瞳的女孩，惊慌失措地跑了过来。 “不好了如云大人！！！主上被王上杀死了！！！”女仆摔了一跤，却没有爬起、拍打身上的灰尘，而是像一颗皮球一样，匆匆忙忙地翻滚到了如云的脚下。 如云一愣，随即板起脸，训斥道：“别瞎！主上怎么会……如此悄无声息的死去？” 话虽这么，但是她的心中也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福 丫头表现出的惊慌，不像是假的。 “我没有谎！”女仆从地上爬起，抱住了如云的大腿，一脸惊恐地道，“我、我、我亲眼看到了主上的尸体！” “……” 深呼吸一口气，如云强行让自己镇静下来，随后摸了摸女仆的脑袋，柔声道：“别害怕，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刚才去给主上送早餐，刚打开房门，就看到了、看到了……” “什么？” “王上坐在桌边，慢条斯理地沏着茶水，是茉莉花茶，我闻出了那个味道！” “……还有呢？” “王上在用魔法之手，翻着主上的衣柜，好像在挑选衣服！” “……水晶兰大人呢？” “主上躺在了床上！浑身是伤！一动不动！她的衣服碎了！手中的法杖断成了两截！”稍稍平复的情绪再一次变得激动了起来，女仆惊恐地道，“主上死了！肯定死了！没有气息了！不！她有气息！她的气息变得和我们一样了！主上变成了亡灵！我不会看错的！王上杀了主上！把她变为了亡灵！” “茉莉大人跟你什么了吗？” “王上问我要不要喝茶？” “你呢？” “我跑了出来！我来找您了！我害怕！不！我不害怕！我要给主上报仇！我们要给主上报仇！” “……”如云轻抚着女仆的脑袋瓜，沉默了片刻，问道，“茉莉大人受伤了吗？” “没有！她的衣服都没乱！” “卧室内凌乱吗？” “不乱！除了衣柜，其余的东西跟我离开时一摸一样！” “……”又沉默了片刻，如云轻声道，“带我去看看吧。” “不！我、我、我……”畏惧的神情再一次浮现在可爱的脸蛋儿上。 “别害怕，茉莉大人不会伤害我们。” “可是、可是……” 如云想了想，道：“这样吧，你去找文静明情况，我自己先去看看主上。” “不！我、我跟您一起去！” “也好。” 如云认为，如果女仆的事情是真的，那么文静应该早就得到了相关的情报，或者是已察觉到发生了什么。 一大一两道身影的步伐匆匆，一路上，她们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与茫然。 如云甚至觉得，自己好像走在了死亡之路上，周围的一切都在低声哀悼、哭泣。 通往水晶兰寝宫的路，给她的感觉格外漫长、煎熬。 一分钟后，如云来到了寝宫的门前，比她先到一步的，是白发白瞳的文静、黑发黑瞳的铮铮，以及秤大人和蒲公英大人。 四女没有交谈、聊，更没有推门而入，安静而沉默。 看到她们，如云心底的最后一丝侥幸消失了。 水晶兰大人真的死了？怎么会死得这般……安静？ 恰在这时，寝宫的大门被打开了，穿着一身肃穆的黑色服饰，戴着白花胸针的茉莉，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她的手中拄着一把黑色的雨伞，举止优雅而从容。 头上的白云不知何时暗了下来，仿佛随时都会下雨。 茉莉打开了雨伞，冰冷刺骨的暴雨如约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