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69】来回博弈（3）
威胁果然有用，还没到傍晚，接头人就找到马孝全，告诉他族长已经在等他了。 马孝全没有立刻动身前往，一直到晚上九点，他才姗姗来迟。 见到岳婷后，后者上来就是一个热情的拥抱，刚准备吻他，马孝全一把将对方推开。 “咯咯咯～～”岳婷笑了起来，她欢快的往沙发上一靠，一双雪腻的长腿来回摇晃，看得马孝全有些心神不定。 “怎么，这么着急的找我？想我了吗？还是，想和我亲热热了？”岳婷挑逗马孝全道。 “说正经的～”马孝全摇摇头，“城北储藏房内，那个上吊的男人的身份，你知不知道？” 岳婷摇晃着她的大长腿，漫不经心道：“我哪有那个闲心关心这些事情，地上世界的案子，和地下世界又没有关系，我是羽家族族长，这种小事也不用我管，我很忙的。” “你撒谎！”马孝全叹气道，“作为羽家族的客卿，我知道自己不该过问太多，但眼下我身边的人的一些事需要解决一下，所以，我希望你们不要对我故意隐瞒，更不要设卡，等这些事全部完成后，我会离开，当然，在我离开前，我会以羽家族的名义，帮你们找回荣耀。” 岳婷看着马孝全，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她快步走到马孝全面前，距离马孝全只有不到两公分的地方停下。 一股淡淡的香气从她的身上散发而出，马孝全偷偷屏住呼吸，刻意的让自己冷静下来。 岳婷一把搂住马孝全的脖子，道：“你就这么绝情吗？我们之间，真得只有这样的交易吗？” 马孝全没有回应岳婷。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行，我答应你，羽家族不会再插手你的事，但我得提醒你，凤凰城地下之主背后的势力，可不简单。” 马孝全舔了舔嘴唇：“如果实在困难，我就不会调查下去了。” “既然如此～”岳婷松开手，转身扭着她纤细的腰肢，从桌子上拿起一份文件袋，丢给马孝全。 “先别打开～”岳婷一把按住马孝全的手，她含情脉脉的望着马孝全，“你确定你真得不想我？” 马孝全看着岳婷，一咬牙，将她横横抱起：“你真是个妖精！” ...... 翌日，马孝全扶着腰，拖着疲惫的身子去上派出所上班。 以往他都会早到半个小时来打扫卫生，但因为昨晚和岳婷大战了三百回合，被折腾的一宿没睡，导致他迟到了半个小时。 一个同事看到马孝全顶着两个熊猫眼，好奇的问他是不是病了。 马孝全回答的是昨晚在一个朋友家住，没想到遇到鬼了，把他吓得，所以一宿没睡。 拿起扫帚正准备打扫，赵叔回来了。 赵叔也是顶着两个熊猫眼，看样子也是一宿没睡。 马孝全凑过去小声道：“叔，你不会在那房子里蹲了一宿吧？” 赵叔没说话，看样子就是了。 “我真佩服你～” 就在这时，小雀走了过来，见马孝全和赵叔都是黑眼圈，诧异的问道：“你们俩昨晚干啥去了啊？” 两人没有回答小雀的话，而是将小雀拉到赵叔办公室里。 小雀倒也没再追问，她将准备好的一份报告放在赵叔面前，简单的说了一下城北上吊男人的案件进展。 马孝全在一旁听完小雀的汇报，心道首都那个神秘部门派来的女人果然不简单。 赵叔不知道小雀的身份，即便他对小雀的身份怀疑，但不得不说，小雀的材料整合及语言组织能力很强，让赵叔很是纠结。 城北上吊男人的身份虽然还没有确定，但从小雀的汇报中，已经给出了几个参考结论。 当然，如果在不知道小雀真实身份的前提下参考这些结论的话，会被带偏。 听完小雀的汇报，赵叔轻轻的嗯了一声，他没有看面前的报告，而是很干脆的道：“今晚，我们去一趟屠宰场。小虎，你跟我去，小雀，那里不干净，太血腥，你就别跟着去了。” “好～”小雀点点头，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光。 下午下班后，马孝全同赵叔一起回家，一直到吃完饭，赵叔都没有提出去屠宰场。 晚上九点半，马孝全忍不住了，问赵叔怎么还不去屠宰场。 赵叔神秘一笑：“今天不去了～睡觉。” “啊？”马孝全一愣，但随后明白了赵叔的意思。不过马孝全并不认同赵叔的做法，他这么做，是为了让小雀暴露，但现在这个时点，让小雀的身份过早的暴露，怕是不妥。 