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相对中立
哈杨乘坐狮鹫在巴顿与巴顿公爵会晤后，又马不停蹄地飞往查曼，而罗斯方面也已约定好派出大使一同访问查曼。 北盟成立并进行了第一次联合军演，表示两方阵营的冲突已经快要摆在台面上了，希尔方面作为回应，组建南约属于是预料之中，从国外传回的情报也侧面证实了这一点。 诺多与罗斯作为两个最大的利益相关方，必然是要紧盯希尔的一举一动，以防被挖墙角，并做好挖对方的准备。 哈杨这边是担心好不容易有一定规模的“陆上丝绸之路”会被希尔人破坏，所以他得知消息后立马启程，第一站便是巴顿。 与巴顿公爵所谈的内容无非是稳定现有经贸关系，控制双方矛盾不要让其扩大化，至于扩大经贸合作哈杨知道没机会的，巴顿公爵这人骑墙派的本质早已显露无遗，即便哈杨这边再给出一些让步恐怕也是rou包子打狗有去无回。虽然这其实是些琐事，没必要哈杨亲自跑一趟，但外交和人与人之间打交道一样，亲自上门总比打个电话要有诚意。 第二站就是查曼，这对于诺多而言有多重意义，此行不是要显摆诺多对诺汗内部事务的影响力，而是实打实的利益攸关。 罗斯方面也同样如此，他们的目标就是让诺汗作为一个整体保持相对中立，当然最关键的是要中立，不要在军事安全这些关键领域倒向希尔人，至于让诺多保持一个整体不过是里希二世的暂时让步——他可不是真的希望远寒山脉以南出现一个统一的强大帝国。为了削弱希尔力量，让诺汗强大一些、更有话语权一些是符合实际的，面对这样的处境，几乎每个国家都会这样做，虽然很多时候会玩脱，致使养虎成患。 哈杨前世古语有云：分久必合，合久必分。这其实是双方利益发生变化，所以这次罗斯大使前来，有试图让哈杨帮忙牵桥搭线的可能，但路易斯女王还是接受了对方的访问请求——虽然三年前双方因远寒山脉边界问题就爆发过冲突，致使大部分往来都被中断了两三年之久。 因为合的条件已经出现了。 “请坐，”秋宫宴厅内，路易斯女王、罗斯大使莱昂斯公爵，也即是里希二世亲弟弟，以及哈杨三人分别落座，女王招了招手示意侍从端上餐点饮品。 哈杨率先开口，活跃了谈话气氛以尽量化解莱昂斯公爵与女王之间的尴尬，几段寒暄过后，话匣子正式打开。 “请问两位来此有何事情？”路易斯女王明知故问。 “咳咳，”哈杨看了眼莱昂斯公爵，决定自己先开口铺铺路，“是这样的，女王陛下。我们听闻希尔方面邀请贵国加入南方安全互助协约中，但态度粗暴，我们为此深感不平。” “是的，女王陛下。”莱昂斯公爵一双褐色眼眸闪动着，“三年前我方为了一点领土而与贵国争吵不休，如今回想起来，当真是太过短视，我在此表示真诚歉意。” 说着莱昂斯公爵站起身来微微鞠躬，并从怀中掏出一份契约放在女王面前：“这是我方的补偿，希望能挽回因这点小事而冻结的两国关系。” 这一举动让哈杨和路易斯女王都有些发愣，女王把契约摊开一看，上面是里希二世的亲笔，将两国交界处那块三十平方公里的领土归还给查曼，内容已经签字盖章，只等路易斯女王签字盖章。 “贵国能认识到当初行为过激，实属可贵。”路易斯女王嘴上一句不怕不淡的话，同时也没提笔签字。 “个愣头青，”哈杨心里吐槽了一句，谈判哪有这么谈的，一开始就摆出这么低的姿态不被人宰才怪。据他所知，那次冲突双方都有责任，不过罗斯拳头大些便实际控制了那里，结果这老太太一张嘴罪责全推到罗斯人身上去了。 “罗斯王国诚意的确十足，”哈杨上阵，“这是化解双方鸿沟之举。而如今眼见贵国处境艰难，罗斯方面甚至不计前嫌愿意伸出援手，而我们素来关系和睦，也不愿做抛弃朋友之事。所以这次我们可以坦诚相待，我们能帮的绝对会帮。” 路易斯女王看了哈杨一眼，心里暗道这后生有点能力，但嘴上并未松口：“其实也不是大问题，我们是认为希尔一方诚意不够，虽然他们称第一提供安全保障，第二提供关税优惠，但这点诚意属实是看扁了我们查曼这个中部强国。” “身为友国，若是贵国能就此走上发展捷径我们当然举双手赞成，”哈杨用眼神制止旁边欲要发作的莱昂斯公爵，“不过我是担心希尔人诚意到此为止，但威胁却与日俱增。” 