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变天了
小小姑娘，清晨起床， 提着裤子去茅房…… ⌒⌒ (*)((())) 轰隆一声，茅房炸了 哎呀哎呀，怎么办？ 看起来十四五岁小姑娘模样的精灵看到学院的茅房又被炸了，而且被炸飞的屋顶还朝着自己飞过来，马上一挥手，一阵巨大的风墙将其挡下。 (｀Δ)ン┳┳(_;) 金蔷薇魔法学院的副校长安妮在校长办公室里气愤地拍着校长的桌子，大声吼道：“卡尔，再这样下去我们学院就没有卫生间了！” “你兄长他们是什么意思，不就是争夺王位嘛，有本事就来把你给一剑捅死啊，哪有三天两头来炸厕所的？！” 在一旁，一位长胡及腩的矮人打着算盘说道：“就是啊，再这样下去我们学院今年的支出就要超支了。” 一枚第纳尔银币一张的粗糙办公桌后面坐着一位十四岁的人类靓仔，卡尔·洛林是此地洛林王国最年轻的六王子，此时正沉着脸坐在那里。 “这是最后一次了。”卡尔低声说道，“昨晚上母亲走了，大哥今天早上举行登基仪式。” 安妮一愣，绕过桌子，把卡尔搂在怀里，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她和丈夫——也就是旁边那个正在打算盘的矮人史蒂夫——认识卡尔的时候这孩子才六岁，在王位斗争中是第一个被踢出局的，后来大家一起在离王都梅斯城二十多公里的庄园里办起了这家金蔷薇魔法学院，在这里一同生活了八年。 只是这个学院多年来被打压得很厉害，今年开始厕所都被炸了好几个。 学院里虽然名字里有“魔法”，但魔法教学全靠安妮自己支撑起来，根本没有其他魔法师来当老师，学生不到十个，资质最高也就当个冒险者或者商队护卫。 反倒是史蒂夫和其他矮人们在这里开设的冶炼、锻造、木工等专业的学生众多，都是平民工匠，学院收入基本上都是来自这些人的学费和出售一些矮人打造的武器。 此外学院里还开设了文学、数学、绘画、逻辑、军事等课程，教师都是在近年政治斗争中失败后被夺爵或降爵后剥夺领地的贵族。 这些实际上已经一无所有的贵族往往只能坐吃山空，老一代人带着不甘咽气。 年轻一代的男人如果能拉下面子还能靠着学识获得一份体面的工作，否则只有花光积蓄饿死街头。 年轻的女人最好归宿就是嫁给那些平民商人或者半步进入贵族阶级的骑士，帮助丈夫打理内宅。否则只有当个交际花吃青春饭，年纪大了花光积蓄然后等死。 当年卡尔被赶出梅斯城后他的家庭教师也跟着被找了个由头给剥夺了男爵爵位贬为没有封地的骑士。 王室和贵族子弟的家庭教师相当于这个子弟的心腹，他们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将会成为弟子的左肩右膀。 卡尔觉得是自己连累了老师，于是邀请他们一家来自己这里落脚。 有了这个开头，其他那些失势的贵族把金蔷薇魔法学院当成了栖息场所。 很多人心里有点期待，别看卡尔殿下年纪小又远离中心，但是万一哪天其他王子都同归于尽了呢。 或者凯瑟琳女王陛下长命百岁，拖到卡尔殿下成年，到时候事情就有转机了。 即便是最后卡尔殿下没能登基，在他手下当个教师也比做其它营生体面，说不定随他去封地了还能再当回贵族。 然而，离卡尔十六岁成年还有两年的时候，凯瑟琳女王陛下突然连夜驾崩了，大王子查理在清晨登基。 一众前贵族们从时间中闻到了阴谋的气味，但大家无权无势，又有什么办法呢，干脆坐看其他王子的反应吧。 现在这帮人聚集在卡尔的前家庭教师弗里德里希的办公室里，讨论着接下来要怎么办。 他们猜测，新王肯定不会任由卡尔殿下留在离王都这么近的地方，很快就会找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把殿下册封过去。 到时候大家何去何从，这需要好好研究一下。 因为凯瑟琳女王去世而悲伤？ 出了办公室大家会流眼泪，现在这里都是自己人，省点水分吧，自己又不是王室成员。 校长办公室里，安妮轻轻地拍着卡尔的后背，说着一些安慰的话。 最后她说道：“你放心，大不了你来我们精灵岛，我父王肯定会收留你的。” 一旁的史蒂夫也说道：“要不来我们铁炉山脉也行，我父王最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孩子。” 