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黑暗的呼唤

    收敛释放的原力，墨衡飞向星球外的外太空。

    獠牙壮汉与一位银甲不朽站在首位，后方是数百艘星舰排列，一支星际军团阵型展开，围绕着这颗星球。

    “恭贺大人，属下大开眼界！”银甲不朽恭维道，头颅不自觉低了几分。

    墨衡的目光扫过后方的数万名军团战士，众人的眼中尽是崇敬与狂热。

    这已经是四百年来，墨衡第三次带领这支军团执行任务了，这支军团内的每一位战士都知道这位大人的惊人法则能力。

    “辛苦了，你们三十六军回转休整吧，短期内不会调动你们了。”墨衡看向银甲不朽笑着。

    银甲不朽行礼，“属下遵命！”

    看着舰队离开的情形，锡穆在墨衡身前打开一座神国通道。

    墨衡与其并肩走入，正欲说些什么，忽然拍着脑袋，“只顾着完成任务了，多耽搁了好几日，今天还有我的课程。”

    墨衡说着，便登录了虚拟宇宙。

    ――

    奇禽异兽飞行于万里浮云之间，再往下是一片梦幻白雾笼罩下的绵延山脉，流水、瀑布自上而下，连绵不绝。

    山间遍布大道小径，直通那一座座山顶平台上的讲道场，这些讲道场大的有几十公里、小的也有数百米直径。

    一座座山顶平台上，偶有稀稀落落几人、也有熙熙攘攘的人群，但都无一例外，法则演绎的波动如同世界最让人沉浸的美，令所有听讲者聚精会神。

    这些讲道场有高楼宫殿式、有露天广场式，也有荒漠草原式，变化皆由讲师一念控制，配合演化法则。

    这就是天舟岛，诺亚宇宙国的天才圣地，不朽神灵的创造摇篮。

    飞禽异兽盘转，一一落于‘悟道山’山脉之下，所有的听讲学员都需要步行上山，只有那些授道者才有权利御兽直达山顶。

    一位金发俊朗青年与一位锦服少年并肩站立于山脉之前，惊叹之情溢于言表。

    “这就是‘悟道山’，这里是虚拟宇宙世界中，少数不禁止实力的地方，每一座山顶都代表着一座法则讲堂，通往不朽的道路就在眼前。”金发青年叹道。

    锦服少年看过周围三三两两或同行或独步的天才，下意识整理了一番衣襟，充满崇敬的仰望眼前数万座山峰。

    “传说国主大人曾经也在此演道过，脚踏于云巅，完整的空间法则演化下，还有数条下位法则。

    那一次，上至不朽神灵、下至恒星后辈，遍布于山脉之间悟道一月，后来才有‘悟道山’之名。

    那一届的天才战我诺亚宇宙国可是有足足四位天才进入巨斧斗武场，足以与刚刚过去的一届齐名了。”

    金发青年满是遗憾之色，“可惜你我两人生不逢时，没赶得上上一届的天才战。否则定要见识一番上一届的盛况，传说近在眼前啊，三位天才进入虚拟宇宙公司，全宇宙第一、第二的天才都来自我们诺亚宇宙国。”

    “呵呵。”锦服少年露齿一笑，“四千多年我还是等得起的，下一届再论吧！”

    “我们现在的身份很尴尬，并非诺亚秘境弟子，听课名额也是圣地支持的，我可等不及那么久远的机会了。”金发青年打击道。

    “这又如何，当初那念魔墨衡不也是非诺亚秘境成员，我们两人与之身份一样，都是短期听课权限。”

    金发青年摇头，“以那位大人自比？传说他如今的地位比一些不朽神灵都高，便是你我两人的老师都没资格拜见他。”

    山间雾气随着主路延伸，逐渐淡化，一条条分支小径出现，分别通往附近一座座山峰顶端。

    锦服少年不以为意地笑了，扯着同伴的臂膀走向一条小径，这条小径上的行人比之主干道还要密集几分，放眼望去便有十几人。

    金发青年受同伴拉扯，也不反抗，只是嘴中嘟囔，“你擅长风之法则，而我主修水之法则！怎么前往一处道场？”

    少年露出笑容，“你可知老师为何催着你我二人终止那次试炼，反而让我们尽快前来天舟岛报道？”