说着哈杨拿出一份资料递给女王：“这是我们从希尔国内拿到的情报，虽然多少有些假的，但从他们各个方面的风声来看，我们相信如果贵国不答应他们的要求，恐怕会遭到极大压力。就比如贵国粮食怕不是要烂在仓库里……” 路易斯女王随便翻了几下，这些她当然知道，为此才忧心不已，当下说辞其实是想尽量争取些利益。 见女王脸色颇为僵硬，哈杨决定先让一步：“为了这份来之不易的友情，我可以帮忙解决贵国粮食运输问题。” “公爵有何办法？”路易斯女王看向哈杨。 “希尔的威胁之一无非是封锁贵国海岸线。这对贵国运输粮食以及与新大陆往来造成障碍，但如果我们能帮贵国疏浚清江，并在最北端修建一条运河，让贵国货物无需经过滨海，而是从清江北上进入罗斯海。这样一来贵国与索伦、罗斯、奥兰乃至是我们的粮食贸易通道畅通无忧，同时也从罗斯海进入远平洋，进而连通新大陆。虽然费了点周折，但却是有保障的。” “但您可知开通运河得耗费多大人力物力？光是魔晶消耗量也是以吨来计算。”路易斯女王沉声道，“这一想法自古就有，但没有人实现过。” “时代不同了，陛下，”哈杨笑道，“在古代还没有我们诺多，所以它办不成。交给我们，半年保证竣工通航。” 看着路易斯女王不可思议的表情，哈杨摆摆手：“您放心，既然能放出话来那我们是有准备的。” “什么条件？”女王双眼微眯。 “设备我们有，贵国掏钱或租或买都可以；方案我们共同设计，贵国出需求，我们出技术，给点钱就行；最后施工所需工人我们部分会从贵国招聘，算是回馈了。” “那我们粮食卖给谁去？” “索伦吧，他们那大都是山区，不适合种粮，”莱昂斯公爵摆摆手便把索伦的农业给安排了，“另外，我们各国都会买点。总之贵国就算吃亏，也不会腰斩。” “哼，”路易斯女王脸色不好看，这两方人是做足了准备，开出的条件正中自己要害。 “那安全呢？”这是另一个关键问题。 莱昂斯公爵与哈杨对视一眼，说道：“我们罗斯虽然比不了希尔人民富兵强，但针对贵国的处境我们倒真有一种折中办法。 “首先，贵国陆上邻国众多，属于大陆各国之最，为防备这些国家已经让贵国担负了沉重的财政压力。而我方与多瑙、奥兰、索伦都有良好关系，这些国家我可以保证他们不会动武。” 莱昂斯公爵一字一顿道，“保证”二字尽显强国之分量。 “对于斯托尔，我们可以让多瑙、奥兰都站在贵国这边，我相信足以震慑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哈杨适时补充道：“巴顿方面，我会劝解巴顿公爵，当然，威慑手段也是有的，再加之贵国素来与巴顿关系良好，我想应该可以保障贵国只需安心应对海上希尔人的威胁。小的摩擦总会有，但打大战是很难的。” “可我国如果宣布倒向你们，即便只是中立，也绝对会引起希尔人的反弹，两国不发生大战已是万幸，我们还会痛失一大块市场。要知道我们与希尔方面可不仅仅是粮食贸易。” “武器，我们有，舰船我们也有。市场，相信我们，不需要太长时间，我们也会像希尔人那样富裕。”哈杨又拿出一份资料，“喏，看看我们自年初建立‘联盟关贸协定’以来各国的贸易量增长了多少。只要贵国愿意，也可以加进来一起把蛋糕做大。” 联盟关贸协定其实就是哈杨根据自己陆上丝绸之路来构想的，不过是换了个名字以免引发猜忌，联盟内各个国家，包括罗斯在内都多多少少参与其中。虽然目前开放程度有限，但只要各国尝到甜头，一个自由贸易区便指日可待。 路易斯女王半信半疑地接过资料，才看了几眼不由双眼发直。 “好，但我们只能保持相对中立！”路易斯女王咬牙下定决心。 哈杨与莱昂斯公爵对视一眼，都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