思前想后，马孝全还是决定等赵叔睡下后，他先去一趟。 城郊屠宰场已经被大火焚毁，去那里没有意义，马孝全要去的，是新建的城南屠宰场。 城南屠宰场与中山公园就隔着一堵墙，墙不算高，一米七以上的成年人都能顺利的翻墙进去。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屠宰场自运营以来，一直有牲畜丢失的情况发生，但因为是国营屠宰场，管理粗放，职工的待遇也都不错，因此丢失牲畜的事，大家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马孝全本想着从大门进场，但后一想，自己只不过是派出所里打杂的，身份不正，最终，他还是选择从中山公园的墙翻进去。 最近这几天，凤凰城里来了一批外宾，说是应了改开的春风，打算在国内投资建设一条屠宰线，市领导一听，就将这批外宾引荐到屠宰场参观，一来是拉拉投资，二来也是为了给自己捞好处。 谁都知道，外宾只要肯来，那美刀定是少不了，没有人和钱过不去，也没有人会拒绝钱。 所以就算是夜晚了，屠宰场还是灯火通明，职工们都穿着整齐，等待着市领导领着外宾过来参观。 马孝全刚从墙上翻下来，就被两个男人一把抓住，没等他说话，两人不由分说的就塞给他一套工服。 “愣着干啥，今天市领导领着人来参观呢，就知道你小子跑公园玩去了......少废话，赶快把工服穿上。” 马孝全啊啊啊了三声，还是将工服套在了身上，他没想到自己刚翻进来就被抓住，更没想到自己会被人误认为是屠宰场的职工。 也罢，将错就错，正好可以隐藏身份。 整理了一下工服衣领，马孝全便跟着那两个男人一起进了场区。 屠宰场场区不大，但是分工明确，有歘毛的，有剥皮的，也有专门的切割工人，八十年代初，牲畜的屠宰虽然不再原始，但基本上还是得靠人力分工协作。 “把这个带上～”一个工友将口罩丢给马孝全，马孝全接过后一看，上面布满暗红色的血迹，还散发着一股难闻的气味，戴上去别说防止场子里的血腥味了，就是这口罩本身都能将他熏翻。 无奈之下，马孝全还是选择将口罩戴上，戴上后稍微好一些，努力的适应了一会儿，总算是不太抗拒口罩上的气味了。 这时，场区大门口突然响起了掌声，市领导领着几个外宾从专车上下来，缓步朝场区走。 几个外宾都穿着银灰色的套装，他们都戴着面罩，这些面罩应该是他们自己带过来的，市领导因为一同随行，也有幸得到几个。远远望去，一行人像是进入毒气坑一样，诡异异常。 市领导领着外宾走马看花的在场区里转了一圈，期间他吧啦吧啦的说了很多，但因为场区里气味难闻，加上随行的翻译不停的讲话，导致在场的职工听清楚的不多，但从几个外宾频频点头的样子来看，他们似乎很满意。 马孝全眯着双眼看着那几个外宾，其中有一个身材姣好的可以说普通话的女外宾，给他的印象比较深。 眯起双眼，马孝全大致回忆了一下，嗯，那女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等外宾跟着市领导走出场区后，马孝全偷偷的溜了上去，这时，几个外宾正好将面罩摘下呼气，这一摘，马孝全总算是看到了那个翻译女外宾的面容。 “卢玲？”看到那女人的面容后，马孝全心里一紧，暗道卢玲怎么在这里，地下世界的卢家人，怎么也来了。 卢玲不认识马孝全，况且此时的马孝全还戴着口罩，虽然她觉得距离她不远的一个年轻人盯着她看，有些可疑，但她也权当是对方觉得她好看了。 马孝全也没有直接和卢玲接触过，要不是他之前从羽家族那里看了一些其他家族及家族成员的情报，他也不敢确定眼前的女人就是卢玲。 此时的卢玲与马孝全印象中的不太一样，印象中的卢玲是黑头发，而现在的卢玲将头发染成了金黄色，配上她东方人的黄皮肤和那一身银白色的套装，强烈的反差感，让卢玲在一众外宾里很是抢眼。 马孝全退到人群后，微微的眯起双眼。 卢家人出现在屠宰场，那这事可就有得说了，这就证明，屠宰场里有秘密。 越是危险的地方，就越安全，今天遇上了市领导领着人来参观，那么只要市领导和外宾离去，场子里肯定会留下还没有及时处理的证据。 想到此，马孝全缩着脖子，悄悄的躲在了冰库旁的一个大破纸箱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