    “师伯是圣地资格最长的不朽神灵，圣地兴衰都依着他老人家，我一介晚辈怎能猜测他老人家的心思。”

    “呵呵，这里便是那位念魔墨衡的常用讲道场，老师暗示你我两人试着来听课几次，若能交好与那位大人就再好不过了。”

    金发青年一惊，“墨衡？讲道？这位大人成就界主了？都禾你可莫要胡言，这才几百年！”

    名叫都禾的青年引着同伴往山顶走去，一座座青石台阶的终点，是一座直径两公里的圆形青石平台，山顶周围冻结着万丈寒冰，再外围是空中呼号的罡风。

    少年引着同伴踏足山巅，最终继续介绍着：

    “并非如此，老师也是从一位封侯大人那处得到消息，这墨衡大人是天舟岛唯一一位域主级讲师，且同时授课风、水两大法则。

    这位大人已经在诺亚秘境开课数百年，你我未出生之时便已经开始了，只是消息封锁的紧，只在一些不朽中的强者间流传。”

    山顶的青石平台上一座方形高台屹立，前方是近百块蒲团，不过大多都已被占据，只有前排的几块蒲团空置。数百人济济一堂，但却未有一人前往占据那几块空置蒲团。

    山顶不限制修为，两人感受着蒲团上近百人域主与界主级的修为，默默往后方靠了靠，找了个边缘位置坐下。

    有闭目养神者睁开眼瞄了两人一眼，又继续参悟。

    “都禾，那最前排的几处空位，为何无人占据？”金发青年问道。

    锦服少年面带神秘的笑容并不回话，眼神瞥向山腰间，“阜亥族的人来了！”

    山腰间是几位风姿绰约、聘婷秀雅的靓丽女子，为首者几人竟有界主九阶的修为。

    众人的目光中，几女走近高台前方的几块蒲团，依次目不斜视地坐下。

    金发青年紧盯着几女的目光，被身旁同伴在眼前招手唤醒，伴随而来的是一声轻笑。

    窘迫之感方一出现便被青年一扫而空，继而与少年打闹着聊起来。

    半个小时后，随着一声钟鸣响在山顶平台上空，通往青石平台上的通道变得模糊，再也无人能进入。

    众人知晓那是时辰到了，但高台上却还是空无一人。

    ――

    又是半刻钟流逝，高台上的议论声随着一道龙吟停息。

    飞龙的阴影一闪而过，一位黑衣青年御风飘然落下。

    “众位，墨衡来迟，还望勿怪，今次的课时便延长一日，诸位可以尽情提问。”墨衡朝众人笑道，“不过是否能答得上诸位的问题，我就不保证了。”

    台下众人莞尔，更有前排的一位界主级女子问道，“墨衡大人，不知问题是否可以涉及上位法则？

    墨衡大人最擅长的就是时间法则，不知可否从基础演绎一番，为我等在上位法则之途引路。”

    墨衡摊手看着眼前数百人苦笑道，“诸位本就是分别来自风、水两大法则之路的天才，皆因今次是风、水两节连续课程才聚集于此。

    若再添上两种上位法则，那就真是误了诸位了，法则之道在于精而不在杂，这可是多位前辈教导的名言。”

    见台下又有人欲要发言，墨衡笑着继续说道，“我的课上，有法则引导施展，若真有下位法则悟性天赋出众的，可以另寻机会论道上位法则。”

    挥手安抚众人，墨衡单手一擒，青石平台之外的罡风被墨衡取出一束握在手中。

    “风，可以无形，也可有形，包容特性弱于水，侵蚀性强于水。我认为它最大的特点便是飘逸自然、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一缕狂风在墨衡手中如同面团一般揉圆搓扁，虽无法则波纹，却尽显各种风的常态特性，最终化为一缕清风。

    “可即时拂面，也可融于波乱之中，养浩大之势，借势以弱胜强！”

    墨衡将手中一缕清风送入平台周围的狂风之中，手中随意划出几道法则丝线，周围的狂风在那一缕清风回归之后，便被引起浩大声势。

    墨衡依靠控制那一缕清风，将整片风海之势刻意引导，化为一头千丈高的狂风巨人，风号代替着咆哮，卷过每一位听讲者的耳边。

    众人聚精会神的看着眼前一幕，一缕简单清风，弱不可查的原力支出，便引起偌大声势，怕是一些域主都不好应对。

    “这就是本源法则承认级别的风之应用吗？”锦服少年面带狂热，“果然天才的视角是不同的，与老师按部就班的演绎不同，他以另一种方式展开了风之法则！”

