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家中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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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家了，不知道干什么，作业也写不心里去，满脑子只有mama的交代，在家等着他们回来，于是我搬着小板凳坐在门口，眼睛盯着一处发呆，渐渐天暗了下来，眼皮开始变得沉重，一个模糊的人影出现在我身前，想要睁开眼睛看看是谁，可怎么也睁不开，只能模糊的看见眼前的人影穿的很像爸爸的衣裳。 那人影把手放在我的头上摸了摸，我瞬间确定这个人就是爸爸，虽然他一年没有摸过我的头，但是这种感觉是不一样的，我更想睁开眼看看他，可是越努力眼皮越沉重，我想说话问问他，怎么就爸爸一个人回来了，可嘴巴怎么也张不开，我很着急，不知道为什么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 “叭叭……！”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的喇叭声响起，眼睛上的沉重感没有了，我急忙睁开眼睛，喊道：“爸，是你回来了吗！？”可面前哪有什么人影，我四顾的看了看，眼前只有夜晚的黑暗，不一会一道亮光从远处照了过来，是送爸妈去医院的面包车回来了！ 等车到家门前，韩婶也来了，大概是提前收通知，带着几个人一起过来，很快他们就从车上抬下一个担架，上面躺着一个人，一块白布严严实实的盖着，我没想到这个躺在上面的人是爸爸，因为我认为刚刚爸爸已经先回来了，接着韩婶从车上把我妈扶了下来，说是扶下来，倒不如说是浑身无力瘫软在韩婶身上，mama两眼呆滞，空洞无神，眼圈红肿，我走上前，“妈，我爸刚刚回来了，刚刚还摸了我的头！” 听到我的声音，mama呆滞的眼神看到我，一下子哭了出来，“儿子，你爸爸没了，没了啊！呜呜呜！” “长生，让你韩叔跟着去村里报丧去！”我刚想继续说些什么，韩婶一边安慰着又哭起来的mama，一边指着刚刚把爸爸抬进屋的韩叔。 “走吧长生，叔带着你！”韩叔出来就喊着我，我不懂什么是报丧，韩叔说：“就是你爸不在了，通知乡亲们来奔丧！” “我爸早就回来了呀，谁说不在了，还摸了我的头呢！”我急忙反驳道，韩叔见我这样说，直摇头，“哎，傻孩子！” 第二天，家里变得越来越热闹，不断有人来我家，不止是同村的，还有十里八乡的人都来奔丧，我不懂为什么来这么多人，就算是我爸不在了，也不过是一个杀猪的，也不可能会来这么多人，更何况他昨天回来的时候好好的，摸了我的头，虽然不知道他又去哪了。 直到入殓的时候，我看到掀开白布下的面貌是我爸，我才知道，爸爸真的不在了，意识到昨天看到爸爸，还摸我的头，是因为在门口等太久睡着做了梦，后来韩叔说，我爸是酒精中毒脑干受损，加上大出血，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无力回天！ 看着大家忙碌的样子，一种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是悲伤，是失去至亲的痛苦，我知道这一年里受委屈的mama为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哭的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因为不管这一年里爸爸怎么酗酒，怎么让mama受委屈，但他始终是mama心中的依靠，是我的爸爸，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再也压制不住。 在乡亲们的帮助下，我爸的葬礼办完了，埋葬在他跟我讲很孤的那个坟地！ 葬礼结束后，家里显得很孤寂，没有了往日爸爸跟mama吵架的场景，没有了爸爸在家酗酒催促我买酒的样子。 就连过年的时候家中也是冷清无比，三年孝期，连续三年不可以贴红对联，不可以放鞭炮，听着街坊邻居家的骗炮声，我和mama坐在桌前，看着桌上的年夜饭没有丝毫胃口。 三年孝期很快过去，家里顶梁柱倒了，而我也要升初中了，家里仅靠mama一个人务农，显然难以维持生活！ 这一天为了给我缴初中学费，mama准备把爸爸留下的屠宰工具当作废铁卖掉，然而在房间收拾了半天没见出来，我想大概都是铁器比较重，于是便进屋帮忙，刚一进屋耳边传来阵阵的小声抽泣。 “妈，你怎么了？！”我开口问道 “没，没事，就是这些东西放了几年没用，灰尘多进眼睛去了”见我来了，mama起身揉了揉眼睛，手里好像拿着一个信封走了出去，我知道她是又想我爸了，不是什么灰尘迷眼睛 看着她往屋外走起，我喊道：“妈，这些东西都卖嘛？” “除了那个箱子，其它都卖了吧，用不上了！”mama的声音从屋外传来，我看见了她说的那个箱子，箱子木制的，表面灰尘下一块块红色血迹还是很明显，我知道这是爸爸用来放沏刀的箱子，mama把它留下来莫非是想让我继承家里祖传的手艺？ 后来我妈告诉我，“儿子，妈不希望你以后继续做这行，你爸就是做这行杀孽太重遭冤魂复仇的报应！不光你爸，你爷爷太爷爷，祖祖辈辈都是如此，没有活过四十岁！所以妈想让你好好上学，永远不要有接触这行的机会！” 那时候我已经十二岁，鬼神什么的我已经不在相信，只认为那是故事传说中存在的，而我爸死也是因为喝酒过量，导致在醉酒的时候失足摔倒，虽然不相信，但是mama说的话我还是点头应许！ 初中开学后，因为学校是在镇上，所以要寄宿，mama一个人在家也做不了农活，于是选择了去外地打工，不仅收入高还轻松些，唯一不好的就是见面的次数少了一些，我是一周回家一次，mama临走的时候拜托了邻居韩婶在我回家的时候帮忙照顾一下，韩婶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所以每次回家我都是在韩婶家吃饭。 mama去外地后，开始的时候一年回来两次，寒暑假各一次，后来变成了一年回来一次，直到我初中毕业那一年，mama挺着肚子回来了，我知道她还年轻不到四十岁，所以在外几年有了新家庭也很正常。但是我也没有去理会挺着大肚子跟我说话的mama，到最后她也放弃了跟我沟通的想法，拿出一张卡放到桌子上，“长生，妈给你张卡，以后妈定期给你打生活费！”说完便看着我，我心里很不是滋味，转过身没有面对她 “长生，妈走了，照顾好自己！”她知晓与我沟通无望，抽泣着与我告别，转身边走了，过了许久我才回过身向屋外看去，可是早已经没有了mama的踪影。 上高中后，mama虽然不在回来，但是偶尔还会电话联系一下，开始上大学之后，我也成年了，mama给的那张卡也没有在用过，因为在课余之时也会做做兼职养活自己，从那之后我们基本已经很少联系了，直到大学快毕业几乎算是断了联系，而几年未见，mama的样子在我脑海中也渐渐模糊。 我以为未来可以一个人安安稳稳的生活，但是大学毕业后，我找到了一份特殊的工作，接触到了我不相信存在的另一个世界，让我开始质疑爸爸去世的真正原因，也彻底改变了我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