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艰辛的十年(4)
皮鞭狠狠的落到了白美田的身上,一条条血印在白美田的衣服上出现。 昏昏沉沉的白美田在皮鞭中醒了过来,疼痛让白美田回过神来,蜷缩在稻草里喊道:“醒了醒了…” “让你偷懒,让你偷懒!”监工似乎并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手中的皮鞭不停的抽在白美田的身上。 直到白美田裹进到草里,皮鞭已经打不到白美田的时候,监工扔掉了手中的皮鞭,脚不停的往死里踢稻草中的白美田。 不过好在白美田抱着稻草,虽然监工拳打脚踢,可是也比刚刚皮鞭落到身上好。 白美田好不容易才在翻滚中有机会爬了起来:“不敢了,不敢了!” 监工似乎也打累了,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吐了一口口水:“呸,他妈皮痒的贱货,下次要在让我遇见,我就在帮你松松骨头。还不快去,干不完今天的活,别想休息。” 一顿暴打终于结束了,白美田在这顿毒打中,清醒了一些,小心翼翼的去拿着工具,不时回头看了监工两眼,跑了出去。 走出草棚,没多远,白美田那沉重的头,又开始难受,可是没有办法! 来到地里,白美田开始拖着疲惫的身子劳作。 监工也跟着过来了,白美田整个人的精神有些恍惚,仿佛大地都有些晃悠。 监工看着动作缓慢的白美田,一皮鞭就抽了过来,白美田在疼痛中瞬间精神,扔掉手中的工具,退了两步。 监工恶狠狠的看着白美田:“还不快给我捡起来,还想挨揍是不?” 白美田看着监工,小心翼翼的尝试捡起了工具,监工往白美田脸上吐了一口口水:“最好给我老实点,今天我亲自守着你,要是敢不听话!” 监工扯了扯手中的鞭子,然后找了一个地方坐下,目光一直留在白美田身上,指着白美田站的一大块地:“你给我听好了,今天这块地方,就是你一个人的。” 监工都发话了,其他的长工们自然都不敢帮忙,都只能看着满身是血淋淋鞭痕的白美田。 白美田虽然在发烧,可是他却必须要精神高度集中,否则皮鞭随时会落到身上,头越来越重,他感觉全身都没有力气。 可是皮鞭就是身旁,他不想挨打,所以只能硬撑着,每一个动作,他都要喘一口大气才能完成。 仿佛整个世界都和白美田没有关系,他只能低头不停的让自己强行运作,他甚至无法思考,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跳得很快很快。 终于早饭来了,监工开始吃早饭了。 过了一会,监工快要吃完的时候,长工们准备吃饭了,白美田还在努力坚持,他还不知道现在已经到了吃早饭的时候了,监工一边吃,一边指着白美田:“你,今天早上不许吃饭!” 所有长工都只能看看白美田,然后吃自己的早饭。 白美田已经没有精神去管其他的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用来集中自己,让自己不停的动起来,防止挨打,所以他也并没有看到早饭! 天地在摇晃,地球在旋转,白美田连手中的工具都感觉不到了,他在也支撑不下去了,眼前的天地摇摇晃晃中变得漆黑一片! 白美田倒了下去,监工的目光一直注意着白美田,看着白美田倒下去,手中的饭菜使劲放下,拿起身旁的皮鞭:“嘿,不让你吃早饭,你还给我装死了是吧,行,你小子有种,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 监工一边向着白美田走去,一边挽起衣袖,他似乎准备大干一场。 长工们只能在一边看着。 监工来到白美田身边,挥动手中的鞭子,狠狠的落在白美田的身上:“让你给我装死,让你给我装死,还不起来是吧!” 白美田的背上又添了几道血淋淋的鞭痕,可是也不见白美田有丝毫反应,所以监工也就停下了,蹲了下来,确认了一番:“哟嚯,还真晕过去了?” 一个老长工,平时经常讨好监工,所以还算混得不错,小心翼翼的来到监工身边,摸了摸白美田的额头,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看着监工:“他真发烧!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他一马吧。”
监工看了看老长工,皮笑rou不笑的笑了:“让我放过他也行,你给我学两声狗叫。” 老长工已经习惯了,爬到地上,一边笑,一边逗乐着监工:“汪,汪!” 监工笑了,站了起来:“哈哈哈,行,看在你的面子上,就放他一马,你们两个,把他抬回去吧,今天就算给他一个教训。” 两个长工把白美田抬回了草棚,然后就回到了地里。 地主可不会给你请医生,生病了可以给你自己去找大夫的时间,但是钱嘛,自己看着办。 白美田一个人在草棚里,他终于可以好好休息一下了。 这一睡就是一天,白美田也没有醒过来,天已经快黑了,在外劳作的长工都已经回来了。 长工们都围着白美田,不停的呼唤着他。 休息了一天的白美田在呼唤中,慢慢的睁开眼,他很迷糊,就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这种事是常有的,所以长工们也习惯了,老长工已经煎好了药:“美田来喝下去,这是我上次还剩下的一包药,喝了睡一觉,出一身汗,明天就好了。” 白美田迷迷糊糊中喝下了老长工煎的药,大家也都放心了,长工们把白美田挤在中间,盖上许多稻草。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白美田,睡梦中觉得自己很热,不停的出汗。 这就是长工,大家在相互护持中,熬过来,有的从小到大,从大到老,都在这样水深火热,苦不堪言的生活中过来了。 可是谁也逃不开这命运,若不是有人帮忙,有的人一生,也没有属于自己的一天。 天微微亮,长工们又得准备劳作了,休息了一晚的白美田,烧已经退了,精神也恢复了许多,虽然身上的鞭痕还在疼,可是他又得干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