精灵平均寿命1200年左右，300岁成年，矮人平均寿命两三百年，成年时间和人类差不多。 安妮今年310岁，史蒂夫不到30岁，只有诸神知道他们两个是怎么闪电般相爱了，而且还私自举行了寿命共享仪式，现在被赶出家门中，估计得分别等上一百来年和十几年家里气消了才能回去。 他们夫妇两也就刚成年没多久，遇到卡尔后隐隐把这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对待。 卡尔在安妮坦荡荡的怀里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自己投胎到这个世界十四年了，只有从自己这里的父母和安妮、史蒂夫两位的身上感觉到亲情的温暖。 只是他的父亲在他六岁那年战死了，从此母亲对他的态度一落千丈，王都里的风向随之而变，从万般宠爱变成了狗嫌人厌。 刚才安妮和史蒂夫也感觉到了王位交接有点不正常，历史上看，这种不正常的后面是新王为了巩固自己位置而让其他继承人因为诸如在城堡里被飞驰的马车撞死等死因被自杀。 就在此时，一个人影从窗口跳了进来。 一位穿着女仆装的猫娘刚落地，安妮手中突然出现的冰剑已经抵在她的喉咙上，原本身高一米四的史蒂夫变成了两米高的魁梧大汉，身上泛着金光。 “殿下，是我。”猫娘急忙喊道，“凯瑟琳女王让我来找您！” 卡尔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认出这个橙色头发、身体微胖的猫娘是母亲身边的化妆女仆之一，叫橘子，实际上是王室培养出来的身手不凡的保镖。 “昨晚发生了什么事？”卡尔沉声问道。 橘子没回答，而是拉开衣领从胸前拔出一个金色的圆筒交给卡尔。 这是装机密信件的信筒，把信装好后再用魔法将外层的黄金熔合起来。 卡尔打开信筒，里面是一卷羊皮纸，上面写满了阿拉伯数字。 阿拉伯数字和这个世界的数字形状不一样，所以卡尔在五岁那年父亲即将出征时把它给拿了出来，作为密码给父母通信用。 所谓的密码很简单，就是用数字来代表二十八个字母，一串数字就是一个单词或者一句话。 卡尔先是看了一眼最末尾的日期，两个月前春分那天写的。 接着他认真阅读起信的内容，脸上表情越来越冷峻，最后手掌中冒出一朵火苗将羊皮纸烧成渣渣，办公室里弥漫着让人不愉快的恶臭。 安妮和史蒂夫投以询问的目光，但是卡尔像是没看见一般，只是对橘子说道：“以后你们就跟着我吧。” 橘子默不作声地单膝跪下，双手捧起卡尔的右手，双唇轻轻吻在他无名指的王子权戒上。 宣誓效忠之后，橘子默默地走到卡尔椅子后方靠墙站好，眼睛微微朝下看，双手叠在腹部，就像是以前在王宫中站在女王身后一样。 安妮和史蒂夫相视一眼，随后解除了警戒。 卡尔坐回椅子上，神态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冰冷且没有感情，低声说道：“请两位盘点一下学院的财产吧，我们要走了。” 安妮和史蒂夫对视一眼，答应下来后一同离开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卡尔和橘子，卡尔冷着脸坐在那里，像是雕塑一般。 片刻后卡尔低声说道：“你们的核心人员跟我走，没有暴露的外围成员留下来等待通知。” 沉默了一会后他又说道：“母亲的首饰盒留给新的王后吧，挑两件母亲经常佩戴而且比较贵重容易出手的悄悄带来，留下痕迹指向那个格里高利。” 橘子欠身行礼表示明白，但在离开前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低声问卡尔：“殿下，您的意思是格里高利他……” 卡尔摇了摇头，说道：“格里高利只是佞臣，他只是为了钱，就当是高价请来为母亲表演讨开心的小丑吧，作为演员他值这个出场费。” “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大哥陛下吧，既然戴上了王冠，就要承受它的重量，希望大哥的脖子够强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