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果然是矿洞
“哎哎哎，对对对，就是这个，就是这个！那个大坑就在这儿哩！” 刘老汉兴冲冲的从人群后几了过来，三下两下踩倒了枯树干旁边的草道， “就是这个东西，当初差点把老汉俺给拌坑里头去！走，那个坑就在这树杆子前面哩！” 刘老汉弯腰从地上折了一段树枝，拿在手上往前插着开路，插了没几下，刘老汉一个趔趄，就看到他手上的枯树枝没入草丛大半。 “就是这儿哩！这是它的边子上，不要再往前哩，会掉下去的，这坑深滴很哩！” 找到了坑口，众人也都来了精神，折腾一下午总算是有了点眉目，一号人拿了折叠铲飞快的清理着周围的杂草，很快，前面那个幽幽的大坑便露了出来。 说它是个坑，倒不如说是个斜着的大洞。洞的直径没有刘老汉说的那么夸张，直径只有两米多，被半人高的杂草遮掩着，从远处根本看不到。 旁边的这棵枯树大部分的根茎都暴露在了外面，原先的土层应该发生过一次很大的坍塌，土顺着坍塌的一边滚落下去，虚土形成了一个小陡坡，上面长满了杂草，看样子，原来可能是个直井式洞口。 现在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众人都开着狼牙手手电。手电的强光从洞口照进去，能看到洞口下去两三米后，一直斜向下延伸至深处，里面黑漆漆的，深不见底。 “好嘞好嘞，路俺已经给你们带到哩，你们要下去俺也不管你们，反正俺是打死都不要下去哩！大不了俺不要那钱！”刘老汉躲在人群的最后边抽着旱烟说道。 “嘶……哎？刘老伯，你为什么就不敢下去呢？当初你来这里的时候，是不是下去过了？下去之后都发生些了什么？”陈韬转到了刘老汉面前，一只手摩挲着下巴，眯着眼睛看着他。 听了陈韬的话，众人也都是一惊，随即都看向了刘老汉。 “对啊，这老头怎么都不肯下去，之前肯定是下去过，在里面遇到了什么东西，然后被下破了胆不敢再下去了吧！”山鬼一拍脑袋道。 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刘老汉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道:“你们要干啥！要干啥！你这男娃子眼睛倒是毒的很哩！你是咋个知道俺下去哩？你又没见俺下去，不要乱说话！” 看那刘老汉紧张的样子，陈韬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离十了，这老头肯定下去过，于是笑道：“这东西还用的着眼睛看吗，稍微动动脑子就能想出来的事情。” 龙叔先是看了陈韬一眼，笑着拍了几下他的肩膀，又看向刘老汉道：“哎，老伯，您要是真的下去过，就给我们说说，好让我们提前有个准备不是！” “感情从一开始你就知道是吧！”见龙叔这个表情，陈韬心里不由得嘀咕道，龙叔这老家伙怕是早就看出刘老汉的猫腻了。 “哎呀，行行行，俺说，俺说！”刘老汉摆了摆手，把烟枪在脚底上磕了几下，踩灭了烟灰，又从腰口上拿出个布包取了烟丝压满点了，吧嗒吧嗒的抽了几口道： “哎呀，其实也没啥子事情，就是那天俺放羊，准备走的时候发现少了一只，就到处找，找着找着就到了这个地方，后来你们也知道，俺被那个大树杆子拌了一跤，直接就滚进了这个大坑里头。” “俺在里面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爬起来的时候，眼睛都花了。俺又没有灯，里面黑黢黢的啥都看不清楚，但是俺能听到，俺的羊在里头叫，所以俺就抓着羊铲子当拐杖，一点一点的往里头走，越走里头越黑，后来就啥也看不见哩！” “走着走着，俺的羊铲子好像戳进了个什么东西哩，卡住了，俺又看不见，只好蹲下身子用手摸，这一摸可把俺给吓死哩！”刘老汉变着脸色道。 “你摸着什么了？”张老板问道。 “骨头！骨头啊！俺手摸下去，刚开始没觉得是个啥，直到俺摸到一排子又细又长的肋骨，俺才知道俺摸到了死人哩！