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落魄贵族的沙龙
如果说嘉西科岛什么地方的闲人最多，雅克肖城东边河对岸的金蔷薇魔法学院敢说自己第二那就没人敢说第一。 当初卡尔来嘉西科岛上的时候，不少和新国王不待见甚至有矛盾的骑士、魔法师、宫廷贵族跟着来，然后在学院中落脚。 不少人认为自己将会成为嘉西科大公的心腹，在新的地方再创辉煌，结果大家半年来干的事情只有协助学院扩建。 这些人组成了一个个小圈子，一月中旬的一天，宫廷贵族拉冯和往日一样邀请王家骑士团的孔德和王家法师团的姆巴佩到自己举办的沙龙做客。 这里原本是凯瑟琳女王的行宫，现在大家都暂时住在分给护卫和随从的房子里，看起来还算体面但不怎么宽敞，要举办沙龙之类的只能租原本卡尔他们一家用的客厅。 今天下午前来参加沙龙的客人共有十几位，三三两两地围成一个小圈子说着话。 大家都属于投靠了卡尔的落魄贵族，但架子不倒，不管是从服饰还是举止，场面看起来和以前在梅斯城的时候一样。 拉冯和姆巴佩聊了一会最近的新闻，然后环视一圈，有点奇怪地说道：“孔德怎么还没到，难道身体不适？” 姆巴佩也是奇怪，端着茶杯说道：“我前天看见他在教儿子练剑，看那样子打死一头野猪不是问题，不可能生病。” 拉冯想了想又说：“难道他又在发牢sao了。” “有可能。”姆巴佩点头说道，“听说迭里男爵正在筹备建一支新的军队，他们几个去问了好几次，但回复都一直很敷衍。” “敷衍就对了。”拉冯的眼睛微微一眯，“这说明大公对这件事很看中，所以在没有最终决定好细节前是不会透露出半点风声的。” “这支军队的统帅应该就是迭里男爵，他对嘉西科家族有恩，大公破例册封他为男爵，他的meimei又是大公的情妇，而且自身实力可以，条件这么合适的人找不出第二个了。” 姆巴佩赞同的点了点头。 他们两个心里同时想着，如果这支军队建起来了，自己一定要去谋个职位。 两人聊了一会，一阵脚步声响起，身穿全套王家骑士团蓝色礼服的孔德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一身正式的礼服在客厅里穿常服的人中特别显眼。 拉冯做出一副夸张的表情，毕恭毕敬地说道：“承蒙孔德骑士阁下垂青，以如此隆重的礼节出席下官的沙龙，下官诚惶诚恐。” 孔德掏出手绢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有点大声地说道：“快给我倒杯茶来，刚才大公找我去咨询，紧张得一口茶都没喝。” 一瞬间，孔德成为了客厅里最靓的大叔。 姆巴佩有些不屑地说道：“就你个当年敢拦大王子殿下马车的木头脑袋，大公有事咨询会找你？” 孔德接过拉冯递过来的茶杯，一口气喝了半杯茶水，这才对姆巴佩说道：“大公原本找你了，但你不在家，所以找了你家邻居去。” 姆巴佩的脸瞬间黑了，他的邻居就是孔德。 拉冯憋着笑问孔德：“这次大公找你去为的不是什么机密事情吧？” 孔德知道他在套话，就说道：“不机密，基本上定下了，就是找我们去问问，看看有什么要调整的。” “这是关于大家以后前途的问题，我们马上就能有事干了。” 周围的人一听是关于自身前途的事情，纷纷围了上来，听听是什么回事。 姆巴佩的脸更黑了，这种大事找这个木头脑袋去咨询，那还能有好结果？ 孔德看见大家都围过来了，清了清嗓子后说道：“大家都知道，去年大公消灭了很多的海盗。” “现在海上的很多原本被海盗占领的岛都空了，它们都是我们的了！” “这些岛有大有小，可以在上面种脚板薯、火焰果、油果什么的，还可以养金皮鸡。” “去年有不少国家发生了水灾，有很多流民，弗里德里希阁下和科尔那个大胖子去年开始四处跑把这些流民给弄回嘉西科岛。” “等这些人回岛上，分一分，就可以拉去那些岛上开荒。” “那些新开发的地方要建村建镇，需要有人去管理。” 