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手术治疗
声望能有什么用，这是卡尔时常思考的问题。 在他看来，声望属于软实力的一部分，在一些情况下可以靠面子解决某些问题，同时在宣传战的时候可以占据一些优势。 卡尔不是没幻想过靠着自己的名声引得名媛少女们撩起裙摆。 只是，他千想万想都没想到，自己的声望会让一位有两个女儿的母亲直言自己最想娶的就是他这样的人。 “能得侯爵阁下称赞是我的荣幸。”卡尔客套着回话。 “不是称赞你。”玛丽微微摇了摇头，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我整天只能躺着，将你打败海盗的战役不断地在脑海里复盘。” “我在第一步的时候就走不下去了，将数量如此庞大的敌人放入自己的领地，即便是有精灵族的帮助，这胆量也不是常人所能拥有的。” 卡尔极为不好意思地回答道：“那是我傻大胆，那个时候我都愁得开始掉头发，现在想起来都后怕。” 玛丽很认真地点头说道：“大胆就对了，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胆子大可以让自己取得优势。” 卡尔只能笑着同意她的说法，一个八岁就敢带着武器在国王面前，在册封侯爵仪式上弄死自己叔叔的堂兄的人，一个九岁就敢带兵玩夜间偷袭的人，其胆量必定是天下无双的。 “可惜啊……”玛丽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我活不了多久了，不然我肯定会让你爱上我。” 卡尔顿时哭笑不得。 他在马车上打听到，玛丽这辈子都没结婚，两个女儿都是和情人生的私生女。 私生子女的身份随妈，所以在家族没再有其他继承人的时候继承权就落在艾丽卡和玛莲的身上。 卡尔问道：“不知阁下患的是什么病？如果有需要，我可以请精灵帮忙。” 玛丽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捂着嘴的白色丝绸手绢上瞬间出现了一片暗红。 这时女仆长拿来一瓶药水给她喝下，过了一会才看起来好受一些。 玛丽挥了挥手，同时做了个手势，客厅里的女仆们马上离开，只留下了他们两人。 卡尔不解地看着她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听到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是暗杀！” “当年坐在王位上的那个老家伙觉得我会夺了他儿子的位置，所以在狩猎时让人从我背后射了一箭！” “我的心脏长在右边，那带着倒钩的箭头和剑杆之间很松，箭头现在还留在左边的肺里面。” “箭头是用有毒的金属做的，毒素不停地在血液里扩散，我能活到现在全靠我有钱！” 卡尔听后认真思考起来。 这年头虽然有治愈术一类的魔法，但是外科手术技术还是很粗糙，开胸手术就不用想了。 同时感染问题也很麻烦，要是有人告诉卡尔金黄色葡萄球菌会用魔法，他并不会觉得意外。 不过，卡尔觉得自己应该可以抢救一下玛丽侯爵。 “我可以帮你把箭头取出来。”卡尔认真地说道，“这个方法对你不会有太大的危害，理论上只需要及时使用治疗术，就可以修复肺部的损伤。” 玛丽听后只是礼节性地笑了一下，类似的话听得太多了，除了被骗钱外就没有第二个结果。 卡尔捏着下巴说道：“你不是胆子很大吗，不敢试一下？” 玛丽的脸上露出一丝发自内心的笑容，说道：“我是胆子大，但不是傻，如果你的方法有十分之一的可行性我就愿意尝试。” 卡尔嘴角微微勾了一下，说道：“我先要检查一下你受伤的地方才能做最终的判断。” 玛丽点头答应了，心中有点小小的期待。 这期待感的源头并不是理性分析，而是她自己身经百战得来的直觉。 