    高台上墨衡的笑意消失，平静看向下方数百人，“但，不是你的，终究无法随心掌控。”

    另一只手指向平台边缘凝结的寒冰，后者化为一滩水流融入狂风巨人，短短两息便将狂风盛势瓦解。

    所用原力之量与法则与前一只手相仿，竟只有普通行星级一击所需的原力损耗。

    三日，山顶平台上的法则秘纹随着讲解，不断由一道道法则丝线汇聚，最终形成一道网、一道法则图录，展示着部分自然运转的奥秘。

    高台上的墨衡声音停歇，台下大多数陷入沉醉的学员发现身边的漫天法则秘纹消失，随后惊醒过来，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不甘心的看向台上的黑甲青年欲言又止。

    “本次风之法则的课程到此结束。”墨衡站起身来说道，“法则的显像虽然一致，但在掌握之前，每个人理解的角度都会不同，这就是悟性与世界观的差异。”

    “找到最适合自己的感悟节奏，才能走入永恒之路！”

    墨衡说着，闭上了眼睛

    一息后又看向身旁的高台与脚下山脉，最后一声叹息融入风吼中，“时间到了吗，最后的宁静也结束了”

    虚拟宇宙雷霆岛山顶的一座宫殿，天栩尊者出现在门前，朝门内恭敬一拜，“老师，弟子来了！”

    “嗯！”门内传来一道年轻的声音，“进来吧，没有你其他几位师伯。”

    天栩收起前拜的姿势，往厅内走去，“老师，我那弟子已经得到通知，月内便会返回初始宇宙！”

    ――

    在此四百年期间，墨衡墨衡不仅完成了数次价值几万到十万不等的普通任务，法则与战力提升的提升也很可观。

    除了【死境】与【生梦】的融合一击被掌握，又将【洛夫鹨盘】成功培养认主，这件封侯、封王常用的身法兵器，被墨衡拟态成列游披风的形态，替代了原有的界主级念力兵器。

    三百年前，紫蛹分身依靠【煞炎珠】带来的天赋得到了火之法则承认，随后墨衡又耗费几月时间将【煞炎珠】的第一层灵魂攻击秘法修习完成。

    两百年前，墨衡研究时间法则之余，风之法则也受到启发，亦得到了本源法则承认。

    至此，墨衡才理解伯兰当初为何要以风之法则为跳板去感悟时间法则，原来二者之间确实有互相促进的效果。

    而墨衡第二次融合的虫族，本就是百万纪元一见的天才，擅长风、时间法则，两百年得到风之本源法则承认自然合理。

    十年前，墨衡成功将时间法则推演到了通天桥的第十五层层次。

    虽然没有闯过通天桥，但《寰宙解析》的前五册已经被墨衡全部悟透，这已经是封侯等级的时间法则感悟。

    墨衡如今正在参悟的是当初耗费十亿积分兑换的第六册《寰宙解析》，对应的是混沌碑的第六幅图，通天桥的第16、17、18层。

    虽然公司内明面规定只有不朽才有将混元单位兑换成内部积分的权利，但对墨衡这些核心弟子的限制却很宽松。

    只要不是在打磨初步阶段的宇宙级弟子，其他成员可以任意接受其他人赠送的、从仓库内购买的宝物。

    墨衡便是依此，借助锡穆兑换了十亿积分，再购买了《寰宙解析》的第六册。

    ――

    天舟岛悟道山的某座山顶上，墨衡目光扫过一众还在回味中的学员，最后停在最前方几位女性界主身上，几人的目光早已聚集于墨衡身上很久。

    尴尬一笑，墨衡继续说道，“接下来还有一日的时间，诸位可尽情提问。”

    前方这几位阜亥族天才四百年来每次课程不漏，都是诺亚国主与紫泷尊者二人授意的结果。

    然而，墨衡这四百年来并未有时间与几人进行感情上的交流，甚至唯一沟通渠道便是每次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