他一说完，拉冯的眼睛就亮了。 他们这些宫廷贵族上马打仗不行，但是管理地方还是可以的，这样的位置简直就是为他们设置的。 姆巴佩也动了心思，虽然他是魔法师，但年纪大了实力也停滞不前，有家有室的也不想搏命了，如果去当个镇长什么的也是不错的归宿。 而且这些地方孤悬海外，旧海盗没了总有新海盗，有自己这样的魔法师坐镇，海盗肯定不敢来捣乱。 接着孔德又说了一个让他们犹豫的消息：“大公说，公国的宫廷要改组，到时候会有新增的位置，像弗里德里希阁下肯定是在外交部的，大公还看好科尔那个大胖子去商务部。” 这时拉冯惊呼道：“科尔那个jian商也行？” 大家都知道弗里德里希是卡尔的家庭教师，他能进入宫廷没人会有异议，但是科尔只是个商人，继续当商人正常，但是到宫廷里当高官那就属于多级跳了。 孔德赞同地说道：“当时我也这么问了大公，大公说以后宫廷里各部门的专业性很强，管理人员需要有相关的特长，让科尔这个jian商去对付来嘉西科岛做生意的jian商很合适。” 大家听了瞬间无语，但一想确实有点道理。 拉冯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比起外放孤岛，留在权力中心往上爬的机会会更大。 然后孔德抛出了一个重磅炮弹：“大公还说，从今年开始谁想进入宫廷工作，哪怕是职员，都要先考试。” 这下子把大家给整不会了，一直以来宫廷选官员都是一把手直接从贵族中任命高级官员，然后层层任命下去，人员来源则多是其他贵族的推荐。 现在居然还要考试，要不要人活了。 拉冯马上发现了一个问题，皱着眉头问道：“难道平民也能参加？” 孔德白了他一眼，说道：“大公说考试的第一个目的是把不合格的淘汰掉，第二个目的才是选出相比之下最好的那个。” “拉冯，如果你考试连平民都考不过，你还有脸当贵族吗？” “如果姆巴佩是你儿子，你知道他考试分数比平民还低，你会怎么收拾他？” “如果有个平民干得比你好，那大公为什么不册封他呢？” “还别说，大公还真拿拉冯举了例子。” 拉冯一惊，急忙问道：“大公怎么说？” 孔德装模作样地慢慢喝了一口茶，看到拉冯开始捋袖子了才说道：“大公说，老拉冯原本是个管庄园的，后来因为管得好才被册封成宫廷贵族管理一地的庄园，所以有才干的人肯定有前途。” 拉冯松了一口气，爷爷被拿来当正面教材，很好，很好。 同时大家也听出了弦外音，有才干的人有前途，那么那些没才干的下场自然不言而喻，宫廷斗争里因为犯下严重错误或者别人帮他犯错后被踢出局的还少吗。 “军队那边有点不同。”孔德接着说道，“要当军官的先到准备开的军校去学习，我是不行了，不过我帮儿子报了名。” “法官也是一样，需要上学考试及格了才能当。” 众人听得一头黑线，大公这是和考试过不去了是吧？ 最后孔德还说了一个消息：“大公准备在夏天放出一部分产业给我们投资，大家可以准备一下。” 等到沙龙结束，孔德示意拉冯和姆巴佩，自己还有话说。 只剩三人的客厅里，孔德低声说道：“有件事我刚才没说，拉冯，如果你想进宫廷，我建议你先从去海岛上开荒开始。” “到时候岛上一个镇子会有行政、军事和司法三套人，我是决定出去找个地方当军事主官。” 拉冯眉头一皱，低声问道：“你有什么消息？” 孔德看了看四周，确认没人偷听才低声说：“我以前和迭里男爵有点交情，他告诉我，宫廷里的高官五年一届，最多做三届，一个位置最多两届，第三届会调去其他部门。” “在地方上，各地的主官五年一轮换，如果宫廷里有空位的，优先从干得好的地方主官里提拔起来。” “我想你是有意往上爬的，不如从海外小岛开始。” 拉冯眯着眼点了点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姆巴佩心思也活络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