可吓死俺哩！这还不是最吓人哩，更吓人哩在后头哩！” “后来怎么了？”陈韬也跟着有些紧张起来。 “俺才站起来，就听见那黑黢黢洞里头，俺的羊在死命的叫唤，那叫的比俺过年杀羊的时候还要瘆人哩！叫了没几声，就不叫了，俺是起了一声的鸡皮冷疙瘩，就听见呼啦呼啦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往俺这里来了，吓得俺赶紧连爬带跑的往出冲！” “那后来呢！” “幸亏俺进去也没多深，跑了没多远就看到外面的洞口哩！俺就赶紧踩着这树根子上来了，直接就往林子外头跑，脑袋头都不敢往后瞅哇！”刘老汉神色惊恐的讲着。 “从那以后，俺就再也不敢往这林子深处走哩，今天要不是你们人多，打死俺俺也不过来。行了行了，俺也不多说甚子了，反正路也带到了，事情也给你们说明白了，把工钱给俺，俺要回去了！” “这天都黑了，咱们走了这么远，你一个人走回去，不怕？”浩子算是看出来了，这刘老汉有些胆小，不由得问道。 “俺……”刘老汉看了看四周，黑漆漆的一片，除了天上孤零零的几颗星星，连月亮都没有。 “没事老伯，今晚咱们就在这里扎营，吃点东西，明天起来再回去也不迟！”龙叔上前道，又招呼众人清理地面，腾出地方来扎帐篷。 收拾稳妥，从背包里拿了无烟炉，烧了些热水，一伙人围在一起吃着泡面。泡面是临出发的时候为了照顾小卖部老板娘生意买的，还有陈韬自己大包小包的带过来的一些。现在还是夏天的后半截，天气说冷不冷说热不热的，众人都有头灯和手电，也用不着生火。 这山林在当地有着不少传说故事，大部分都是些吃人鬼怪之类的。人多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害怕的了。 一伙人吃饱了饭，听刘老汉讲了些当地的趣闻故事。陈韬龙叔浩子等人都听的津津有味，王叔和杨厉轩应该也是能听懂刘老汉那口音极重的普通话的，山鬼跟着龙叔久了，自然也是听的一懂半懂的。 至于张老板那几个人，陈韬就不知道了，反正张老板是肯定没听懂的，看众人嘿嘿哈哈的听的入神，自己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不由觉得索然无味，回帐篷里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阿成和大兵兄弟在一旁坐着，而那个红头发叫焱的年轻人，到现在陈韬都没和他再说过一句话。虽然他也在人群中，却是自顾自的插着耳机在一边，也不说话。陈韬心里想着，要不要去跟他说上几句，毕竟都是一起支锅的，话都不说一句，岂不是有些太尴尬，但是转念一想， “这么主动去找他，岂不是显得我很没面子？算了算了，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 夜色渐浓，一轮细月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地爬上了枝头。这还是陈韬第一次在房子以外的地方过夜，觉得很是兴奋和刺激。呼吸着丛林中夹杂着泥土花草香的空气，听着周围细细碎碎的虫鸣，陈韬觉得自己的心都静了下来。 明天就要告别地面和阳光了，出发之前能有这样一个静谧安详的夜晚，也算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一夜无话，第二天，龙叔给了刘老汉两张红钞票之后，刘老汉便一个人哼着小曲乐乐呵呵的下山去了。说实话龙叔内心深处还是比较善良的，这刘老汉一辈子都没娶媳妇，孤零零的一个人，也没留个后，索性就多给了他些。 简单的休整，收拾了帐篷和其余装备，把昨晚留下的痕迹都清理干净，又把洞口四周做了些简单的掩饰，众人便顺着枯树根进入了这深不见底的大洞。 斜坡上的土很虚，人踩上去就会一脚陷下去，好在有这么一棵枯树的根茎在下面当天然的木梯，倒也方便。