卡尔单膝跪在躺椅边，伸手轻轻按着玛丽后背当年被剑射中的地方，用精神力仔细探查她体内的箭头。 “好狠毒的箭头。”卡尔从精神力的反馈中得知了箭头的情况。 那是一个以燕尾三棱箭头为原型的箭头，箭头的燕尾倒钩可以卡在头rou里面。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箭头并不是一个整体，而是十多个金属块不知是用什么方法粘合起来的，其强度足以破甲刺入人体，而且在人体内会散开。 当箭头分散后，即便是想一狠心让它从前方穿出身体基本不可能了。 这么多年来，这些箭头碎片一直在肺叶里停留，随着肺部运动有些扩散，周围已经长出了一层异物rou芽肿。 “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卡尔面无表情地说道。 玛丽说话的时候表情古井无波：“先说好消息让我高兴一下吧。” 这么多年来，类似的话不知道听了多少次了。 卡尔极为严肃的地说道：“坏消息是治疗方法太简单了，我都不好意思收您的诊金了。” 玛丽先是一愣，随后笑了出来，医生的坏消息就是病人的好消息，这个笑话确实挺好笑的。 卡尔接着说道：“好消息是，我有九成的把握将箭头碎片取出来，但是后续康复还得看你自己了。” 玛丽火红的双眼直视着身边的年轻人，从语气和神态上看他信心十足，不像那些骗子一样带着一丝心虚个敷衍。 “那你动手吧。”玛丽心中的期待感没理由地上升了些许。 卡尔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了一小瓶冒着深绿色光芒的水晶瓶，玛丽看到后心中顿时一颤。 精灵族的特产“生命之水”是世间难求的疗伤药，不但可以让伤口迅速恢复，相传还能让断肢再生。 只是精灵族出口销售的生命之水都是严重掺水的，虽然也会发光，但呈现出的是嫩绿色，效果也只是恢复一般物理伤口而已，按市面上的售价喝一口等于吃了几十公斤麦子。 如果想买浓度更高的，可以治疗魔法伤势的生命之水，不只是有钱就行。 首先要有关系和自己很好的精灵，不然连在哪里买都不知道。 然后自己跟着这位精灵去精灵岛上的开放港口，把金币给精灵后就等着，这位精灵会通过自己亲戚朋友同学邻居之类的门路去搞一瓶水没掺那么多的生命之水给你。 而卡尔现在手上的这一瓶是安妮给的生命之水原浆，没有掺一滴水，如果他敢在这里公开出售，第二天就会被精灵们干掉，连带着安妮也要倒大霉。 这背后关系到精灵族的经济政策，有些事情说破了会造成不好的影响。 卡尔打开了价格连城堡的生命之水原浆瓶盖，轻轻地抵在玛丽的嘴边，柔声说道：“等下我让你喝你再喝。” 玛丽点了点头，药水中散发出来的清新气味让她无时无刻都在有些许眩晕的大脑瞬间一片清爽。 突然间，玛丽感觉到左边肺部毫无征兆的一疼，好像是身体被撕出一块rou一般。 卡尔用空间元素包裹了玛丽肺部受伤的那部分，随后传送术启动，整个肺就缺了一块。 紧接着卡尔把药水往她的鼻孔里灌，而不是说好的喂到嘴里。 玛丽猝不及防被呛着了，但只咳了两下，就发现整个肺突然感觉到一阵冰凉，特别是在刚才被撕开的位置，似乎被一团冰块包围起来。 卡尔将她放好在躺椅上，然后从储物戒指里拿出一个玻璃碟子，将那块用传送术切割出来的肺块放在上面。 玛丽感觉到自己的肺部仿佛获得了新生，呼吸的时候不再有火烧一般的感觉与喘不够气的窒息感，初春的空气是那么的甘甜，呼吸多少都不够。 “这件事不要说出去。”玛丽突然对卡尔说道，“敲三下旁边的钟。” 躺椅旁边有个拳头大的铜钟，是召唤仆人们用的，卡尔拿起小锤子敲了三下。 女仆长很快就进来了，玛丽吩咐她先把卡尔带去客房休息，然后再回来说其他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