不过就算没有这个东西，以当前的这点高度和泥土松软程度，就算直接跳下去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下了洞口之后，一股潮湿腐朽的味道扑面而来。洞是露天的，不用担心氧气的问题，但是安全起见，众人还是戴上了防毒面具。万一有那种嗜血黑虫，钻到你的鼻孔耳朵里，那比毒气都要可怕。 洞内一路斜着向下。四周很宽敞，容得下三个人并肩行走。如果这里当初真的是一个矿洞的话，这样的直径够三四个人在其中开挖作业。 洞壁是土质的，有些潮湿，上面缠绕着很多植物的根茎，有的已经垂落了下来。在这样的环境里，这些植物根茎能对四周的洞壁起到一定的加固作用。 脚下是有些松软的泥土和腐烂的树叶，不管怎么样，这个大洞存在的年头一定很久了。就目前来看，这样的结构下，洞内渗水很严重，越往深处，四周的洞壁脚下的泥土就更加的湿润，也许到了底部，还会有一定的积水。 手电筒的强光四处晃动着，众人一边用铲子拨开头顶上垂落的根茎，一边注意着脚下的路。 “注意脚下和头顶，小心有虫子。”龙叔和杨厉轩带头走着，后面是陈韬浩子等其余众人。 因为知道有嗜血黑虫存在，众人身上都提前涂抹了药水，专门穿了长袖长腿的衣服裤子以防止有虫子钻入。 走了大概十多米之后，地上的烂树叶和泥土渐渐的变少，露出了地下残留的枕木和铁轨。 “这里果然就是是传说中的那个矿洞！”王叔用手电照着铁轨道。 看着脚下的铁轨，众人不由得心头一喜，这样一来顺着这个矿洞，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达吃人谷。 铁轨已经严重生锈，下面的枕木也已经有些腐朽，洞里太过潮湿，已经看不到木头原本的颜色了，不过踩上去倒还结实。 踩在枕木上，要比之前的烂泥和树叶好走多了，随着众人越来越深入，洞内的直径也变的越来越窄。开始的时候还能几个人并肩行走，到现在只能一前一后跟着走了。 随着不断地深入，四周洞壁上的根茎越来越少，只剩下了泥土和碎石。陈韬看着四周的一切，一开始的激动和兴奋已经过去，但是身处地底的这种奇怪感觉仍然让他觉得十分的刺激，不住的好奇张望着。 矿洞是斜着向下的，从洞口这里，众人已经走了近半个小时，约么着离地面有二十多米深。 “哎？怎么觉得哪里有些不对？”龙叔突然道，众人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脚下的坡度变了，我们在向上。”杨厉轩听了下来，用手电照着脚下的铁轨说道：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矿洞应该是一直向下的，但是每隔一段就会有一个向上的缓坡，整个矿道呈一个很缓的折线状。” “嗯，这样的设计，应该是为了防止地下渗水水或者发生坍塌的时候，泥土和水流不会直接从上面一直往下走。”龙叔举着手电前后照了照道， “大家都跟上，招子放亮，注意点脚下。” 众人沿着铁轨一路向下，果真应了之前杨厉轩和龙叔的猜测，矿洞是折线状的。 “哎？四周什么时候变成石壁了？”后面传来了张老板的声音。众人抬手摸了摸四周的洞壁，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有泥土和根茎了。 “看来已经到了山体内部了，当初那群人到底是怎么挖的！也不知道挖了有多深。”王叔说道。 陈韬用手电照了照旁边的石壁，石头是黑色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石头，摸上去湿乎乎，冷冰冰的。 “还真是奇怪，这里的石头颜色怎么是黑色的呢？” 没人能回答他的问题。众人一路前行，走了没几米，四周竟然变得宽敞起来，矿道的前方出现了一个交叉口，两个大小直径都差不多的矿洞口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 面对这突然一幕，所有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